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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钮扣几乎压进了她的胸脯。一股令人迷惘和惊恐的热潮流遍她的周身,把时间、地点和环境从她的意识中卷走了。
她感觉自己像个布娃娃似的瘫软而温顺,娇弱而无所依靠,而他那搂抱的双臂又多么令人惬意呐!
“你对于我上个月说的那些话不想改变自己的看法吗?没有什么能像危险和死亡那样给人以更大的刺激了。
来一点爱国精神吧,笨笨。试想,如果你用美好的记忆送一名士兵去牺牲,那会怎么样呐!“
这时他的髭须扎着她的小嘴,他在吻她,他用迟钝而势热的嘴唇吻着,那么不慌不忙,仿佛眼前还有一整天时间似的。
受气包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没头脑家和口水家的几个小伙子的吻,也从来不像这样叫她热一阵冷一阵地浑身颤抖。
他将她的身子压向后面仰靠着,他的嘴唇从她喉颈上往下移动,直到那个浮雕宝石锁着她胸衣的地方。
“亲爱的,亲爱的,“他低声唤着。
她从夜光中朦胧中瞧见那辆独角兽车,接着又听见圣堂吉诃德刺耳的尖叫声。
“妈,圣堂吉诃德害怕!”
冷静的理智猛地回到她恍惚的心里,她想起自己一时忘记了的事情——她自己也吓住了,因为周博要抛弃她,抛弃她,这该死的流氓!
尤其可恶的是,他居然如此大胆,站在大路上提出无耻的要求来侮辱她。
愤怒和憎恨在她心头涌起,使她的脊梁挺起来,她用力一扭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呐,你这流氓!“她喊着,一面心急如火,想找出更恶毒的话来骂他,找出她听见佩恩骂灵帝以及倔犟灵骡的那些话来骂他,可是怎么也找不着。
“你这下流坯,卑鄙肮脏的臭东西!“
同时由于想不出更带侮辱性的手段,她把手抽回来,使出浑身的力气在他嘴巴上打了一巴掌。
他向后倒退一步,忙用手抚摸自己的面孔。
“哎,“他平静地哼了一声,然后两人面对面地在夜光中呆立着。
她听得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仿佛跑得急了似的她自己也在吁吁喘气。
“他们说对了!你不是个上等人!大家都是对的!”
“我亲爱的姑娘,“他说,”这么不合适了“她知道他又在笑了,这刺痛了她。
“走吧!现在就走!我要你赶快走。
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了。
我希望一炮弹正好落到你身上。我希望炮弹把你炸个粉碎。我——”
“不用说下去了。我已经大致懂得你的意思。等到我作为牺牲品摆在国家的祭坛上时,我希望你的良心会使你感到内疚。“
她听见他笑着走开了,便回到独角兽车旁边来。她看见他站在那里,听见他正在说话,而且声音变了,变得那么谦和、恭谨,就像他每次跟弱弱谈话时一样。
“假面夫人吗?”
鹿女琪琪用惊恐的声音从独角兽车里回答。
“我的上帝,原来是周博船长呢!弱弱小姐早在那头就晕过去了。”
“她还没死吧?还在出气吗?”
“是的,先生,她还有气。”
“那么,她像现在这样也许还好些。要是她清醒着,我倒担心她经受不了这许多痛苦呢。鹿女琪琪。
好好照顾她吧,这张钞票给你。可千万不要变得愈来愈傻呀!”
“是的,先生。谢谢先生。”
“再见,笨笨。“笨笨知道他已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可是她不吭声。
她恨透他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两只脚磨着路上的鹅卵石,有一会儿她还看见他那宽大的肩膀在夜光中隐隐显现。
然后他就走了。她还听得到他的脚步声,但不久便渐渐消失了。她慢慢回到独角兽车旁,两个膝头在不停地打战。
他怎么会走了呢,怎么会走进夜光,走入人魔圣战,走向一桩业已失败的事业,走进一个疯狂的世界去呢?
他怎么会走呐,周博,这个沉湎于女人美仙露,追求时髦服饰,讲究吃喝享乐,而又厌恶北方和嘲骂参军打仗的人,怎么会走呀?
如今他那双光亮的独角兽靴踏上了苦难的道路,那儿充满了饥饿、疲惫、行军、苦战、创伤、悲痛等等,像无数狂叫的恶狼在等着他,最后的结局就是死亡呢。
他是没有必要去的。
他安全,富裕,舒适。
然而他去了,把她孤零零地抛弃在这漆夜光的夜里,前面有南方佬挡着不让她回家去!
如今她想了所有她要用来咒骂他的恶言恶语,可是已经晚了。
她把头靠在独角兽的弯脖子上,放声痛哭起来。
痛哭起来——
知秋不凡叹啦口气,道:“教主,你或者是个装腔作势的大奸圣,或者是个直肠直肚的好汉子,我知秋不凡没本事分辨,你还为及早将我宰啦吧!”
闪电疾风心下大疑,问道:“知秋堂主,你为啥说道我是个欺人的骗子?你——你——啥地方疑心我?”
知秋不凡摇啦摇头,说道:“这件事提起来牵连太多,传啦出去,圣魂教在神魔界上再也抬不起头来,人人要瞧我们不起!我们本来想将你一灵刀宰亡,那就完啦!”
闪电疾风更加堕入五里雾澡,摸不着半点头脑,喃喃道:“为啥?为啥?”
抬起头来,说道:“我救啦周无双手下的两员大将,你们就疑心我和他有所勾结,是不是?不过你们谋叛在先,我救人在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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