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排枪击毙’时代的逝去……(1/3)
一支骑兵大军正浩浩荡荡的沿着巴尔瑙尔河向南方推进。
黑色的披风,传统的切尔克斯卡袍,头戴哥萨克的高筒皮帽,脚蹬着黑色的皮靴,与那绿色的大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色盘。
哥萨克部队所过之处,黄尘漫天,远远望去。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黄龙,滚滚而下,直向南边扑去。
而在哥萨克骑兵的身后十余里的地方呢,穿着传统蒙古袍子,头戴小圆帽,马撘里塞着弓箭、火枪,腰间挎着蒙古式弯刀的土尔扈特骑兵,正在缓缓慢行。
萨尔特科夫与渥巴锡做了初步商量,土尔扈特骑兵纷纷撤回,而哥萨克骑兵和鞑靼骑兵出现在巴尔瑙尔周边,做出来一种土尔扈特骑兵被调去别处的假象,这还是在晃点对手。
鞑靼骑兵虽然跟土尔扈特骑兵有一定的相似处,但一神化的前者和保持着密宗信仰的后者之间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越来越多的俄土骑兵聚集在巴尔瑙尔,人喊马嘶,一片沸腾。
渥巴锡骑在一匹并不高大,可很精神的白马上,立在那条被马蹄碾出来的小道路边的山丘上,带着自信与傲然,俯视着从面前开过去的那些部队,身边簇拥着他的随从和舍楞、巴木巴尔。
一名骑兵策马飞驰而来,将一封信报交给渥巴锡的一名随从,然后又拨转马头,策马飞驰而去。
随从将信报交给渥巴锡。
“哦,是元帅的命令。汉人的军队已经发现了西伯利亚军的异动。鲁缅采夫命令我们可以结束第一阶段的任务,萨尔特科夫会在接下的时间里带领哥萨克和鞑靼骑兵寻机进攻巴尔瑙尔城外的中国军队,对他们施加压力。他已经派出第一军赶来巴尔瑙尔。
至于我们,也要行动起来。反击战就要开始了~”
渥巴锡嘴角翘起了喜悦,舍楞也仰头发出畅快的大笑:“真的是很非常不错的作战计划,是不是?我已经渴望看到第一军全军覆没的那一幕了。到时候鲁缅采夫元帅的脸上一定万分精彩。”
土尔扈特部的高层们虽然在底层不限制仇汉思想的传播,但是他们的高层却被要求人人能说汉语,有人说这是渥巴锡还做着‘*****的美梦的。可事实上这只是为了让他们在今后更好的融入‘社会’。
舍楞现在就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并不是土尔扈特部土生土长的贵族,他是土尔扈特汗和鄂尔勤克叔父的后裔。当年和鄂尔勤克西迁伏尔加河时,舍楞的先辈并没有跟随着一齐走。到舍楞时他居住在伊犁,并成为准噶尔部的台吉。准部被清军覆灭后,舍楞独抗不降,他杀了伊犁都统,逃到库尔苏喀喇塔境内(今薪疆乌苏一带),清军追剿之,他又逃往博罗塔拉(今薪疆博乐一带),不久逃窜于俄国……
舍楞虽然跟满清有仇,但渥巴锡内心生出东归念头的时候,那时陈汉起兵的消息可还没有传入他们的耳朵中了,舍楞就一直是渥巴锡‘东归决策’的坚定支持者。
你很难解释舍楞那个时候的心态,或许对回家的渴望在那一刻已经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舍楞有一句话,很能表明他的心意:生也天山,死也天山。即使死,一颗头也要抛在伊犁河畔,白杨树旁,抛在生我养我的家乡。”
但是一个政治人物的内心是不能只看他那张嘴的。你要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样儿的背景。
乃至于渥巴锡本人产生东归的意图的时候,土尔扈特部又遭遇的是什么样的压榨。俄国人对待那个时候的土尔扈特部可远没有现在这么好。
如果不是被圣彼得堡频频的调集遣将,一次次的战争让土尔扈特部不堪重负,渥巴锡也不至于要生出东归的念头。就算俄罗斯的文化再难以融合,生存才是这些游牧部族所要考虑的第一要务。
——土尔扈特的位置,正好处在带有斯拉夫化圈之间。俄式文化圈有一些思维方式是很难为中华文化圈所接受的,包括对异民族和异教徒强烈的排斥和偏见,强烈的优越感和对生命的轻视,这些,土尔扈特人都首当其冲。当这些出自东亚文化圈的东方人最终无法忍受俄国人的压榨的时候,文化上的一种‘回归’,在他们选择是否重归故土的时候,也是一个隐蔽影响。
是身处俄罗斯样的文化范围中,还是回到自己原来的文化圈中,或许他们在无意识中就会认为东方才是土尔扈特人能够习惯和愿意生活的环境吧。
土尔扈特等少民与中原习俗区别虽大,在文化上却比和叶卡捷琳娜二世统治的俄罗斯更为接近。
而且不提舍楞这么个人物内心中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说现在,舍楞就兴奋的彻夜不能入睡。
巴木巴尔则是渥巴锡手下最忠诚的将领,他与渥巴锡有着紧密的血缘关系,他们都是阿玉奇的后代,巴木巴尔是渥巴锡的族弟,他掌握着渥巴锡的警卫部队。但对比情绪外放的舍楞,巴木巴尔是一个内敛含蓄的人。他支持渥巴锡,只是因为他与渥巴锡亲密的血缘关系。
当然,当初土尔扈特部所面临的凶狠压榨也有一定的原因。
如果俄罗斯对待土尔扈特能够一直如现在这么好,当初的渥巴锡怕也不会生出‘东归’的念头。当然如今圣彼得堡对土尔扈特的优待,为的是什么,整个土尔扈特部落里也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想要得到,就必须要有付出。
渥巴锡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一丁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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