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快看,夫人她有反应了!(3/4)
闻。卫老夫人气怒不已,又恨又痛,只觉这个儿子鬼迷心窍,她不大骂一番,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醒。
“良和是要去领兵打仗之人,你却纵容秦氏闹得内宅不宁,如今那丫头昏迷不醒,你叫良和如何安心为国效力?是为不忠!”
“你不征得老身与良和同意,私自扶正妾室,如今害得生身母亲不敢回府。是为不孝!”
“你当真以为,凭良和媳妇的心智与聪慧,斗不过秦氏?她不过是心疼良和,体恤良和每日奔波劳累,不愿他被内宅之事分心,这才忍气吞声。你却当她软弱好欺,这般容不下她。是为不仁!”
“卫准乃我亲口拨去掌管侯府的老人,子桑先生于良和而言,可谓恩重如山,你却对侯府不闻不问,纵容秦氏打伤卫准,害死子桑先生,陷良和于两难,是为不义!”
她指着卫群,听着外头倾盆大雨,雷声轰隆,声泪俱下,大吼道,“我怎就教出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母亲,儿子心里也苦呀!”卫群听着她削金断玉般决绝的话语,硬生生在心头砸出一个个深坑来。
他何尝不愧疚?
可凝菡当真伤他入骨呀!
那会儿,他与她,也曾琴瑟和鸣,也曾共话芭蕉,可她至死也不愿见他一面,何其无情!
每每见到良和,那倔强的眉目,都像极了凝菡,都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曾经的痛彻心扉。
他除了远离还能如何?
对秦氏那般小惩,不过是执念罢了!
卫群站起身来,转向卫良和,静静地抹掉眼泪,道,“秦氏纵有千错万错,爹愿为她一应担下。良和,就当是为父求你一回!”
外头的雨势似乎小了些,神侯府笼罩在薄薄雨雾中,不知碎了谁的梦。
正厅里安静极了。
卫良和仍旧站得笔直,胸背开阔,只是瞧着落寞的背影,让人无端觉出一股浓浓的冷意。
他仰头,默默地凝视着屋檐断线般的雨珠,忽而闭上眼,再睁开,便是无波无澜地死寂,脑子里只有贺桩垂泪的模样。
卫良和回身,望着他至亲的两位亲人,嗓音低醇沙哑,沉沉落落道,“秦氏罪重当诛,您若一心庇护,你我父子之情,此生便只能恩断义绝了!”
话音一落,他也不管二人如何神色,便从正屋里走出去,他的目光虚空,却定定地走在这天地间,孤独而怆然。
细雨朦胧,他臂上还带着伤,卫准忙撑着油纸伞跟上去,却被他一手挥开。
老夫人心疼地清泪行行,“良和……良和啊……”
身后隐隐又传来卫老夫人的痛呼,“瞧瞧你造的什么孽!”
卫良和充耳不闻,默默在雨中静走,一步步朝蒲良苑走去,细雨湿衣,血水顺着他的右臂缓缓流下。他忽而站定,满是血丝的深眸里浮起悲苦的绝望之色,唇角却是慢慢扬起一丝苦涩而无力的笑容。
秦氏,他便是百般护着,又如何,怎么死不了呢?
风雨凄清,刺痛心房,庭院深深深几许,此恨无穷,却也终随落花一并去了。倒是不知,落花几时穷?
一连两日,贺桩仍未苏醒,虽是沾了些许汤药,可腹中胎儿正是生长之际,她这般不吃不喝,饶是钟鼎远有通天的医术,也是无可奈何。
他收了棉絮,忐忑道,“夫人接连四日水米不进,胎儿又在汲养,眼见越发瘦弱,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他不敢再往下说,卫良和通红的眸子一下变得阴狠,渗人得慌。
卧房之内的清莲亦不敢多说半句话,腿都在发颤。
这两日侯爷魔怔了般,只守在卧房之内,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地守着,脾气狂躁得很。已有两个在庭院洒扫的三等丫鬟被驱逐出府,缘由便是打扫的动静过大,扰了夫人清静。
钟鼎远立在那儿,望着眼前曾顶天立地的大人物这般颓然的模样,鼓足勇气,道,“侯爷,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良和的眸子冷冷地扫过来,“不当讲的,你不必讲!”
钟鼎远被他一噎,忽而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连声道,“夫人这般,下官瞧着也难受得紧。可眼下,太子殿下一个奏本,便直奏得柯将军身陷囹圄;偏巧北燕使团卷土归来,扬言南盛背地里使阴,刺杀那位与何副将比试的壮士。”
卫良和黑瞳里尽是噬人的冷意,“你有心思说这些,还不若再想想法子,救救桩儿。”
如今桩儿只剩半条命吊着,若当真如同青烟般散了,他只怕也会随着去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家国!
卫良和几日不上早朝,侯府大门紧闭,文武百官找不到他人,只他能进神侯府,也只他能与卫良和说几句外头的形势,却不想,他当真不管了!
钟鼎远急红了眼,“那位被刺杀的壮士正是裕王颜宋玦。金殿之上,时央郡主只道裕王被刺了右心房,所幸他的心房长在左侧,这才侥幸存活,现裕王已安然离开大盛边境。凉大人与之唇枪舌战,剑拔弩张,只怕两国议和是不成了。圣上数次召您入宫,您一概不闻不问。您再一蹶不振,只怕裕王当真领兵踏平了大盛!”
卫良和怒得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只从牙齿里蹦出一个字,“滚!”
满屋子的人被他遣了出去,卫良和晃了晃神,平缓了怒意,这才走到软榻边,凝视着她没有半点血气的容颜,低哑出声,“京都这污秽之地,你定是吓坏了吧?对不起,若不是我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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