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最大的错,便是轻信了你(3/4)
!而他的身后,竟还跟着卫老夫人与卫良和!
她顿觉五雷轰顶,浑身僵硬,心知死期当真是到了!
卫群满目悲愤,心痛如裂,眸子里一片死寂,如被火焚烧过后的死灰一般,了无生痕,只听忍痛道,“凝菡纵然不喜欢你,可何曾对你下过毒手?为何,你就容不下她?”
秦氏漠然抬头,却是见贺桩静静地立着,面色怆然,她忽而发了狂魔障一般,豁然起身,朝着贺桩破口大骂,“贱人,老娘竟被你摆了一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不是照样做不成卫家的主母?就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小杂种……啊!”
她话未完,脸上忽然被一道狠力,打得她一个趔趄,摔下地去,卫群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你死到临头,竟还不知积些口德,我此生最大的错,便是轻信了你!”
秦氏嘴角溢出蜿蜒的血流,像是被打醒了一般,扑过来抱着卫群的腿,祈求道,“老爷,方才妾身说的不过是混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妾身待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都要发疯了。老爷,你快放妾身出去吧,求求你了……”
卫群面色哀戚,又痛又怒,恨不能活活剐了她,“你这狼心狗肺的疯婆子,怎就那么刻薄?”
那年,若不是这毒妇,他又怎会生生撞见在软榻之上纠缠的赤条条的身子?他又岂会主动请缨前往铭城上任?
凝菡一病不起,她当真伤透了心,咽气那一夜,他连夜赶回京都,可她终究恨透了他,到死也不愿见他!
卫群悔不当初,心似被钉在枷锁之上,反复捶打,“来人,秦氏以庶犯嫡,罪不可赦,把她拖出去,杖毙!”
秦氏顿时瘫倒在地,面若死灰,任由着婆子把她松开铁链,把她拖起来,她也不知打哪儿生出的力气,竟挣脱了去,豁出性命一般朝贺桩撞去……
卫良和见状,打了个激灵,眼明手快地把贺桩牢牢护在怀里,秦氏捞不着半点好处,反而一头撞上一侧的柱子,面上登时被血糊了一般,狰狞恐怖,如魑如魅。
“贱人!”她犹不死心,口吐白沫,张牙舞爪地直逼贺桩。
却只听“咻”的一声,秦氏闷哼着,眸子瞪得正圆,面目扭曲地低头望着心口出的冷箭,便是至死也不敢相信,刺中她之人,竟是贺桩。
贺桩手里握着的竟是北燕使团入宫那回,从尚归墨方里取出来的短箭!
卫老夫人见状,慌忙唤下人进来,“来人,快把她拖下去!”
贺桩瞧着秦氏狰狞的面容,惊骇的睁大眼睛,手无力地垂着,陡然间只觉周围的气流被冻结一般,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呼吸到一丝,胸口沉重的好似被石头压住了。
她拼命地喘着,如垂死的溺水之人,卫良和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慌地抱住她,转眼就看到她面色雪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吃力地喘息,忙问,“桩儿,你怎么了?”
贺桩满头大汗地瘫倒在他怀里,十指蜷缩着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蓦然垂泪,“相公,我怕我以后也会变得像她一样歹毒。”
卫良和拥紧了她,柔声道,“不会的,桩儿,你只是做了你应当做的。”
他生怕她被吓出个好歹来,一手打横抱起她,侧过身对卫老夫人道,“祖母,桩儿身子不舒服,孙儿先行一步,带她回府。”
贺桩忙挣着下地,“相公,你的手……”还有伤呢。
“不碍事。”他紧了紧手臂,手上轻飘飘的,不费他什么力。
卫老夫人心力交瘁,只觉她真是老了,当年凝菡受了天大的冤屈,她竟无能得查不出真相,可怜良和小小年纪,没了娘,亲爹倒是活着,却从此不再正眼瞧他一眼。
这个秦氏,当真藏得深哪!
想到此,卫老夫人只觉恨透了她,于是对贺桩道,“你把真的那份书信拿出来,我亲自交到族里去。”
贺桩情绪稳定了些,面上淡淡的,摇头道,“祖母,不是我不愿给,而是根本就没有!”
她在赌,赌秦氏心里有鬼!
卫老夫人惊讶不已,“那方才的临帖……?”
“秦氏既然能叫人仿照婆婆的遗迹,我自然也能。临帖是我用有些年头的信笺,字迹是新的,若非秦氏心里有鬼,慌了神,自然也辨得出来。是以,才胡乱编了个临帖的由头。”
贺桩其实没说,为了扰乱秦氏的心智,挑起她的心魔,她才连着两夜派清莲过来装神弄鬼。
卫老夫人听着她三言两语的解释,心叹这小小年纪的孙媳妇,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智,只觉良和捡到宝了。
“太子妃那日,跟你说了些什么?”
贺桩倒也不瞒着,坦言道,“只交代了个大概罢了。当年的任大人乃宸王妃之父,想来,当年也是太子为牵制宸王,手头藏的筹码。八年前宸王被绊倒,此事他也不甚在意。婆婆已去世多年,当年的人证死的死散的散,物证早就丢了!”
卫老夫人想着也觉心惊,没想到此事竟还涉及到党争。
卫良和见贺桩面露倦意,朝卫老夫人微微颔首,便抱着贺桩往门外走去,与卫群擦肩而过。
“良和……”想起那日在神侯府,对良和说的那些话,卫群就深感愧疚。
那时,他张口闭口要护着秦氏,甚至还说出良和不是卫家人那样狠心的话,良和心里该有多痛!
也不怪他要与自己断绝父子关系!
卫群想起他那日独自步入雨雾中的背影,萧瑟而落寞,悲怆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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