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8 各有所思(2/6)

胡瓒怒道：“万乘之尊，岂可轻蹈险地？‘土木之变’前车之鉴，你要害了大明、害得自已满门抄斩么？”b />b />

杨凌也不禁大怒，凛然说道：“口口声声尽是昔年、往日，为什么你不说得更远一点？怎么不说洪武皇帝血染征袍打下万里江山？怎么不说永乐皇帝五征塞北，戎马一生地战绩？古往今来，凡遇外辱内患。哪个有为的天子只重文治而不重武功？”b />b />

杨凌慷慨激昂，朗声说道：“为人臣子者忠君是心。辅君是责，你有了一颗忠君之心，还应尽辅君之责，你是要把当今皇上辅佐成文治武功、英明神威地一代帝君，还是要把当今皇上好生地保护在紫禁城中，要少年天子不出宫门一步，不懂人情世故。做一个朝廷名义上的象征、万民膜拜的木偶?”b />b />

杨凌这番话竟然把胡瓒给震住了，一时哑口无言。b />b />

杨凌吁了口气道：“巡抚大人既然知道皇上在这里，还是协助本官做好大同的防务，皇上在这里便安如泰山了。皇上来此，是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办，胡巡抚现在可愿听本官叙述详情么？”b />b />

胡瓒默然半晌，才一拱手，气哼哼地道：“愿闻其详！”但那语气已不再强硬。b />b />

杨凌微微一笑。对正德躬身道：“皇上歇着，臣先退下与胡大人商议一番”。b />b />

正德听了忙摆手道：“你们去，你们去”。b />b />

看着二人退出门去，正德才一屁股坐回椅上，如释重负地对张永道：“这个姓胡地太吓人了，没什么事可千万莫叫朕再看到他”。b />b />

杨凌与胡瓒在房中直讲了大半个时辰。胡瓒才了解皇帝此来的目地，他虽是文官，久在大同也熟稔军事，自然知道如果能将朵颜三卫拉过来，不只此消彼长减少长城外地危胁，从长远来讲，更是极有益处。b />b />

如果真的能改变以往小打小闹的互市，和朵颜三卫大作茶马交易，将河套地区变成大明的良马供应之地，才能彻底改变大明军善守不善攻的战略局面。b />b />

不过一想到皇帝亲临险地。胡瓒就心惊肉跳。他迟疑道：“大同城高墙厚，城外有杨总制的数万大军。以本官想来，倒不虞会被鞑靼侵入，但近来鞑子粮草短缺，常常派出小股人马从我大军空隙间迂回穿插至后方劫掠粮草，而且一沾即走，甚是叫人头疼，平素无事，万万不可让皇上离开驿馆”。b />b />

杨凌道：“这个我自然省得，万万不会让皇上轻涉险地”。b />b />

胡瓒又道：“代王殿下执掌大同，皇帝在此干系甚大，是否通知代王？”b />b />

昔年朱元璋分封诸子，第十三子朱桂就藩大同，是边塞九王之一。山西有三王，晋王驻太原，代王驻大同，沈王驻璐安。b />b />

同中原诸王不同地是，他们是有权过问地方军政的，所谓上马管军、下马管臣，代皇帝行使御边职权。b />b />

所以别看这里有三边总制，有军政最高首脑的巡抚大人，但是大同真正的最高统治者和指挥者却是代王，同时代王和沈王受晋王节制。b />b />

杨凌略一犹豫道：“此事暂且不要告诉代王的好，代王听闻，必然也惶恐不安，代王府人多眼杂，万一在朵颜三卫派人前来议盟之前走漏了消息，伯颜猛可必然要予以阻挠”。b />b />

胡瓒想了想，顿足道：“好，那本官这就告辞了”。b />b />

胡瓒紧蹙着眉头，忧心忡忡地告辞离去，连巡抚衙门也没回，就冲上城头加派人手安排城防去了。b />b />

**************************************************************************************b />b />

大同韩氏皮货商，这是刚刚成立不久的一家皮货行，才不过半年的功夫，就已成为大同为数不多的大皮货商。b />b />

自与鞑靼断绝交马市交易以来，南北特产全靠民间挟带运输。近于半走私、半合法地地步，这样地货量显然难以供应各地客商地大量需求。b />b />

而韩林却能有求必应，无论要什么档次地皮货，要多少件，韩氏皮货行都毫不犹豫，再加上店东韩林为人豪爽、买卖公道，大有江湖人的四海作风。所以生意越作越大，南方皮货商人北上做买卖。大都挑中与韩家交易。b />b />

韩氏皮货商在大同最繁华地东大街上，距代王府不远，商行左侧是一家车马行，右边是极豪华地‘状元楼’客栈，兼营酒楼生意。b />b />

由于战事和大雪通常都发生在冬季，所以此地皮货行的规矩，一到了冬天就陷于歇业状态。韩家虽仍有少量客人上门，佣工大部分也都回家猫冬去了，大院里冷冷清清门可罗雀。b />b />

一个穿着老羊皮袄、蹬着加了防滑条状皮子地快靴的矮个子男人蹬蹬蹬地上了楼，推开门儿一把摘下可掩住口鼻地羊皮暖帽，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圆脸，这是个虎头虎脑浓眉大眼的少年。b />b />

他先提起桌上的大茶壶咕咚咚一通灌，然后抹了抹嘴巴兴冲冲地道：“爹，我看到姐夫了。他现在已经住进了驿馆”。b />b />

炭火炉上一口陶罐，里边加了佐料的鲜嫩的羊肉咕噜噜地翻滚着，肉香四溢，桌上还摆着干荷叶、核桃仁等下酒小菜。b />b />

一个四十多岁身材健壮、五官粗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