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千万要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了(1/2)
说实在,她饿得很,但根本没有丝毫胃口,只好摇摇头道,“相公陪我说会儿话吧?”
“嗯。”他闷声答应,脱了布鞋,躺下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的药味,心疼道,“桩儿,你受苦了。”
她埋头倚在他的心口,千辛万苦都熬过来了。却是听着他这一句,鼻头登时发酸,拼命摇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男人低头,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嗯嗯,以后我们都会没事的。”
贺桩微微一赧,心里终究放不下,“相公,任知府说一定不会放过你,还要叫你好看?你有没有受伤?”
男人内心软成春水,“我皮糙肉厚,挨几个板子而已,没什么大碍。”
她闷声道,“真的会没事吗?任知府说你是北燕派来的细作。”
“放心,那只是他胡诌八扯,我娶你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看我跟谁有过甚秘的交往吗?王锋与关外的大驸马柯将军是旧识,任知荃不敢把我怎么样。”说与柯景睿是旧识,也不算胡扯。
她松了一口气,开始念叨着,“嗯,王兄弟瞧着是好人,嫂子待我也很好。等咱们回到庆丰镇,得好好谢谢他们夫妻了。糟糕,我是偷偷跑进城里的,爹娘怕是早发现了,也不知会急成什么样,相公,咱们快些回家吧?”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怎么有胆跑来城里?”男人微微一哂,心里却想到山里的那些豺狼虎豹,也不知她怕成什么样,不由一疼。
到底不愿她再担心受怕了,低声道,“放心,王锋已经托人捎信回镇里,等你伤势好些了,我再带你回去,省得岳父岳母担心。”
她放心一笑,“还是相公想得周全,不过……”
瞧着她喋喋不休的阵势,男人真担心她会唠叨一晚上,“快睡吧,”
他趁着她闭眼,悄悄把那块玉令挂在她颈间,贺桩只觉颈间暖暖的,是他的体温,睁眼,惊喜地抬眸望他。
樊络伸指压住她的唇。笑道,“嘘——睡吧。记住,日后千万要把自己的东西收好了。”
“那我把它藏起来,便是相公也找不到。”她盈盈一笑。
男人一笑,想着此事怕是瞒不了多久,还是叫她有个心理准备的好,遂道,“我记得曾与你说过,我早年头部受过伤,记性不好,不大记得前尘旧事,这次的牢狱之灾,倒是记起一些了。”
她给他递上衣裳,开口问道,“是吗?那相公可还记起家里有何人?若是婆婆不喜欢我,可如何是好?”
她轻蹙眉头,男人只笑,“先妣(已去世的母亲)在我孩提时,已是殁了。我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祖母极为和善,不会给你立规矩。”
提及祖母,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他离家五载,杳无音讯,也不知祖母可否安在?桩儿的身子也还没好利索,他还是不好悉数告知。
闻言,贺桩心里倒有些心酸,想他自幼没了娘,这些年又走南闯北,极其凶险,孤身一人,这该有多孤独?
刚成亲那会儿,他的衣衫鞋袜破洞也没个人补,贺桩不免觉得心疼,挽着他坚实的手臂,侧耳贴在他的胸口,柔声道,“相公放心,今后的路,不管有多难,我都会陪着你。”
她的话语犹如暖流过境,温热了他全身的血液,让的心软化成汪洋,想将怀中的柔软融合进去。男人收紧胳膊,将贺桩往怀里又带了带,另一支手握住她的柔夷,放到唇边轻啄一口。声音低沉喑哑:“不准失言。”
转眼过了年,男人担心大驸马会继续派人来,这阵子带着她藏在了一处小宅院,想着等她伤口好些再对她合盘托出。
不过桂城乃军事要塞,是柯景睿的地盘,速度比他盘算中来的得快。
这一日他正在院子里听王锋说着桂城里的情形,何辅便领着人进来,手上的刀沾满鲜血。
他人还未站稳,急吼吼道,“将军,大事不好!大驸马命麾下的江湖犬马在江湖上发了急杀令,要取您的项上人头,此地不宜久留!”
男人眉目依旧,冷冷地瞥着他手上的刀,那刀锋上的血顺势地落在地。
“简直欺人太甚!”男人倒没说什么,倒是王锋坐不住了,“将军,此事不必您出手,属下这就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男人想着屋里头的人,直点头道,“王锋何辅,你二人先在门外抵挡一阵。”
言罢,他转身进门。
贺桩隐约听见一些话,总觉心里不安,手脚冰冷。
男人进门,但见自家娘子默默地坐在轩窗前,仲春之际,她一身薄衣清减不少,发间别着的一支雕花簪子,显得整个人愈加娴静了,但眉宇间藏着淡淡的郁结。
“相公——”她仓皇一笑,如今人都找上门来了,她再傻,也觉察出以往来了。
他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干涩地应了声,“桩儿——伤口还疼吗?”
毕竟相濡以沫数月,她多少瞧出他的为难,勉强苦笑道,“不知为何,这几夜总是梦见你要走了,我留不住你。相公,这次你是真的要走了么?”
不同于任知荃的胁迫,她只愿他活着。这次,怕是真留不住他了罢?
她柔软的声音透着颤抖,男人只觉心都要化了,但还是不得不残忍地闷声点头,本想上前亲她,她却偏头避开了。
他哑着声音道,“我本不是庆丰镇之人,总归是要走的,你又何尝不是?”
他知道她并非庆丰镇人?
贺桩脸色一下煞白,望着他眉目之下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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