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友别动手(1/2)
世上有很多桥,也有很多云。
千回万转,终归是有为数不多的陌生人会踏上同一所桥,处在同一片云笼罩下,然后,擦肩而过。
天地轮回,却是冥冥中将他们以一丝看不见,摸不到的命运之线连在一起,在不可知的岁月里,相互靠近。或是仇或是****,或是故友或是至亲。
众生茫茫,遇见,便是缘,便是泪奔如海,便是快意恩仇。
古无忧看着这名马贼,眼中凶光毕露,却是猛的仰天嘶吼,喊声凄凄,竟是将翠绿小柳都是拂起半丈来高,麻雀惊走,细叶纷飞。
他的眸光死死凝望着头上烈阳,誓要问了个朗朗青天出来。
他恨,他怨,他狂!
如若不是这些邙山马贼,他本可赡养双亲,让他们颐养天年。本可无忧快活,安心自主。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他们一手破坏!
他恨!恨这天地无常,为何自己本无大错,非要毁了这一世安康!
双亲惨死,全村被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报不了这血海深仇,只能默默地将他们的骨灰安葬,求个魂有归处。
他怨!怨自己体弱无力,不能提刀杀尽元凶,祭奠惨死孤魂!
蚩尤炼生,气力汹涌。终于有所作为,将这伙马贼尽灭于此,却是挽回不了全村人的生命,为时晚矣。
他狂!狂这命运玩笑,而今,十人不可敌,杀父元凶近在咫尺,却是换不回至亲笑颜。
嘶吼哀伤,久久不绝。
四毛两人沉默地看着古无忧的宣泄,面色悲痛欲绝,旋即狠狠地看着那名马贼,拿起手中大刀,就要一劈而下!
马贼惨叫一声,用手急忙挡住将来的刀锋,却是发现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这必杀一刀。
定了定神儿,竟是古无忧从悲痛中醒来,伸手相助。他不由得面色一喜,暗想今天有活路了。
四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对着古无忧喊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拦着我,他可是杀了老保长啊!”
古无忧面色不改,一道仿佛从九幽黄泉中而来的无情声音从嗓间蹦出,瞬间便是将那马贼打入地狱,透体冰凉。
“这么杀,太便宜了他!我要千刀万剐!”
青柳风云,猛地一滞,似乎被这地狱之声震慑到了。
古无忧的眸光看着那名马贼,不带一丝人气,就像是抛却了七情六欲,断了世间所有情感般,冰冷刺骨。
旋即,古无忧一把将马贼的衣领拽住,拖向了一旁的青柳处,四毛两人早已是缓过神儿来,连忙用麻绳将马贼捆到了柳干上。
麻绳,是两人从马贼所乘的烈马上,找出的。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马贼早已经是吓得说不话来,身体不停得轻抖,如同一滩软泥。古无忧可是未管这些,结果四毛递过的寸长小刀,便是向着马贼割去!
“啊······!”
马贼惨叫连连,却是古无忧将他的手脚筋尽数割断,顿时血流如注。四毛见此情形,捡起一口大刀,欲将他的手脚砍去,但又被古无忧拦了下来。
“慢慢割,不急。沈大哥,有金疮药吗?”
古无忧回身平静地问着沈正心,后者只感头皮发麻,这恨,到底有多深?竟然如此歇斯底里!
虽是如此,他却是从怀里拿出几个小瓶,恨声说道:“给,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但,能让我先撒上这第一瓶吗?“
古无忧又是剐下一片薄肉,方才点了点头。见他同意,沈正心走到马贼身前,旋即拿下瓶口红布,将药粉撒在了他的身上被剐处。
”啊·······放···放过我····给我个···了结···啊····“
顿时,比先前大了数倍不止的嘶吼从马贼的嘴里喊出,像是经历油锅烹炸的九层地狱般,痛苦万分。
原来,在沈正心撒下金疮药时,却是四毛从怀里掏出一堆小瓶小罐,同是撒在了马贼身上。红白相间,竟是辣椒,粗盐一类之物。
古无忧冷笑一声,并不打算这样就放过马贼,猛地出手,捏在了他的右臂,一个用力,顿时响起骨碎声,竟是将马贼右臂骨骼捏了个粉碎!
马贼就算再意志坚定,也承受不住如此痛苦,顿时一声惨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古无忧像是早就预料到般,竟是解下马贼身上所配水囊,扭开囊口,放到断筋处。
不多时,殷红鲜血便是流满整个水囊。古无忧猛地将囊中鲜血洒在马贼面上!
血热滚滚,经此一激,马贼便悠悠转醒。入眼,赫然是古无忧喷火的眸光!
刀影一闪,又是数片薄肉割下。四毛两人忙是将各种粉末往伤口上撒,霎时,马贼又是一激,额上豆子大小的汗珠早是湿透全身,欲咬舌自尽,却是又被四毛数天未洗的臭袜塞上了嘴。
如此反复,当真是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方将歇。火烧落日已是掩山过半,不再热的辉光照射在小道上,却是感不到一丝暖意。
古无忧眼中凶戾已然消退,只有万千痛苦藏在最深处,触之,哀伤。将手中寸长小刀还给四毛,转身越过累累残肢断腿,踏过殷红血泊,抬头看向那晕红落日。
双膝,慢慢向着东南方下跪,那,是他的家啊!
滚滚热泪无声落下,古无忧的肩膀因激动而不由自主地抖动,久久不曾起身。
那是一个游子的忏悔,是一个游子的孤独,是一个游子的慰藉。
天下茫茫,何为我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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