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会被她们抢走(1/2)
容萱收回袖子,端正地立着,内心动容,面上却维持着一贯的标准笑容,“卫统领不必多礼。那日你回京,本宫在街头遇袭,还多亏将军出手相救。悠云原本想着,待你进宫那日送一份薄礼的,却未想宸王兄急急召了你过去。”
卫良和神色自若,只淡淡道,“公主不必多礼,保护皇室,是臣的职责。”
容萱听得却是好一阵失落,天知道在他面前端着长公主的架子有多累,“那时你还不是禁军统领。”
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么?还是担心他的夫人会误会?
卫良和却是没心思琢磨她的心意,忽而想起近日京中并不安生,遂问,“那日之后,不知公主了还遇到过刺杀?”
长公主愁眉不展,叹息道,“他做事越发不听劝,刺不刺杀,也就那样了。”
如是说,他是不是会多关心她一点?
卫良和挺立如斯,面色未改,眼瞳更是深不见底,只道,“瞧着这落雨的势头,虽不大,但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下来,还请公主早些回去,这阵子京都颇不安宁,还请公主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长公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个好自为之!
当真讽刺得很,是啊,是她负了他在先,他心里有怨,怪不得他,可她何尝又有选择权?
生在皇家,即便再身份恩宠,那也不过你存在价值。一旦没了价值,你便什么也不是了。
当真可笑!可悲!可叹!
“卫良和,你没有心!”烟雨如丝,悲愤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容萱想起这些年的压抑,便是再痛,压抑惯了,也学不来那些歇斯底里,只听她哽咽道,“你可知,我也曾与你那位娇滴滴的夫人一般模样,每日满心欢喜地期待你凯旋?可得来的是什么呢?你死了的消息,你可知什么叫晴天霹雳?原本,与你成亲之人,不是她,是我!你的妻子,原本该是我!”
“诚然,原本不该是她,偏叫我遇上了她。”卫良和转身,眼底压抑着一丝挣扎,转瞬即逝,喉结上下微动,悠悠道,“公主既也说了是也曾,既然有缘无分,又何苦纠结若此?”
自打回忆恢复以来,他对此事耿耿于怀,却未想到,说出口也并不若想象的那般艰难。
许是不爱了罢?或许从未对她如对桩儿那般眷恋,当时只不过年少气盛,以为英雄美人,却不知合适才是最重要。
“有缘无分?是呵!”容萱泪如雨下,面肌微微抽搐,却终究是不舍,见他断然抽身而去,几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疯了!她真是疯了,脸紧紧贴着他宽厚的后背,也只在他面前,露出小女人般的姿态,“良和,别走!我只当是醉在一场梦里,醒来你还在的,对不对?”
卫良和微微一动,忆起当年坠涯之苦,一字一句道,“谁的梦谁沉醉,谁又在醒,公主不是清楚得很?若是辱没了公主的名节,卫某一介武夫倒是没什么,却是累得内子面上无关。还请公主自重!”
他伸手,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容萱依依不舍,最后揪着他的袖子不愿撒手。
卫良和索性一剑斩断那袖子,断然抽身,却是见贺桩立在花阴之下,一把油纸伞掉在鞋面一侧,静若处子,眉目苦楚。
跟在她身后的太子,明显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桩儿——”男人心中坦然,自问无愧于她,瞧见太子,眉宇间却是颇为不满,礼数也少了,只拉着她,俯下身,近了才瞧见她并非如外人见的那般无所谓,脸色白得慎人。
她的额头还黏着细碎的湿发,男人伸出大掌为她抹去细雨珠子,柔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迷路了。”她没撒谎,离开净房时她走在前头,没有宫人领路,她四处乱窜,而跟在后面的太子也不吭声,她也不好问。
绕了几圈,还免费瞧了出好戏。
男人一叹,“傻瓜,那时你一个人进城,不是找到老王了?”
她辩解,“那不一样,庆丰镇到城里只有一条路,找王兄弟可以问人。我才不傻!”
男人揉了揉她的手,“下回叫清莲一起进宫,去哪儿都守着你,可好?饿坏了吧?咱们快些回去!”
贺桩抬眸,扫了眼神情僵硬的长公主还有一脸看好戏的太子,并未开口说话,点头应允,回了奕璇殿。
贺桩不知是真饿了,还是心里膈应,想要依靠进食来缓解,今夜,她的食量好得惊人。
她的食量虽仍未及男人的一半,可男人是见惯她慢条斯理的,从未见她这般饥不择食,终是不放心,把她面前的一碟肘子酱肉挪过来。
贺桩吃得满嘴是油,抬头不满道,“你干什么?我还想吃哪!”
卫良和直觉她反常得很,哄着她道,“夜间吃油腻容易积食,咱们回府叫刘嬷嬷给你熬青菜粥好不好?”
她不依,眼眶顿时红了,含着一泡无辜的眼泪,汪汪地瞅着他,“不好,我现在就饿,就只想吃这个。”
卫良和与她对视,竟瞧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只得无奈问道,“真的只是饿了?”
“嗯!”她郑重地点头。
这场晚宴,贺桩吃得前所未有地饱。
回府,仍是她一人独坐马车,她闷头倚着落枕,只要一闭眸,脑海里就满是长公主抱着卫良和的场景,胃里一抽搐。
她急忙喊了声,“停车!”她半个身子钻出车窗,吐得昏天暗地。
男人急忙抽缰绳回头,到了马车边飞速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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