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九十章 你的儿子(1/2)
就在李落出神之际,有人从外头进来,熟悉地推开院门,熟悉地跨过花田,熟悉地进来里屋,看到堂下李落,一声惊呼。李落回头,本来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看这个进来的人,不过在回眸之间,他还是很震惊,张着嘴,半晌无语。
李落曾有猜测过这间院子里等着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美若天仙?还是平平淡淡就像这间屋子里的陈设,但是平心而论,他是真没想过会是眼前看到的样子。
进来的人是个女子,个头不高,扎了一个辫子,怀里抱着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草叶,也许是草药,也许是香料,这暂且都不说了,只看这女子,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也是个平常人家,和这间屋子倒也相衬。但是这女子的长相,怎么说呢,以貌取人实不可取,不过总有人让人觉得舒服,自然便也有人让人觉得不舒服,眼前这个女子,大概介乎于两者之间,讨厌算不上,但决计不会太过舒服,很富态,李落忍不住暗自诽谤,这般平常人家是如何养育得出这样一个富态体格的女人。
眼前的女子,颇像一个焦糖炸。这般模样看在李落眼中委实不算什么,比起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场景,还有形如恶鬼的阴毒表情,这个女子除了胖了些,也算过得去。只不过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女子看着他,眼睛里冒出来的火光,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手脚僵硬。原来在虚境里,自己……哎,有得有失,罢了,人心有美丑,不可以皮相度之。
但,在虚境里,自己的眼光就这般差,还是说穷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凑合着过日子。
“你可算回来了!”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而且喜气洋洋,李落听得出来,是发自肺腑的欣喜。
他看着女子,仔仔细细,若是舍得瘦下去,该是不难看的。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他还不知道在这个院子里自己是什么身份,又该如何称呼她。
女子很随意的放下竹篓,李落扫了一眼,是草药,有特殊的药草气味,而且有几株似乎和虚境外的草药有些相似,好歹是鬼老传人,多少有点眼力。草药是新鲜的,刚摘下来不久,女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拍了拍衣袖上沾的灰尘,恬静而自在,一举一动没有丝毫做作,这本就该是日子的模样。
李落看了片刻,拿起桌上水壶,为女子倒了一杯水,不管她是何人,不管他是不是还记得她,既然进来这间屋子,喝一杯水也是应该。
女人憨厚一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水杯,目不转睛地看着李落,痴痴的,似乎要把他里里外外看个通透,饶是李落,也在女人炙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轻咳一声,扭头看向屋外。
叫她什么呢?娘子?夫人?还是干脆告诉她,自己不是原来的他了。
“你这一走,我还以为不会回来了呢。”
李落摸了摸鼻尖,笑笑没有回答。他记不得何时走,便也说不出回来的含义,只是静静地看着女人,似乎想从她的汗滴、皱纹或是一根白发里看到她一个人过去的艰辛。
“这次回来,还走吗?”
还是要走的,迟早而已。不过李落不想让这个眼中布满热切和希望的女人这么快失望,他没有回答,看着竹篓里的药草问道:“这些是什么?”
女人果然分心,有点喜滋滋,亦或是骄傲的向他说着每一株草药的名字,还有它们能治什么病,如何炮制,如何入药,药性如何等等。看着女人手上裂开的细小伤口,有些是被药草叶片划伤,有些是纯粹的干裂,日子也是辛苦。
李落仔细听她说完,低声问道:“那你就是靠它们为生?”
“还有几亩稻田,晾干草药换点别的,吃喝不愁。”女人满不在乎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李落应了一声,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气氛有些尴尬,就是女人眼里的热切丝毫不减,反而愈发炙热,堂堂定天王,亦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
“这里,还有别人吗?”
女人奇怪的将他看了又看,数息之后大着嗓门叫道:“你该不会离家一趟就都忘了吧!”
李落汗颜,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道:“的确好些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女人一脸殷切,李落叹了一口气,苦笑摇头,“确无记忆。”
女人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上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颇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当初化外山中,饶是那般模样的谷梁泪,自己也是眼都不眨一下,说娶她就娶了她,如今这虚境中的女人,也许和他还有过白首之约,不过是生的胖了些,难不成便要嫌弃,何时自己也成了这样肤浅之人。不过,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在这个名叫上阳村的地方娶妻生子,与美丑无关,只是陌生,较之相貌,实则突兀迷茫之感才更叫人心里忐忑不安。
见女人不说话,李落又问了一句:“我,呃,你可有孩子?”
“我?有啊,有个小子。”
“哦,是个男孩啊。”
女人奇怪地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好似在琢磨什么。又过了半晌,李落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洒然一笑,长身而起,“去看看他吧。”
“咦,看谁?”女人一头雾水,一脸不解地看着李落。
“你的儿子。”
“虎头?看他干啥,这会没准上哪掏鸟蛋去了,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女人摆摆手,一脸的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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