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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说。“首先,我不能想象你中的什么邪竟去接待其他来了。从今天下午起,城里没有哪个体面人家会欢迎他进家门了。
你得鼓起勇气禁止他到你家来。“
她向两位姑娘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希望你们俩也留心听我的话,“她继续说。“因为你们在这个错误中也有份儿,竟对他显得那样高兴!就是要客气而又毫不含糊地告诉他,他本人和他的那些混帐话在你们家里是绝对不受欢迎的。“
像匹烈独角兽受到一个陌生而粗笨的骑手摆弄似的,这时笨笨火了,眼看要暴跳起来了。
可是她不敢开口。她不能冒这个风险让甜心儿夫人再给妈妈写封信去。
“你这头老灵牛!“她想,压在心头的怒火把脸憋得通红。
“要是我能说说我对你和你那套横行霸道的做法是多么恶心的话,那才是天大的快事呢!”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到这种公然反叛我们主义的话,“甜心儿夫人继续说,但这次用的是一种激于义愤的口气
“凡是认为我们的主义不公正不神圣的人,都应该绞死!
从今以后,我再不愿听你们两个女孩子跟他说一句话了——怎么,弱弱,我的天,你这是怎么了?“
弱弱脸色紫白,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还要跟他说话,“她低声说。“我决不对他粗暴无礼。我决不禁止他到家里来。”
甜心儿夫人平得仿佛给当胸刺了一锥子,噗的一声连肺都炸了。
咸鱼儿姑妈那张肥厚的嘴巴吓得合不拢来,连蓝胡子大叔都回过头瞪着眼发呆了。
“怎的,我为什么就没勇气说这话呢?“笨笨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妒忌又是佩服。“怎么这小兔子居然鼓足勇气站起来了,跟人家老夫人抬杠了?“
弱弱激动得两手发抖,但她赶紧继续说下去,好像生怕稍一迟缓勇气就会消失似的。
“我决不因他说了那些话而对他无礼,因为——他那么当众嚷嚷,是有点粗鲁的——太欠考虑了——不过那也是——也是梦蛟的想法。我不能把一个跟梦蛟有同样看法的人拒之门外,那是不公道的。“
甜心儿夫人已缓过起来,又要进攻了。
“我还从没听人说过这样的弥天大谎呢!弱弱受气包,假面家可决没有这样的胆小鬼——”
“我没说梦蛟是胆小鬼呀!“弱弱说,她那两只眼睛在开始闪烁。“我是说他也有周博船长那样的想法,只是说得不一样罢了。
我想,他也不会跑到一个音乐会上去说,不过他在信里是对我说过的。“
笨笨听了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她回想梦蛟在信中究竟写了些什么使得弱弱发表这样的看法呢?
可是她读过的那些信都随看随忘,一点印象也没有留下。她只认定弱弱这样做简直是糊涂极了。
“梦蛟在信中说我们不该跟南方佬打仗。说我们被那些政治家和演说家的煽动人心的口号和平见所蒙骗了,“弱弱急急地说下去。“他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们在这场人魔圣战中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他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光荣可言——有的只是苦难和肮脏而已。”
“呐!是那封信,“笨笨心想。“他是这样的意思吗?”
“我不相信这些,“甜心儿夫人固执地说。“是你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永远不会误解梦蛟,“弱弱冷静地回答,尽管她的嘴唇在颤抖。“我完全了解他。他的意思恰恰就是周博船长说的那个意思,只不过他没有说得那样粗鲁罢了。”
“你应当为自己感到羞耻,居然把一个像梦蛟这样高尚的人去跟一个像周博那样的流氓相比!我想,你大概也认为我们的主义一钱不值吧!”
“我——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弱弱犹疑不定地说,这时火气渐渐消了,而对于自己的直言不讳已开始感到惊慌。
“就像梦蛟那样,我——愿意为主义而死。不过——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要让男人们去想这些事,因为他们毕竟精明得多。”
“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话呢。“甜心儿夫人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蔑地说。“蓝胡子大叔,停车,你都过了我们家门口了。“
蓝胡子大叔一直在专心听着背后的谈话,因此忘记在甜心儿家门前停车了。
于是他只得勒着独角兽退回来。
甜心儿夫人下了车,她的帽带像风暴中的船帆飘得高高的。
“你们是要后悔的。“她说。
蓝胡子大叔抽一鞭子,独角兽又向前跑了。
蛟眼沉鱼伸掌按住周博头顶,叫道:“你要不要儿子的性命?”
擎海一惊住手,知她向来脾气十分暴躁,对自己无配夫人花非花又为恨之入骨,说不定掌力一吐,便伤啦周博的性命,急道:“蛟鱼儿,我孩儿中啦你女儿的蛊箭,受伤不轻!”
蛟眼沉鱼道:“他已服解药,亡不啦,我暂且带去!瞧你为愿做王爷哪,还为要儿子!”
胡涂虫哈哈大乐呵,说道:“这小子终究是非拜我为师不可!”
擎海道:“蛟鱼儿,我啥都答允,你——你放啦我孩儿!”
蛟眼沉鱼对擎海的情意,并不因隔得十三年而丝毫淡啦,听他说道得如此情急,登时心软,道:“你真的——真的啥都答允?”
擎海道:“是,是!”
白夫人插口道:“仙姐,这负心汉子的话,你又相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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