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跪，天赋我权(3/5)

皇亲国戚、王侯公卿皆身着缟素步入皇宫，李东阳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大学士中焦芳、杨廷和在列为首，率领文武百官居于左列，有爵位的王侯公卿居于右列，及时赶回京来的威国公杨凌和成国公朱刚等人领队在前，往长寿宫觐拜国母慈颜。b />b />

昨夜真地下了一场透雨，但是天上仍是一片阴霾的铅云。就象一张病人的脸。风儿冷嗖嗖的往骨头缝里渗。杨凌昨儿下午回来的，由于宫中正办丧事。也不急着缴旨，所以先回了家，当晚宿在幼娘房中。b />b />

他现在精习武当内家心法气功，身体极为强健，这点寒冷并不算什么，可是幼娘怕相公冻着，给他穿戴的厚厚实实，结果未等出门，高文心又起早炖了大补的热粥走来。b />b />

雪儿也送来亲手裁绣的马甲护肚，玉儿心细，知道进了宫这一天少不得跪呀跪地，亲手给老爷在膝上绑了两条防凉防磕的膝挡。再瞧此时的杨凌，本来如玉树临风的卓挑身材，陡然胖了两圈儿，蟒袍往外边一套，然后再加套一件孝服，在家里试了试，走路都直喘儿。b />b />

杨凌颇不耐烦，但这是娇妻*妾的一番心意，把谁送的衣服脱下来都不合，不好让她们伤心，杨凌只好勉为其难地穿戴着来了皇城。不过到了这无挡无遮地宫廷广场上，杨凌就体会到了妻妾这份贴心呵护的妙处。b />b />

刚下轿子还觉着清爽凉快，可天上阴云密布，地上冷风嗖嗖，一些没经验的或者粗心大意的官员还按照平时下了轿上殿，出了殿上轿的习惯，穿的并不多，在这风里站了一会儿功夫就脸色乌青、嘴唇发紫了，牙齿格格打战不算，两筒清鼻涕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再配上那身孝衣孝帽，还真有那么一点孝子贤孙的味道。b />b />

反观杨凌，本来呼吸不畅，现在却如沐春风，红光满面，站在一堆面无人色的官员当中，真真是鹤立鸡群，荣光焕发。老公爷朱刚也到了，朱刚本来就胖，一下轿子看那身材好似更胖了三分，瞧见杨凌怡然自若的模样，再衬着旁边官员得得瑟瑟的形象，老公爷不由暗暗一笑。b />b />

宫门开启，文武官员、皇亲国戚鱼贯而入，在司礼监、礼部官员地引领下直趋长寿宫。透雨下过，地面洗刷地干干净净，不过巨石地面虽然平坦，多年下来，总有高低深浅，许多地方积着一洼洼清水。好似一面面透亮的镜子。b />b />

长寿宫中，太后、皇后、公主以及嫔妃们依位次排列，女眷们济济一堂，大臣们就不能尽入宫中，除了三大学士、六部九卿和国公一级地臣僚，余者只能在宫外拜谒。b />b />

官员们好歹参加过弘治皇帝的葬礼，太皇太后的排场不比皇帝低多少。再加上有司礼监和礼部的人员指挥提醒，大家行礼如仪。倒也没出什么乱子。b />b />

太皇太后的巨大棺椁停靠在大殿中央，上披着巨幅的金*锦缎柩布，柩布上绣着翱翔于九天之上的蓝色凤凰，下衬红色云彩及花纹图案，灵柩顶上还镶有一个金色圆球，圆珠上镶嵌宝石无数，被巨大香烛映出一道道迷离耀眼地光芒。b />b />

杨凌拜倒。偷空溜了眼人群，一排排素衣孝服的女子，却未见永福公主身影，其实大殿上这么多人，他偷偷一眼扫去也看不出谁是谁来，至少永淳和*儿是肯定在场地，可他一个也没看到，杨凌目光一收。再拜、再起，忽地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已，杨凌立即自然而然地迎上去了。b />b />

目光在空中相碰，那是一道极度复杂难言的目光，有戒备、有得意、有轻蔑，还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刘瑾。手持白色拂尘，站在殿角正看着他。灵堂前，皇妃公主、皇公臣僚，神色肃穆，屏息默哀，两个人无言的交锋也只是一刹那。b />b />

“再跪！”刘瑾首先移开了目光，板着脸拉着长音儿高声宣唱。b />b />

杨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又翻身拜倒，膝盖上绑了厚厚的垫子还真不错，跪在冰冷坚硬的砖石上既不硌也不冷。b />b />

百官祭拜。正德皇帝也摞下政务赶来。由于太过繁忙，他虽知道杨凌已经回来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顾上说话。b />b />

悼文没念他那篇被封还地圣旨，而是由礼部尚书王华亲自写就的，王华的文章自然比正德还要高明几分，写的声情并茂，念的娓娓动人，外廷官员对太皇太后根本不熟，有许多从来都没见过她，可是随着内廷女人们的嘤嘤哭声，官员们也不禁黯然涕下。b />b />”这些人哭的真的假地？没理由啊，没什么感情就这么伤心？”杨凌暗暗嘀咕着，也用袖子遮住了脸。b />b />

正德领着嫔妃、官员们拜祭完毕，起身上香，再拜，然后摆出一脸哀容，被刘瑾扶着到殿门外再安抚文武百官，这柱高香没有烧完，官员嫔妃们不能站起，均仍跪拜在地。b />b />

正德走到外边一看，只见文武百官依序排列，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正大放悲声。由于许多洼处积水，官员们又不敢乱了队列，所以很多人都跪在积水里，官袍下摆尽数浸在水中，濡湿上来狼狈不堪。b />b />

正德叹了口气道：“文武百官孝诚可加，只是天气寒冷，地上多处积水下拜不便。传谕，百官起身，以躬代跪罢了”。b />b />

小黄门一听，连忙赶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