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9(1/2)
陆黔没料到一句惊奇下的自言自语也能落下把柄给他抓,皱了皱眉,道:“此事我还不知,但我早晚也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福亲王,老实说吧,我是为了您着想。你了解你那所谓义子的身世么?他‘原本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这话确实不错。但富贵人家千千万万,你知道是哪一家?”
福亲王摇了摇头。陆黔满意的一笑,道:“这就对了么。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他是六年前京城首富陈未尚陈老爷家的表少爷。陈家知道么?就是那个亲生女儿遭人陷害,被捕入大牢,游街时纠集家丁当众大闹的那个陈家。当年那件事在整条街上都闹得沸沸扬扬。后来陈老爷买通了关系,独自进宫,想问皇上讨个说法,背后的主谋怕事,就将他害死,为免陈家不依不饶,索性派人将陈家灭尽满门。知道什么叫灭满门么?就是一家上上下下数十口,全杀个精光,鸡犬不留。这主谋么,也蛮坏的,知道这事儿不好摊在明面上干,清兵无故屠杀百姓,对他们安定民心不利啊,所以就想了个办法,借魔教的名义杀人灭口,想把那倒霉盆子扣到魔教头上去,反正他们罪过够多了,多那一桩不多,少那一桩也不少。可纸里包不住火,这些栽赃嫁祸的肮脏手段最后终于还是给人捅出来啦…;…;”
福亲王始终面带微笑,听陆黔说了半天,才道:“陆大人,您这是在说书么?说得真好听,直叫做绘声绘色,您要是改行做这一家,也不会吃不上饭。到时要不要再找群人天天给您捧场去啊?”
陆黔心里暗骂了几声“老狐狸”,才道:“福亲王,您的性命,是当不起这么顾左右而言他的。假如我现在告诉你…;…;”
李亦杰想到宫中人人老谋深算,要是给福亲王得知程嘉华的真正身份,若他再想立功,借机斩草除根,那对嘉华可十分不妙。以他那点儿武功、心智,几乎全无抵抗之能。虽说他背离了正道,所言所行皆令人不齿,但若因泄愤之故害他丢了性命,仍感心中负罪深重。
就算要教训他,也不该借着福亲王之手。忙插话道:“别说了,福亲王既说不是,或许咱们真的认错人了。闹僵反而不好,给王爷赔个不是,这就散了吧?”
陆黔狠狠甩开他手,道:“什么叫算了?你说是我认错人么?那不是你亲口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难道你也成了墙头草?”又转向福亲王,道:“王爷,我告诉你,那程嘉华,也就是你视为宝贝好儿子的上官耀华,他是陈家的唯一遗孤。有关他家里的事,众口相传,他也大致都听说了,知道复仇的对象该是朝廷。他这次做你的义子,正是为着混入皇宫,好伺机报仇。这后果么,不外乎就是两个。其一是他首先拿你开刀,你正浑浑噩噩着,不知怎地,就被你的好儿子剖开了肚子。其二么,就是他还算有良心,放过了你,直接去刺杀皇上。不管万岁爷有没有个好歹,这刺客毕竟都是你引进宫来的,而你又向来是位高权重,功高盖主,不需费什么周折,就能给你安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依大清律法严办。还有么,你知道这小畜生是没什么良心的,说不定临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干脆就说全是你一手指使他干的。那时你不想谋反,也变成想谋反了。福亲王,你要是还让这义子留在你身边,我现在说的假设,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一一成真。王爷是大富大贵之人,前程高远,真有必要为了他冒这份险?”
福亲王听了陆黔说这一大通,若在常人早该骇得心惊胆战,他却仍能面不改色,微笑道:“陆大人的忠告,在本王看来也不过是危言耸听。耀华以前是什么身份,本王不想追究,只要他现在一心一意为我效忠,那就是了。”
陆黔冷笑道:“哦,是么?那请你告诉我,你儿子怎么会断了一条胳膊?”福亲王道:“世上身有残疾之人不少,缺胳膊少腿,都不稀奇,难道你要逐一去盘问出来?”
陆黔听福亲王分明是有意包庇,说得再多,也只会给他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只得拱手道:“福亲王当真慷慨大量,气度过人,下官自愧不如,抱歉耽误了王爷的时间,在此告罪。”
福亲王笑道:“无妨,听陆大人言辞恳切,亦是真心为大清社稷着想,出于一片护主忠心,虽有不是,也不能说是大罪。只是以后再说话前,凡事都要讲讲证据。”
陆黔冷笑道:“不就是满口饭能吃,满口话不能乱讲么?下官记得王爷的提醒了。恭送王爷。”福亲王点了点头,招呼着众家丁自行去了。
陆黔余怒未息,等他背影远远不见,才道:“要讲证据是么?好好的王爷不做,却要去假扮包青天?好啊,那我就给他找点证据出来。看他刚才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来气,到时证据确凿,再看他如何替那小子抵赖?”
李亦杰苦笑道:“若是让他听了你的三言两语,立即怒火万丈,当着你的面去把他儿子抓来,严刑逼供,岂不太削了他面子?不过我想他表面不提,背地里也一定会下番苦功,去查个明白。程嘉华这回是危险了,谁让他玩火呢?久必**。只可惜…;…;雪儿跟他交情还不错,到时找到了她,我又该怎么…;…;”
陆黔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他到底也拜过我两次师父,要杀我的徒儿,除我自己,谁也不能动他。我不过是想让他这小王爷当不成,之后就好回到我身边,死心塌地的给我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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