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跟踪(3/3)

行到一处小巷，不时有做生意的店家吆喝招揽客人，十一娘一一笑着摇头缓缓走过，享受这难得一刻的心静。

“小姑娘，你瞧瞧我家菜，早上刚采摘的，又水灵又新鲜，来一点吧？”

“又大又好吃的包子，唇齿留香，不香不要钱嘞……”

“奴婢听说祥和斋今日上了新款式，个个都精美无双……”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起话，一脸的笑意，只眸底忽明忽暗的光芒**着波澜，显示着这个青楼的小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牡丹摇首，唇角勾出一抹笑，“许是我听错了，没事了，前面祥和斋停一下。”

“姑娘，怎么了？”春桃朝后面看了一眼，并没看到认识的人，奇怪的问道。

没人注意的轿子里，牡丹姑娘隐约听到轿子后面有人叫五娘，怔了一怔，掀开帘子去看，只见一堆看着她目露猥琐的男人，唰的一下把帘子放下。

十一娘转身，抬脚入了一家布行，挑上好的松花棉麻布买了几匹，回去送人自家用都好。又去不远处的绸缎铺子买了几匹颜色漂亮的绸缎，付了银子让人一并送到闲云阁去。

做一个私奔之人与心爱的人辛苦度日也好过锦衣玉食的青楼生活！

十一娘松了一口气，她也觉得不是五娘，不是五娘就好！

那书生轻笑，“那是咱们花满楼的牡丹姑娘，花满楼的头牌，京城第一的花魁，可不是姑娘口中的什么土里土气的五娘！”

声音之大，让老者瞬间止住了叹息，狐疑的看着她，周围几人也都集了视线到她身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轿子，“小姑娘，你……在喊牡丹姑娘？”

十一娘看着走过去的轿子，蓦然出声，“五娘！”

几个老者见状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书生忏愧一笑，长叹一声，似藏着满腹委屈，“怎耐穷秀才酸秀才，可怜学生我空有秀才之名，却无秀才之财啊！美人不可得，吾思之若狂……”

书生身边的男子哈哈大笑，“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兄台想一亲美人芳泽还不容易，拿银子啊！砸的银子多了别说fēng_liú快活一晚，就是日日fēng_liú快活，又有何难？！”

“啊！我终于看见牡丹姑娘了，果真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要是能与牡丹姑娘fēng_liú快活一晚，这辈子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旁边一身酸气的书生摇头晃脑，眼中放着恣意的光芒。

可惜，五娘行事太过偏激，不告知家人一声就跟人私奔……

十一娘愕然，记忆里那个五娘舌似毒蛇，说话从不让她们落好；嫉恶如仇，自出事再没给过二伯娘好脸色；偏又对出声帮她的罗氏感念至深。但模样秀美可人，哪里有这样的魅惑之气。

绯红色襦裙少女翻了个白眼，将轿帘放下，晃动间，又露出身边蓝衣白纱女子的容貌，这一次，十一娘看了个清清楚楚，繁琐复杂的发髻，晃人眼球的珠光宝翠，清晰妖娆的五官，额头一簇朱红描出的火焰，眉梢眼角刻意加重的火焰之色，唇红若血，一张脸更是经过精致描绘，一颦一笑间，让女子自然多上一抹妖媚至极的惑色！

那几个鬼奴立刻收了嚣张气焰，个个点头哈腰，满脸带着谄媚的笑，“是，春桃姑娘。”

“姑娘说了，哪那么多事？好好走我们的路！别惹事儿！”轿帘被人掀起，绯红色襦裙的少女探出半个头，撅着嘴不耐的挥了挥帕子。

“这是警告你，嘴里再敢亵渎我们家姑娘，有的是你好看的！娘的，穷的衣服都带着补丁还装文人酸气，德行！”

“呸！一个妓女还不是谁想上谁上，老子还不稀罕！”旁边有男人啐了一口，转身就走，却还未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一顿胖揍！

十一娘踏上前一步，还未出声已被那几个张牙舞爪的仆人推搡到一旁，放狠话，“干什么？干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往我们小姐的轿子旁边凑什么？赶紧一边儿去，扰了我们姑娘，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那谁，你对着谁流口水呢？没钱还想女人，给老子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