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王见王(6/8)

叛乱此时尚未全部平息，南昌城现在还在宁王的势力手中，但是那里只有宁王世子带着五千纨绔兵守城，随着李森、何炳文、白重赞等人的进逼，打下南昌城已没有丝毫悬念。b />b />

皇上龙体有恙，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一个宁王世子不值重他劳动龙体带兵出征，所以便返回南京歇养病体。并审问宁王。把他地罪行公诸天下。同时他一到南京就忙着出征，还没去孝陵祭拜过太祖高皇帝。此番回来也是要去拜见一番的。b />b />

正德心情很好，他从宁王的战船上剿获了大批的金珠玉宝，除了船头堆放如山的金银宝石，船舱内还有十多口箱子，宁王府百十年来聚敛的财富，真可以称得上富可敌国了。且不提对宁王府的处置，光是现在剿获的这么大一笔财富用来支付全部军费还能富余一半，打你地人，花你的钱，正德皇帝很享受这种感觉。b />b />

今天，正德去孝陵祭祖，此时刚刚回城。南京城很多年没有过这么隆重的仪式了，百姓们临街观赏，只见龙辇前甲士旌旗、麾纛曲盖，继以锦衣校尉，再次是幡幢宝帜、步行侍卫，随后是金爪、银钺、卧爪、立爪、金挝、银爪、金响节、白麾等，真是仪仗森严，威武万分。b />b />

随后又继以仪刀、红杖、黄衣武护卫官和侍从武官等，又后是黄罗伞盖、紫盖、黄幢、曲盖、曲伞、黄盖、紫幢、青帜等，再继以碧油衣帽的殿前侍卫、值班侍卫、女侍卫等，距离御驾约十丈，徐徐地走着。b />b />

御驾后边是护卫官、亲王、郡王、国公、皇族国戚、文武大臣，再后是司礼太监、南京守备太监率领着中官内监等人，再后是抗豹尾枪的侍卫、御林军、锦衣卫、禁城的禁卒、戍兵。两翼督队地是五城兵马司，他们也换上了高头大马，横刀扬鞭威风凛凛。b />b />

正德皇帝回了城，御驾直进中门，祀了太庙、社坛，才登上金殿，接受百官朝觐。接见已罢，正德就觉得身子有点乏了，毕竟他的伤风还没有全好，可是今日正要当着满朝文武公审宁王，他也只好强打精神，喝道：“来吧，宣罪民朱宸濠上殿！”b />b />

朱宸濠被四名金瓜武士押解着登上了金殿，殿上的许多文武大臣久闻宁王之名，可是还不曾见过他本人，这时瞧他，一袭罪囚的白衣白裤，蓬头垢面，手脚缚着铁镣，实在看不出一点那个江西的土皇帝地模样，只是他形容虽然狼狈。却神情倨傲，满脸不屑，看不出一丝惧色。b />b />

这还是叔侄二人头一次真正见面，互相凝视良久，宁王冷哼一声扭转了头去，正德目欲喷火，戟指喝道：“朱宸濠。朕自登基以来，从未曾薄待你。你却背叛朝廷，举众谋反，枉你还是朱家子孙。朕今日方去祭告先祖，禀明你的罪行，朕来问你，你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b />b />

宁王料知必死，岂肯示弱于他。他手举铁镣，仰天大笑道：“朱厚照，你说我背叛朝廷，你祖宗燕王朱棣不也是篡夺了建文皇帝的天下吗？我见不得列祖列宗，你祖宗燕王就有脸去见太祖高皇帝吗？”b />b />

“逆贼住口，竟敢直呼皇帝名讳！”南京礼部尚书跳出来大喝。b />b />

宁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此乃我的家事，要你等插什么嘴？滚开！”b />b />

他双眼一张。威势尽现，把礼部尚书唬的退了两步，宁王冷笑一声道：“从前燕王是建文地叔父，我，也是你地叔父。今不幸大事未成，否则我怕不是燕王第二吗？还不是一样面南背北。荣登九五，万民朝拜？正所谓成者王败寇，既然逐鹿失败，要杀要剐悉听遵便，何来这许多聒噪！”b />b />

正德本来身子酸软无力，气怒之下反生了力气，怒喝道：“逐鹿中原？你也配！瞧你那副德性，长着一颗猪头，就算给你一头鹿，你追得上吗？逐鹿中原。狩猎天下。这种高雅细致地活，你也配陪朕玩？”b />b />

宁王大怒。反唇相饥道：“欺人太甚！孤王是你地皇叔，败便败了，何以如此辱我？孤王是猪，那你又是什么？你置全天下太祖皇帝地子孙后嗣于何地？你这忘典背宗的小咋种！”b />b />

“太祖高皇帝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吗？不要拉大旗做虎皮，把朱家子孙全拉上，弘治一直无子，突然冒出你这么个小畜牲，民间早有传言，说你并非皇帝骨血，要说咋种，你才是个小咋种！”b />b />

这两位龙子龙孙一通对骂，猪呀驴的全上来了，就连起居官也停笔不记了，杨凌有点咳嗽，站立班中两腿发虚，本来不想多言，这时眼见一个皇帝一个王爷骂的不可开交，满大殿上都是两个人的怒吼，他忙招手唤过临时充任站班太监的杜甫，附耳低语几句。b />b />

杜甫一听，忙一溜烟儿跑回去，趁二人对骂累了呼哧喘气地功夫对正德低声道：“皇上，宁王虽被削爵为民，终归是皇室子孙，这般对骂，有失皇上身份。您龙体不适，还是早些处置了案子，回宫歇息一下吧”。b />b />

正德这才省觉这般对骂有**份，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一哼鼻涕又快出来了，忙扯过一方手帕捏了捏鼻子，闷声闷气地道：“刑部尚书何在，朱宸濠起兵反叛，该当何罪，速速拟来”。b />b />

南京刑部尚书忙出班奏道：“启禀皇上，谋逆造反者，按律当凌迟炙尸，家族一例碎剐。但”。b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