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5 逼上梁山(2/4)

杨凌不知王琼用意，席间不敢多饮。酒至半酣，杨凌才对同席的几位大人道：“杨某此次南下，只是处理税司监地一点小事，原不敢麻烦诸位老大人，昨日在下已同南京镇守冯公公议定派遣人选，正想近日悄悄返回京城，却不想竟劳动诸位百忙之中前来饮宴。杨某再敬大家一杯”。b />b />

众官员虽说大多不屑他为人，可官场就这样。背地里对知交好友说的义愤添膺，见了面却是花团锦簇，谁熬到这么高的位置也不容易，真肯为了大义得罪皇帝跟前红人地有几个？一见杨凌举杯，大家连忙举杯应和。b />b />

王琼浅酌一口，淡淡笑道：“大人此番南下可谓功德圆.满呀，折服了江南三位镇守太监。司税监便是大人囊中之物了，有朝政中自可一展拳脚。b />b />

大人原本在军中威望就颇高，此番海宁抗倭，竟象是倭人给大人送来的一桩厚礼一般，正规军队不敌倭人凶悍，杨大人仅靠着百十番卫，竟力抗千军，一时声名远振、堪称大明名将。b />b />

依老夫看来。将来大人手握天下兵马抗边御敌、主理朝政威服四夷亦非难事，前程不可限量呀”。b />b />

杨凌强笑了笑，淡淡地道：“大人谬赞，铲除几个不法的镇守太监，算不得什么政绩，再说我大明精税乃是京师十二团营。内厂的番子本就来自神机营，对付一群海上倭寇自然不难”。b />b />

他说着深深地瞧了王琼一眼，王琼这是在夸我么？貌似说我文武全才，可这又主军又主政，还威服四夷地，怎么句句带刺呢？b />b />

王琼呵呵笑道：“杨大人过谦了，身为天子近臣，又有如此才干，这有何难呢？不过”，他目光一凝。神色冷了下来。肃然道：“天子年幼，近日朝中有一班谗臣媚惑皇上。使皇上疏于政务、荒废学业，朝中百官都人心忡忡，天下黎民亦人心浮动，杨大人甚得皇上宠信，回京之后对此可有甚么打算呢？”b />b />

他这一问，四下顿时静了下来，许多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杨凌答复，杨凌见王琼目光灼灼，心中不由一怔，莫非今日王琼抛却旧怨，就是希望我能规劝皇上？b />b />

杨凌略一思忖道：“身为臣子，杨某自有规劝皇上的责任，回京之后，杨凌自当对皇上晓之以理，请皇上多多关心朝政”。b />b />

王琼冷冷地道：“六科十三道，乃至内阁三位大学士不知已上书几何，何曾劝得皇上归心？几个微不足道地内侍，大人权柄在手，难道不能铲除jian佞、清君之侧？”b />b />

杨凌听了这样开诚布公的话不禁大吃一惊，不过大臣们在奏折中直言不讳要求皇上杀了八虎，甚至还在暗中策划先斩后奏、杀掉自已这个权臣，那么王琼敢公然在酒宴间教唆自已除掉八虎也就不足为奇了。b />b />

若依王琼之计，倒是暗合成绮韵的中策，只是更激进一些。不过他可是清楚记得历史上刘瑾等人是风光过一阵的，自已能不能杀得了他们？而且文武百官会因此打消铲除自已地念头么？b />b />

自已超前地见识和理论根本不能妄想得到如今掌权者的理解，自古以来德行上惺惺相惜、却在朝廷上为了政见斗得你死我活地对手还少么？如果真杀了八虎，皇帝必起嫌隙，内廷敌对势力丝毫未受损伤，外廷掌握大权者仍是阻力，那时四面树敌，自保都难了。b />b />

杨凌苦笑一声，无奈地道：“大人，皇上年幼，贪玩本是天性，在下以为正确引导，让皇上减少些游玩也就是了，况且国有国法，杨某怎么闯进宫去除掉八虎？造反么？”b />b />

王琼冷笑一声道：“那有何难？一个被锁铐在囚椅上动弹不得的犯人，都可以因蓄意行刺官员而被杀，死得光明正大、不冤不枉，大人要除死几个内侍就没有办法？”b />b />

杨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只道：“难道我杀王景隆，竟被他看出端倪了？不对，知子莫若父。他心中的儿子，仍是那个斯斯文文地书生，就算他拿不到证据，心中还是认定是我设计杀死他的了”。b />b />

杨凌艰涩地道：“王大人这是甚么话？令公子之死，刑部早有定论，若非大人与令公子苦苦相逼，何至于斯？”b />b />

众官员知道今日王琼是想劝说杨凌回京除jian。虽觉他的想法有些天真，倒也真心希望他能成功。想不到一提起儿子之死，王琼这般沉不住气。b />b />

旁边工部尚书刚刚站起准备劝解几句，王琼已慢慢起身，阴沉沉地笑道：“老夫本还不信，如今看来京中传言八虎是受你指使果然不假了，你自然不舍得除掉自已的耳目！b />b />

年幼贪玩？天子是一国之君，怎能象寻常人家一样？你诱使皇上喜欢些奇技巧。分明是别有用心，谋权乱政，你这jian佞之臣，老夫但有一口气在，誓要说劝百官，将你这jian佞与八虎一齐除去！”b />b />

王琼说着飞起一掌，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杨凌脸上，这一掌用力奇大。把那官帽也打飞了去，席上顿时大乱。b />b />

劝解地、拉架的、幸灾乐祸地，一时吵作一团。一直紧紧守在楼下的番子们听到楼上喧吵，慌忙冲了上来才将双方强行拉开，御史蒋钦等人急忙告罪拖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