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1/3)
云如娇笑,“母亲是想连我也除了吗?”她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眼睛里装着绝望的神情,那模样,就脆弱得如同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娃娃似的。
这会儿的冯氏,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镇定,她脸色白的怕人,眼睛里的惊恐之色,却不是装出来的。
“你……你那天也在?”她的表情,如同见了鬼样。
那年盛夏,国公爷小妾生的女儿,被冯氏亲手掐死在摇篮里。当时的她,或许觉得自己除去了个心头大患,可是哪成想那残忍的幕居然被自己的掌上明珠瞧个正着。这幕,从此在云如娇的心里留下了个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痕。
冯氏无法想象,个五岁的孩子,看到了那样的场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了,那年娇娇莫名其妙的大病了场,等好了以后,就有些难亲近了。难怪那孩子像突然变了性子似的,原来……
“娇娇!”冯氏站起身来,同时眼泪也不自觉得掉了下来,她伸手去够自己的女儿,哪知云如娇却猛然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云如娇瞪着冯氏,眼里没有悲恸,只有怨恨,那眼神,像把刀子似的,戳得冯氏的心烂成了摊血肉。
“娇娇,我是你亲娘啊!”
冯氏泪如雨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后悔过。
她有两个儿子,个女儿。
每个孩子都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她这个人,素来是心狠手辣的,拿别人的命,全当成是草芥般。但是对着自己的孩子,她却是百般疼受,生怕他们受了丁点的委屈。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钻营十几年?她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给大儿子个嫡出的身份,想让他承爵?
眼下云如娇视她如洪水猛兽的模样,确实伤到了冯氏。
云如娇摇了摇头,“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亲娘!为了己之私,居然把父亲的骨肉掐死!只因她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吗?她还是个孩子,能危害到你什么?”云如娇那时候很喜欢自己这个妹妹的,觉得她粉嫩团,眼睛比盒子里装的宝石珠子还要漂亮。
她喜欢妹妹,可是却知道娘亲不喜欢妹妹,也不喜欢她去亲近妹妹。所以她趁着午觉的时候悄悄的去看妹妹,不成想却听到了娘亲的声音,慌张之下钻到了内室的床底下躲着,却让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幕!
谁能想娘亲的心竟狠成那样,面对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也能下得去手。
那日的阳光特别的晒。
小小的云如娇想哭又不敢哭,等她离开事地的时候,便头栽倒在了园子里,人事不知,紧接着病了好些天,才好起来。
她得的是心病,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见了这样的骇人之事,能与谁说?
只能把它默默的埋在心里,希望有天,会忘记它。
可这件事,却直留在她的记忆中,成为她永远也忘不掉的梦魇。这么多年来,她假装不去想这件事,假装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可是她真能忘得了吗?
若不是青蔓的死刺激了云如娇,只怕她会把这件事情直藏在心底。冯氏毕竟是她的亲娘,对她百般呵护,她即便怨冯氏,也不想让冯氏陷入绝境。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多年之后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以这种形式暴出来。
冯氏默默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的话。女儿对她有怨,也有恨,她听得出来。
想想闺女这几年过得日子,冯氏心里酸。可是她并不后悔,若没有她步步的筹谋,她们如何能有如今的日子过。
“娇娇,你还小,不懂。”
云如娇笑了几声,越觉得自己有心无力,“不懂?我有何不懂的?娘不就是害怕被别人得了父亲的宠爱吗?妹妹那么小,她有什么错处?”她说到伤心处时,忍不住看了青蔓眼。
此时的青蔓,咽气多时,脸上的颜色惨白惨白的,隐约还带着几分青气。
“青蔓呢,她又有什么错?娘何苦逼死了她!”云如娇走到青蔓的尸体旁边,看着已经失去了青蔓,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她只觉得屋子里好闷,太阳好大,她好热。
冯氏并没有现云如娇的异样,她心痛的厉害,面对女儿的质问,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
冯氏跌坐在旁的椅子里,怒声道:“个下人秧子,也值得你为了她,这样与我说话?”
“下人秧子怎么了?下人秧子就不是人了?在娘眼里,是不是连阿猫阿狗都比她的命值钱?”云如娇的情绪有些失控,她眼神里的悲愤之色越来越浓,“青蔓打小侍候我,对我实心实意的!娘有什么话要问,问我就是了,何苦虐待我的丫头?生生逼死了她!”说到后面,语音也尖锐了起来。
渐渐的,云如娇的眼睛像是没了焦距似的,让人瞧着害怕。她不知怎的了,好像魔障了似的,嘴里嘟囔着些听不清的话。
冯氏这才怕了起来,连忙高声叫了外头的人,让她们进来把云如娇扶出去。
等婆子们进来时,云如娇偏又像是醒过来了似的,说什么也不肯让那几个婆子靠近她,还像了疯似的往外撵人,连冯氏也撵。她脸上全是汗,脸的惊恐状,好像魔障了样。
冯氏见女儿这般,心里对今天的事情也有些后悔了。要是早知道是这个情形,她也不至于非要逼死那丫头不可,可是闺女对人向冷淡,哪会晓得她会是这个反应?
事情怎么就弄到了这步?
为了安抚女儿,那些婆子到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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