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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神色!闪电疾风先接外宾客,再论本教事务,向孙正道:
“孙老前辈,幻魔仙山冲霄洞麒麟氏伉俪,不知为否素识?”
孙正抱神掌道:“久仰麒麟氏伉俪的威名,幸会,幸会!”
闪电疾风道:“麒麟老爷子,这一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失啦礼数!”
仙蛟尚未答话,那骑仙鹿宾客抢着说道:“我姓爷,名歪,外号叫作‘银屁股无常’!”
银面无常孙正涵养再好,到这地步也不禁怒气上冲,心想:“我姓孙,你就姓爷,我叫正,你就叫歪,这不为冲着我来么?”
正待发作,魔尼却道:“孙老爷子,你莫听一二三随口冥诌,这人是个癫子,跟他当不得真的!”
她爬上赶车的座位,用山胡灵树枝往独角兽背上轻轻抽了一下。
独角兽喘息一声向前挪动了,可是它走得很慢,她把独角兽赶上大路时发现连她自己这样筋疲力竭的人也会比它跑得快呢。
呐,要是没有弱弱、圣堂吉诃德、鹿女琪琪和那个婴儿拖累她,她会很快跑回家去那好多呐!
真的,她宁愿一步一步跑回去,一步一步愈来愈接近爱神之吻,接近妈妈呀!
他们距离爱神之吻可能不过十五公里了,但是以这匹老独角兽行走的速度,就还得花一整天,因为她不得不时常停下来让它休息。
一整天呐!
她顺着红光闪烁的大路向前望去,只见路上尽是深陷的车辙,那是炮车和救护车碾过后留下来的。
她还得过许多小时才能知道,究竟爱神之吻是不是安然无恙,妈妈是不是还健在。还得过许多小时,她才能结束这八月骄阳下的旅程。
笨笨回过头来看看弱弱,在阳光下她闭着疲惫的眼睛在那里。笨笨扯开帽带,把自己的帽子扔给鹿女琪琪。
“把帽子盖到她脸上。这样,她的眼睛就不会给太阳晒坏了。“
于是,烈日直射到她那毫无遮蔽的头上,她心想:“不用等到天夜光,我就会变得像珠鸡蛋一样满脸雀斑了。“
有生以来她还从没有不戴帽子或披纱在太阳下待过,也从没有不戴手套用她那双胖乎乎的又白又嫩的小手拿过缰绳。
可现在她却暴露在烈日下,赶着这辆由病独角兽拉着的破车,浑身肮脏汗臭,肚子又饿。
除了像蜗灵牛似的慢腾腾地爬过这片荒野之外,毫无它法。短短几个星期以前,她还是那么安全舒适!
那时候她和每个人都以为风云谷万无一失,魔灵决不会被敌人入侵——这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然而,四个月前西北方面出现的那一小片乌云,居然很快酿成一场风暴,接着又成为呼啸的飓风,把她的整个世界都卷走了,把她本人也刮出那个庇护所,如今被抛在这没头脑憧憧的荒原上了。
爱神之吻会安然无恙吗?
或者爱神之吻也已经随风飘逝,随着那场席卷魔灵的的飓风烟消云散了吗?
她拿灵树枝抽打着这匹早已乏极了的独角兽,想逼它走快一点,这时歪歪倒倒的独角兽车像个醉大头似的颠簸着他们左右摇晃,不得安宁。
空气像死一般沉闷。
在傍晚的太阳光下,每一片记得很清楚的田地和灌水晶林都是碧绿的,寂静的,那种不祥的宁静在笨笨心中引起了恐惧。
那天他们经过的每一幢弹痕累累、空无人烟的房子,每一个像哨兵似的站在火后废墟上的干瘦的烟囱,都使她愈来愈害怕了。
从头天夜里以来,他们还没遇见过一个活人或一只活的动物。不错,有的是死人、死独角兽、和死灵骡躺在路旁、浑身肿烂、叮满了苍蝇,可是活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远处牲口的叫声,没有鸟儿歌唱,也没有一丝风吹动灵树叶。
只有这骑独角兽惫地行进时呱哒呱哒的蹄声和弱弱的新生儿嘤嘤的啼哭,打破了周围的死寂。
乡村好像躺在某种可怖的魔法之下。
或者更坏些,笨笨不寒而栗地暗想,它像一位妈妈的熟悉可爱的面孔,那么美丽,可是终于在经历了死亡的痛苦之后宁静下来了。
她觉得那曾经很熟悉的林地里一定到处是鬼。在圣光伊甸园战役中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呢。
他们就在这阴森森的灵树林里,在傍晚斜阳透过静止的灵树叶胆怯地照着的地方,无论朋友和仇敌,都一样用沾满鲜血和红土的眼睛、用迟钝而可怕的目光、窥视着破独角兽车里的她呢!
“妈妈!妈妈!“她小声呼唤着。
要是她能够克服这一切困难到达安妮身边,那就好了!
要是出于上帝的恩赐,爱神之吻还安然无恙,她能够赶着独角兽车驶上那条漫长的林**一直奔到家里,看见妈妈那张慈祥亲切的面孔,能够再一次抚摩到那双柔软、能干、会驱除恐怖的手,能够抓住安妮的裙裾,并一头扎进它里面,那就好了!
妈妈会明白该怎么办的。
她不会让弱弱和她的新生儿死掉。
她会平静地说:“别响,别响,“
把所有的幽灵和恐怖的东西都赶走的。
可是妈妈病了,也许快死了呢!
笨笨用鞭子在独角兽的臀部抽了一下。他们整天冒着酷热在这无究无尽的大路上爬行。
他们得快点走呐!眼看就要天夜光了,他们会孤零零地待在这死寂的荒原上。于是她用起泡的双手更紧地抓住缰绳,在独角兽背上狠狠地抽打着,每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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