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负 大结局(二)(1/4)
男人咬紧的牙关在刹那间松动,阴郁的面容总算有了一丝释然,可不知为何,他之于她,总有一股抓不住散沙的无力之感,她这么柔弱,这么聪明,他打不得,骂不得,可她总能轻易逃跑。
他声音深沉若大海,透着无尽的苍凉,“桩儿,你好好的别受伤,乖乖待在我身边,可好?”
他满心期待,怀中的人儿却是无声无息,男人呼吸轻颤,满目疮痍,期待一点一点流失。
却是听冯熙来道,“将军,快走吧,夫人晕过去了。”
卫良和低头一瞧,只见贺桩柔柔软软地缩在他的臂弯,青丝散了他整个臂弯,小脸皱成一团,显是难受得紧。
男人想起来时冯熙来之话,骨子里到底相信她并非绝情之人,罢了。即便得不到她的答案,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还能一如既往地爱着她,什么答案不答案,已然不重要了。
他连忙将她放在担架之上,手仍旧紧紧握着她的不肯松开,边随着担架走,边叮咛道,“你们把步子放平缓些,别把夫人颠着了。”
一行人步伐紧凑而快速地离开庄府旧址。
冯熙来见他手上染着混着污泥的血色,关切道,“将军,你的手,不若先洗洗上些药……”
男人赫然打断,“不必了,你先瞧瞧桩儿如何了?”
说话这会儿,他们已是来到了马车,宸王何辅他们早等在那儿,纷纷上前搭手帮忙。
这马车虽是宽敞,但也容不下这许多人,男人见状,只道,“殿下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微臣在,自会保桩儿性命无虞,你们也先下去。”后一句他是对何辅卓青他们说的。
宸王望了一眼他,只道,“嗯,你安心照顾好小桩,想来她心里也有苦,等她醒来,你与她好生谈谈,她不是那般蛮不讲理之人,太子一事,就交给我处理。”
“嗯,多谢!”男人朝他点点头,心里到底是惦记着贺桩,也不啰嗦,把贺桩从担架上抱起,径直钻进了马车。
马车里早铺设了柔软的毛毯,不过男人生怕颠着她。犹抱着她不松开。
冯熙来只好拎着药囊,汗涔涔地跪坐在一旁,搭着贺桩的手为她诊脉,脸色倒是不怎么难看。
只待他收回手,男人便问,“桩儿的伤势如何了?”
冯熙来正色道,“回将军,先太子虽心狠手辣,但并未对夫人下狠手。她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歇息几日便好了……”思及将军与夫人正僵着,他委实不愿见这对小夫妻再怄着了,又道,“不过属下见夫人眉头紧皱,定是心思郁结。夫人身子骨本就弱,待她醒来,将军可得顾着夫人,别说什么重话。”
男人缱绻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听冯熙来如此一说,只道,“你这老东西,倒会编排我了。”
他嘴上没应承,却也是知轻重之人,也不知在密道里容恒对她说了些什么,方才她才会那般说说着有气无力的话,她说她的心都残了……男人思及此,心里又是一痛,这半年她是在怎样的恐惧中度过?
卫良和握着她的手,不由加重了些力道。但很快考虑到她细皮嫩肉的,忙不迭地送开手。
一回到侯府,男人这回亲自抱着她回了蒲良苑,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卧房的软榻之上,本还想替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不过被清莲制止住了,“将军,您的手全是伤,夫人若是醒来瞧见您这般,定是又要心疼了,奴婢给您打盆水洗洗吧?”
他垂首瞧着一双粗粝污黑的手,想着自个儿脏兮兮的一身,也确不好待在桩儿身边,便点头应允。
男人换了一身衣裳回来,手上也缠好了纱布,冯熙来已抓了药来,正交代下人去煎药。
卫良和什么也没说,驻足半刻,便往卧房里走,走到一半,忽而想起什么,停下来问清莲,“允阔和尚恩在哪儿?”
清莲垂首如实道,“卫老爷甚是想念小公子与小姐,孟夫人便带着他们去卫府了。”
男人微微颔首,想着冯熙来说桩儿这两日便是会醒来,遂道,“告诉卫准,明日派人去接他们回来。”
清莲点头,忽而想起来那会儿将军走得急,她这儿还有一封信没交给他,便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他,咬了咬唇道,“将军,这是夫人昨夜留下的,您不妨瞧瞧。”
“嗯?”他微微挑眉,心里诧异,没想到桩儿还留了书信,伸手接过,清莲还细心地将信笺撕开,他单手展信,一行行娟秀的蝇头小字映入男人幽深的眼光。
卫良和越往下看,眉头便皱得越紧,眼底的痛楚也越发明显,紧抿的薄唇越是隐忍……
容萱,没想到她早在一年半以前,便步下天大的局,她竟歹毒到要害死他的女儿!尚恩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狠手?尚恩本就是不足月产下的婴儿,身子羸弱,桩儿本就对此心怀愧疚,母女连心,又怎么狠得下心不去救她?
还有凉玄逸,他前几日费尽心思捞出来之人,竟无耻到逼孩子的性命相挟,逼桩儿就范!
“卑鄙!”男人狠狠吐出两个字来。他的桩儿委屈至此,而前几日他竟还对她说那些狠心的话,思及此,他心头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上眼眸……
手紧紧捏着那张几乎不具重量的信笺,很快,指头上的纱布便沁着血色,男人却不觉察到痛,径直朝卧房走去。
这会儿清莲正在给贺桩喂汤,动作轻柔。
然而,昏昏沉沉的贺桩闭着的唇瓣没有一点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