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自疯癫笑他人(2/3)
笑意,口中说着自谦的话,手却快速的提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少许,便见他放下笔,见他眼中的喜色,刘希便知道杭德仪对自己所写颇为满意,而他也能从那被拿起的宣纸背面依稀看到字迹形状。
虽然不是力透纸背,但也是龙走游蛇,确实是好字,只是刚才走了神,不知道此人到底是吟出了怎样的诗句,赢得了这满堂彩。
刘希心中暗自猜想时,那杭德仪身边候着得仆役小心翼翼地拿着宣纸,送到了镇西王身边,后者忙放下玉盏,接了过来,“秋风卷绿无边木,霜露凝冰空寂穆。千里踏寻芳菲处,百花傲寒争相簇。”
却是有些才华,这诗句与刘希记忆里一首赞梅花千古绝句有几分相似,只是在意境上差了很远。
百花,乃是所指百花园,杭德仪所写不过是为了谄媚于镇西王,心中并无傲骨,怎能写出严寒独自开的铮铮傲骨?
不过这也足以引让他受人追捧,即便是李茗也偷偷瞧了他几眼,只是后者并未想到这斟酒的小厮便是他日思夜想的金枝玉叶,因为也未朝李茗望去,一味的在那说着谦逊之言。
“好字,好诗,德仪的近来可谓是进步神速,让本王很是欢喜,沫若,你是不是也有惊喜送与本王?”
镇西王将那宣纸放到案上,又是转首与另一白衫瘦高之人道。
“王爷让学生惶恐了,沫若近日恰好得诗一首,还请王爷勿嫌学生才学低漏。”
听得这话,那杭德义圆胖的脸仍是堆满笑意,只是手却抓在了身下的蒲团上,这一幕被刘希看在眼中,不由得嗤鼻一笑,这人倒是好没城府。
另一边,那唤作沫若之人已经开始吟诵起来,“银河落地九曲折,飞雪千堆隔乾坤。飞舟如箭穿日月,破浪击楫入长安。”
话语慷慨激昂,磅礴大气之势迎风而来,撼得人心生热血,这是个有血有骨气的少年郎,就因这四句诗,刘希再次望向了那瘦弱书生,他其貌不扬,但却因这豪情而变得面生光彩。
“好,好,好!”
鸦雀无音之下,镇西王拍手连称了三声好来,“徐沫若,你真是让本王喜不胜收,有这等壮志,何愁我大唐不能一雪前耻!”
道完这句,拿起桌上的玉酒壶,竟是那般的对着壶口饮了起来,全然不顾周遭还有诸多人看着。
那书生也着实没想到镇西王会有这番举动,愣了片刻之后,面露喜色弯身行礼道,“徐帆不过是胡言乱语,还请王爷莫怪罪才是。”
“怪你?”
镇西王放下手中的玉酒壶,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拿笔来!”
身后的管事忙摆上纸墨笔砚,镇西王提起那雪狼毫小纂,泼墨而下,眨眼睛便将这诗给写了下来。
稍后,驻笔望向徐帆道,“你这诗本王很是喜爱,这名字不如就由本王来题如何?”
“求之不得。”
“善!”
镇西王又是低声念了几遍这诗句,继而挥笔写道,“既然要大破长安,灭其未央宫,自是我儿郎破阵大胜而还,如此,便称它为‘沧浪归’!”
这番热闹的场景,刘希自是冷眼看着,正所谓投其所好,不如另寻僻径,这杭德义便在这上计输一筹,镇西王即便在怎么喜爱花草,热衷风雅,在心中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挥鞭西进,马踏长安。
这便是枭雄。
刘希心中暗自道了一句。
有这诗句一出,场面自然变了味儿,那徐帆顿时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即便李茗也朝他看去,这可是急煞了马绣,不住的扭过头,与刘希皱眉挤眼。
“呵呵,今日可是让本王惊喜的很,诸位可还有佳作?”
宽大的衣袖在袅袅熏香烟雾上拂过,镇西王望向了众人,面色含笑,很显然此刻很是开怀。
可有先前徐帆那‘沧浪归’,显然已经拔得了今日的头筹,再出声,岂不是要当众丢丑?
因而一时间,皆是面面相望,却无人作应。
“王爷,这马公子**倜傥,才思斐然,心中必定藏着绝妙之作,学生等人却是很想见识见识。”
杭德义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马绣的身上,先前即便他们怎么暗斗来争讨镇西王的欢喜,但对于突然冒出,并将书童与其平起平坐的马绣,一行人竟是出奇的同仇敌忾起来。
闻言,镇西王欣然点首道,“德仪不说,本王差点忘了,马公子无须藏锋与内,有何佳句还得与在座诸位同享才是。”
马绣学识自是不差,不过此刻心神早已不宁,又怎能做出诗句来,见众人朝他看来,虽面色平静,这心里却焦急万分。
一旁的刘希看到他放在身下的手正紧紧握着纸扇,当即知晓马绣心神已乱,不由得抬首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的杭德义,好一个祸水东引,只言片语之间,将他难堪瞬间转嫁到马绣的身上。
只是今日有刘希在,这等小伎俩焉能得逞?
轻咳一声,刘希恰到好处的低声道,“公子,刘希记得你曾做过一首‘桃花赋’,虽然眼下已是秋时,但这园中却春景如故,不妨将它道出来,请王爷指点如何?”
说着,刘希便做出摇头晃脑之态,朗声诵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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