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话 夙愿 ̄之叁(1/2)
君聆诗上堂了。
林家堡之战后,这是第五天,君聆诗第一次上堂。不仅元仁右和传讯的石绯陪着、李九儿也早已先出来给客人奉茶 ̄李适是不是太子,她管不着,但白衣山人却是贵客,这是不能怠慢的!
曾遂汴还是待在外庭扫他的地,彷佛他是林家堡的长工。但他可是竖着耳朵,细听着堂中的一动一静。
君聆诗上堂后,目光只在那年约叁十、自称太子李适的华服贵客身上晃过而已,即向一旁着白衣的老仆拱手致礼道:久闻白衣山人之名,晚辈见过。
李泌一笑,也回礼道:天赋异才无忧先生,老夫也是久仰。
双方分宾主就座后,君聆诗问道:今日来访,为公事、为私事?
李适立即应道:自然是公事!
君聆诗却不甚搭理,双眼仍定在李泌身上。
李泌已经怔住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厉害的君聆诗!居然连他特意陪同太子前来的目的也料着了!
半晌后,李泌才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只得回道:广义来说,是公事。
狭义来说呢?元仁右笑问。
这是有点灰牡男Γ他也想出来此二人为何来访了。
仍然是公事!李适理直气壮地回道:你又是什么人?
元仁右道:草民不属皇室,敝姓元,名仁右。
听到这句话,君聆诗眼角瞥了一下元仁右,嘴角微微扬起了点儿。
果然不愧回梦堂主、屈兵专的接班人!
李适一听到未曾耳闻的名字,即喝道:本王谈事,贱民勿要插嘴!
元仁右亦应:草民问的是白衣山人,却不是王爷!
他生气了,他确实有点生气了!
聚云堂之叛、回梦堂之灭,元仁右怎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更何况,他还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大哥死在面前!屈戎玉可以闭门不出,因为她还太年轻、又是个女孩儿,给她些时日冷静一下总是该的。但元仁右不行,他曾是一堂之长,是中原武林名闻遐迩的人物,他的确没有发泄的空间和馀地!
什么李氏皇族?在元仁右眼中,也只是一坨屎!
没错!是屎!只配当肥料的屎!
李泌见元仁右与李适之间气氛已,忙道:是鼎鼎大名的回梦堂主,老夫久闻大名!至於元堂主的问题,狭义来说,确是……是私事。
李适一听,怒道:李泌!你食我皇室叁代俸禄!你……
太子恕罪。李泌立即起身拱手致歉道:但明眼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二人前来,原是有求於人,何必争这一点小事?
这不是小事!李适喝道:是天下大事!
李泌叹道:太子,微臣若说实话,想必太子不信……眼前的无忧先生,便是有本事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李适一怔,不吭声了。
君聆诗这才不冷不热地说道:两位来此,无非是为了皇帝的位置。当今皇上究竟是不是李氏皇族的血统?究竟是不是前代宗皇帝的亲骨肉?这事说大,可以动摇天下;说小,也不过李氏家门之争……
李适一听,真傻住了!
他原本不信的!李泌遣密使将所闻呈报父皇,父皇将所有秘密告诉他这个太子,要他寻同李泌前来拜访君聆诗,他原本很不甘心!
哪有一个太子会亲自下野拜访一个无官无禄的草民?更何况还是一个曾经令皇帝丢过面子的草民!
但他也确实很着急,因为如果他的父亲并非正统的皇帝,他这个储君也就没了!历代以来,从没有一个皇帝与储君被赶下位后,还能活着……
出发之前,他一再追问父皇:你真的不是皇氏血统?
李豫不答,只是一再摇头。被追问不过了,才应一句:我也不知道。
无奈!李适为了保命、为了保住储君之位,他只好低声下气,会同李泌来到苏州。
岂料,这君聆诗……这看起来长不了自己几岁的君聆诗,似乎真的晓得当年宫闱秘辛!
一旁的李九儿早已瞪大了眼、石绯则是津津有味的听着,盼君聆诗能再多说一些。
对石绯来说,李氏皇族如何都不干他事,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君聆诗却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淡淡说道:当今皇上是否真正李氏皇族血统,天知地知,君某不敢臆断。但可是肯定的是,若果此事传扬出去,不论真假,必然会有许多有力军阀争着拥立新君,届时天下势必大乱。故言此事是大事,也算合理……
李适听了,用力的点着头,连声附和道:对对对!这原本就是天下大事!大得无以复加的大事!
君聆诗瞥了李适一眼,那是不屑的眼神,又道:但若有人暗中杀了皇帝,再将此一秘密公诸天下,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立新君,使天下军阀无以为抗,这件事也就只会是小事,犹如李璜、李璇、李瑁之死,只是不值一提的家门之争……
什么话!李适脸色顿变,拍几叫道:你这无知贱民!天下之事,无过改皇立君!你居然说这是小事?
天下并非李氏的天下。君聆诗冷冷应道:天下人的天下。说完,他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进内堂。
李适正在气头,一跃起身正待再骂,李九儿已经跨步拦住,一手伸向大门,道:太子殿下,请。
这是送客。
李适真乃怒不可遏,待要将这些贱民骂个狗血淋头,李泌已顾不得主从之分,拖着李适便向外走。
曾遂汴见两人行过前庭,笑嘻嘻地道:才来就走?不送啦!
李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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