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时央郡主暴走(1/4)
贺桩的眼瞳微微动了动,瞧见他的右臂上的纱布又染了血,惊道,“清莲,快拿瓶金疮药来!”
卫良和见她方才心不在焉,便由着她上药,缠纱布……
事毕,他揉着她的柔荑,问,“桩儿,你别多想?秦氏之死,与你无关的。”
“我晓得的,”贺桩垂眼道,“你放心,我只是一时还适应不了狠脸色,等过一阵,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她想了一下,问,“听清莲说,长公主要救大驸马?相公,你为何不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如今时局不同了,兴许圣上会站在他这边。
卫良和也想过这种可能,摇头道,“你不了解圣上,所谓金口玉言,若是圣上会因凌云之战来惩戒柯景睿,那就等于承认了他自己的错误咱们的圣上,别的本事没有,死要面子却是一绝。所以要惩治柯景睿,只能以私吞军饷的罪名。只可惜,任知荃竟然莫名失踪了!”
贺桩转眸一想,“相公,咱们何不如把大驸马放走裕王的消息放出去?这可是有叛国通敌之嫌,眼下的局势,说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卫良和凝眸道,“此事我也想过,只不过苦于找不到证据,此为其一。其二,桩儿,我不愿你被卷入此次风波当中,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我才能安心料理政事。”
“相公,若是我不在意呢?”贺桩坚持道,“咱们只说出实情,也没平白冤枉了谁,你不必顾虑太多,我愿去作证!”
贺桩眉色深敛,北燕如此咄咄逼人,若再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怕大盛当真要背负骂名。
“你当真如此想?”卫良和终是不放心,生怕她想多,思来想去,又道,“桩儿,不若我递份帖子,等北燕使团入宫,我请宸王妃来陪你?”
贺桩一听,“咦”了一声,“宸王不是被终生幽禁?王妃怎么入得了金殿?”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卫良和揉着她的发顶,笑道,“若论天下比公主的身份还高贵的女子,那也只有任氏家主的嫡女了。三百年前,成祖征战杀伐,开疆辟土,定国名为南盛,不过,当时坐拥大盛的,可不止一个容家,另外一家便是任家。当时的任家主卜算乃是一绝,为南盛立下汗马功劳。”
“成祖本打算将南盛一分为二,不过任家人高义,为免大盛分崩离析而惨遭他国侵袭,以致百姓流离失所,当时任家的家主决定退出皇位,弃政从商,坐享一方。成祖与百姓对任家主的大义称赞不已,极为看重。任家也是天下第一大族,分落各地的任家人,皆奉家主为尊,甚至高于皇命。”
“宸王妃乃现任家主膝下唯一的嫡女,便是圣上也不曾给她下禁令,太子妃萧王妃及一众公主,更是不敢招惹。只不过,宸王妃与宸王伉俪情深,也不曾参加什么宫宴。”
贺桩震惊,她只知宸王妃乃前太史令任大人之女,却不知,任家的家主早已易主。
卫良和效率极高,午时便派人送去了帖子。而宸王妃也惦记着贺桩,还未等宫宴,便亲自来登门了,贺桩自是高兴的。
宸王妃仍旧静若止水般的模样,身穿一袭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一进门,见贺桩盈盈立着,清减了不少,淡淡一叹,“前几日派了下人过来,却只道神侯府大门紧闭,宸王这几日也是躁得很,生怕你有个好歹,只他出不了王府,只好遣我来瞧瞧。你受苦了。”
贺桩携着她落座,如雪的容颜挂着浅笑,亲自替她倒茶,“不经这一遭,我也不知深浅,不识人心。此番,也算是大彻大悟了。秦氏已被处死,余下人等,还请王妃多多帮衬。”
宸王妃接过她递来的茶水,仔细盯了她半晌,瞧着她眉宇之间,少了些稚气,多了些凌然,只叹,“若是用得着王嫂的地方,小桩只管开口便是。说来说去,也不怪你,你这般年纪,虽是聪慧,可到底涉世未深。当年虽说也曾在京都生活十载,可到底,太傅府中内院干净,你母亲没受什么委屈,那些腌臜事,你见识得少。”
贺桩听进心里,却也深知,眼下如此严峻的情形,她不得不振作。
她静默片刻,缓缓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令,含笑的双眸乌黑明亮,“来京都前,娘把这东西交给我,却也不知有何来头。我问过宸王兄,他只道王妃嫂嫂也有这块玉。”
宸王妃见她眸子清澈,想必也猜到一二,只道,“这是任家嫡女才有的玉令!你外祖乃前任任家家主,你母亲有这东西并不稀奇。”
“当年,你外祖便是凭着这玉令,卜算出宸王或太傅有此一劫,可天机不可泄露,天命亦不可为。宸王与太傅,他只能借家主之位,保住其一!”
贺桩的面色在刹那间苍白如雪,结果很显然。她的外祖选择了退位,传给宸王妃的父亲。
这才保住了宸王!
这才有了庄府上下满门抄斩的冤案!
她的外祖父,放弃了庄府!
贺桩只觉浑身发冷,理智告诉她,外祖父的决断是没有错,可她心底终究不肯接受。
宸王妃见她面色如雪,握着她冰凉的手,又淡淡道,“我与你母亲虽是嫡系一派不同一支,但论辈分,我该叫她一声姑姑,你我便是表字姊妹。小桩,无论如何,姐姐都会拼尽全力护着你的!”
贺桩艰难地开口,默默垂泪道,“爹娘知情吗?”
宸王妃深知此事对她打击重大,但没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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