第五章 午间迷梦：道家圆光术(1/2)

正在焦心时，突然几辆商务车驶入院内，下来一群黑衣西服的保镖模样的人，个个高大威猛，神情带着职业特点的刚毅，他们下车后立即止住物业的人，静立于书院两侧。随后一辆白色的雪佛兰驶入，齐丽霞的富豪老爸齐亿从车上下来，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对着物管负责人说了几句，负责人立刻点头哈腰，对着齐亿不停鞠躬讨好。齐亿越过他来到代凤小蒋面前，助理对他们出示了轻飘飘的一张纸，两人立刻大眼瞪小眼石化了。

小蒋打开书院门，齐亿来到柏素云棺材前，默默肃立。代凤和小蒋等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保镖请出门外，屋中只剩齐亿一人。他两腿交叉盘坐于那具做重生的彩棺前，静静地看着安详闭目的柏素云。稍停他伸出手企图去碰触棺材中人的脸庞，却在半路又缩回来，重重落在棺材盖上，摩挲棺盖片刻后手紧握成拳头，显然在极力稳定自身情绪。

光斑中的齐亿背对着阿拉耶识，他进屋后一系列动作引得阿拉耶识怒目圆睁，忍不住对着光斑小声斥道：“无聊，不要以为你手里有照片就不得了，死变态，连死人都不放过。看我回去告到你身败名裂！”

阿拉耶识骂声刚停画面转换到棺材旁代凤敲动引磬，小蒋和齐亿紧盯着棺材中柏素云，齐亿甚至以手探柏素云呼吸，然后摇摇头。几人重又合上棺材出门，门口坐着两位齐亿的保镖，端端正正地看着棺材。

阿拉耶识心生疑惑。物管与她签的是十五年协议，主要是书院房舍和附属的五亩土地的使用权，土地主要用于师生们自种环保天然菜地和散养土鸡。书院年租金四十万，柏素云交了两年押金，花了五十万装修，又重金购置了学生康体设备。她还有部分银行贷款，算下来因齐丽霞事件她损失的是学费，但自己意外陷在虚空色界回不去，那就损失惨重。她至少有二百四十万欠债。刚才可能是物管回收物业，同时想把晦气的“死人”拉走。看情形齐亿出手相助解围，才允许柏素云继续停灵在书院里。

“我是不会感激你的，没你的‘家庭教育’，我会落魄成这样？”阿拉耶识悻悻然地对着齐亿发狠，光斑瞬间消失，墙上只附着一片水渍和茶叶渣。

阿拉耶识于怔忪中对老农道：“这是道家圆光术？”

老农冲她嘿嘿笑，脸上皱纹更深：“嗯……聪明利根，确非常人。”

“老人家，您刚才给我看的是我家乡，求您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

老农摇头：“方才的景象全是自身灵台应心而现，莫可窥测，若要回去还得靠你自己。”

阿拉耶识脑中灵光突现：“您的意思是说我还有回去的可能？”

“劫数未完却想逃往何处？”老农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

“我、我劫数未完？”

阿拉耶识急急忙忙追出来，走到门口绊一跤，她失声惊叫着人突然从绣榻上坐起来，浑身出了一通汗水。

她以手扶额，汗津津地：“原来是梦。”

镇定心神后下了绣榻，见靠窗几案上的茶杯已空，环视四周，发现墙上果有一片水渍和茶叶渣。她惊骇中捂住嘴，飞速从窗户外向花园中张望，哪里还有人影在。

旋即用几块麻将牌起卦，得六十四卦最后一卦“火水未济”。此卦的意思类似“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预示以不屈不挠的冒险精神和诚心，行正道，积极勇敢前进，定能获得成功。善占卦者不自占，她来到虚妄色界后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占卜。阿拉耶识对着“火水未济”卦陷入良久沉默。

“是火水未济啊……”她双手捂住脸部无声哭泣，瘦弱的肩头抽动上耸像两把倔强牛角。

石闵与慕容恪、慕容垂、周亚夫、李良弼等人和一帮墨徒比试论武玩得兴起，索性在润友茶楼背后那块大片空地上扯开场子。四位侠墨长老下属的营主悉数到齐，人人摩拳擦掌大有一较高低长各自长老脸面之意。石闵等长老也有心看看侠墨营主分量，便顺水推船来个即兴比武。王展鹏王昇父子因熟悉南方，被划归执南长老石闵管辖，二人在邺城协助董秋滢逃跑，与石闵也算老相识了。他们父子自投了墨家后，有一年曾得钜子指点内家运气，功夫长了一大截，如今与石宣的青锋骑高手对战可轻取敌首。此刻王昇与周亚夫属下一名营主较量，妹妹王阿琪在一旁观战。每位侠墨营主都会得钜子指点，但个人根器不同，有的人无法沉下心练习内家心法，一味依靠拳脚和兵器，因此成就不同。与王昇切磋的营主常年与白匈奴交手，马上功夫了得，但单体较量其下盘灵活性远逊于杂耍出身的王昇。

阿琪的叫好声刚落，朱龙宝马便轻轻嘶鸣，一双前腿高举空中，似有所待，如是者三。石闵情知有异，以手拍马安抚，然愈增其燥。正惶惑间朱龙突然撒腿就往场外跑，石闵等人追去后一齐惊倒。原来墨徒围成圈的人墙外稳稳停了一乘软轿，从中走出一人：清泠泠的眸子，懒散乌发衬着透明的肌肤，素色绸衫迎风微扬，立地一颦一笑便有说不出看不完的万千韵味。朱龙马正对着昔日女主子又嗅又添，百般献媚不输于人。

她对着目瞪口呆的石闵、慕容恪沉下娇颜，轻启朱唇，语调不阴不阳：“墨家分家，儒墨人人协力相助凌世元、淳于堰，侠墨的长老却在这里带头作市井斗闹，干等着钜子替你等操劳，难怪儒墨不肯供养闲汉。”

石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