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小意护主反惹祸(1/2)
回到王府后,慕容恪修一封密信遣心腹悄悄送往秦国,面呈秦信王嬴允直。信中言明天巫在龙城,慕容儁存了算计之心,他将尽全力护她周全。慕容儁视他为眼中钉,将要驱遣他出使秦国,好对天巫下手。他在信中向秦国借一支鲜卑士兵炼成的死灵战士,袭扰嬴长平驻扎的九屏山,与在西南方的邺城秦军形成犄角之势,令慕容儁忌惮而不敢对天巫下手。慕容恪匆匆写就密函,交付自己最信得过的家将呼延虎。天巫造纸术传出来后,几国将作监奉旨造纸,已经出来一批纸张,因十分稀少只供皇家使用,慕容恪因与天巫的关系故,也得了一摞使用。因工艺不纯熟,新造的纸泛着黄色,颇为厚硬,但也比竹木所制简册轻便好用得多了。这封密信非比寻常,慕容恪用了珍贵的草纸书写,以来便于携带,二来这纸张珍贵,秦信王见到信必怀疑呼延虎身份。
呼延虎揣好信却不肯就走,慕容恪问他何事,他才支支吾吾地带来老呼延渚的话,除了汇报封地情况,还含蓄地问起天巫是否安好。慕容恪眉头一皱,立时明白老呼延渚话里有话。按王府规矩,外院当差的家将、仆役等绝不可议论内宅之事,亦不可谈论女眷,就连内院服侍的不是近身服侍的使女、嬷嬷们也是没有资格问慕容恪问女主子的事情的。天巫虽非王妃,然地位可是比皇后还金贵,老呼延渚明知故问,慕容恪略一计较心中便有了数:怕是这帮老臣、家奴们听到春猎上的丑事,来试探自己的态度。因此上,慕容恪沉下脸,上将军威仪自然流淌,呼延虎暗叫糟糕,慌忙跪下请罪,心里却把呼延老爷子和兄长呼延坤骂了半死:干什么不好非逼自己来问王爷天巫的事。外面的人云里雾里看不清,自己是王爷近侍,王爷待天巫若何那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不过呼延虎心里也是存着金石一般的信念,天巫绝对是王爷身上逆鳞,慕容儁不碰则罢,倘若伤了天巫,哼哼,那正好,王爷一准儿就反出龙城了!他偷偷伸手在胸口揣着的密信上按按,害怕惩戒的心立时雀跃起来,抿嘴窃喜时,背上忽然挨了一鞭,火辣辣地痛。他龇牙咧嘴磕头认错,三鞭打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
目视呼延虎又痛又欢喜地走后,慕容恪疑云密布,老呼延渚怎会来问这么直白愚蠢的问题?自从呼延坤回封地后,原本蠢蠢跃动的老臣、旧部全都偃旗息鼓,自己耳根子清净得过分。慕容恪深知他们极难放弃废掉慕容儁的想法,除非中间发生过自己不知道的事令他们消停下来。慕容恪的眉头拧成两道剑眉,猛然想起春猎后李据已有多时没消息了,探子也说李据不在景禄宫中,去向不明。天巫在龙城,李据绝不会离开,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一边思虑,信步来到后院厨房过问一下天巫教授的中国小菜准备的情况。厨房外放着两大箩筐从封地送来的特产,仆役们正往厨房隔壁的仓房搬。跟货来的管事一边招呼大家干活,一边让人留下一条獐子腿。
獐子腿!
慕容恪立时脑中闪亮,獐子腿是呼延坤最爱之物!迎着封地家将们均是武夫,王府虽大,但以前慕容恪常年在外驻防,府中不便留宿外男武夫,慕容恪自成亲就立下规矩,封地来的人全都住城东别院去。呼延坤居然还在龙城么?
想到此节,慕容恪不动声色。天黑后,他一人悄悄去了别院,果然见到呼延坤,那小子正和李据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呢。根本不需要慕容恪盘问,呼延坤把与李据结识的经过来个的竹筒倒豆子,全都交待了。呼延坤坦白道,呼延家打算与李据联手,让李据从天巫手中偷出铜符,呼延家便带头举事,将慕容儁赶下王位。
慕容恪只觉手脚冰凉,他没想到一向忠诚的李据竟会自作主张,倒逼主子。他拔出宝刀架在李据脖子上,厉声道:“身为冉闵最信任的飞龙卫,不顾主上重托妄掀波浪,竟然为泄私愤置天巫于危境!似你这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莽夫,本王不介意替天巫出手废了你!”
李据昂扬头颅,不服道:“太原王言之差矣!慕容儁狗贼欺人太甚,纵容奸人害我性命也就罢了,竟敢污辱天巫,他打的什么主意你一清二楚!你今番阻挠我窃取铜符,敢情是要将天巫也一并送入慕容儁的昊天殿吗?”
李据言辞激烈刻薄,激得慕容恪胸口气血涌动,他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近日憋屈升腾的邪火,把语气稍微放缓后才道:“我也是未央书院弟子,也曾唤天巫一声妹子,绝不会令人伤她分毫。你随侍天巫左右,便知她是极有主意的人,恩怨分明,智计百出。你瞒着他擅自谋划,只怕反坏了她的大事,拖累于她。我不妨给你提个醒,悦绾、匋璋的死虽说与天巫无干,皇上却已经起疑,如今连我也陷入彀中。你们想用铜符调兵其事,除了自投罗网毫无助益!”他停了停,扫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呼延坤,意味深长地说,“何况,莫忘了我是鲜卑王爷,社稷稳固,百姓安居是我本分,绝不许鲜卑人如犬戎人般内乱。有的人无足轻重,有的人却是碰不得的。”
李据虎目瞪着慕容恪,脑子里犯嘀咕。他只是冲动却非蠢蛋,早听出玄外之音。如今,他得赶回景禄宫把慕容恪的话带给天巫,这却是不能拖延的。他冲慕容恪抱拳后一溜烟跑了,只剩呼延坤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
“王爷,我……”
慕容恪鼻孔里冷冷地哼了声,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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