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祸生肘腋因赌起(4/9)
>阿四面含微笑,摇骰,放盅,掀盖,呀,阿四抽了一口冷气,傻眼了,竟也摇了个五点。
所不同的是:他摇了一个五点,五个零点。虽与前者并列,却也真险,差一点就输啦。
这是咋回事呀,天!
阿四差一点厥倒,对手乐得蹦了起来,对坐桩者道:“老兄,要是我赢了,咱俩五五开。”
坐桩监赌者道:“好说好说。”
围观者呼声暴起,响遍大厅,赌资不大,呼声却大,几乎要将屋顶掀翻了,引得其它赌桌上围观的人,纷纷涌向这张赌桌,赌场保镖慌了,忙增派人手,将众人挡了回去。
这种赌局,不是天天能有的,点数胶着,紧扣人心,确实让人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按规矩,若是双方都不愿意摇了,也可以不摇;双方可以平分六人赌资。
若是有一方要摇,必得再摇最后一次。
阿四对八哥悄声道:“小祖宗,咱们不摇了,行不?”
八哥铁青着脸,双眼紧盯着桌上白花花的银子,道:“不行,破釜沉舟,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趁热打铁,势如破竹,再创佳绩。”
八哥像是在念经,不是在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银子,那眼神,跟他大脑里的那根筋,绷得一样直。
念经的人,是有信念的,你想让他转过弯来,真是痴心梦想。
阿四心道:其实,这竹子没破呀,卡住了,哪来的势如破竹呀,八哥瞎说,心乱了,嘴也乱了,再会说的人,这时,也难免会乱。
阿四喃喃道:“这,这,要是……”
八哥道:“闭嘴,摇盅,运气好着呢,玉皇大帝当头罩,财神菩萨迷迷笑,财运来了如山倒,金银财宝跟你跑。”
他像个巫师似的念叨着,一个劲儿为阿四打气,气可鼓,不可泄,这个道理八哥最懂。
阿四双手撑着赌桌,几乎坐不住了,差一点,就要出溜到地上去了。
第三次摇骰,对方手气不错,摇了个三十三点。
阿四只得又摇,手在摇着骰盅,骨碌碌作响,却没一点感觉,像是别人在摇一般,只觉得,胸口心儿怦怦乱跳,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把骰盅放在桌上的,也不知是怎么掀开盅盖的,只听得围观众人,又叫又跳,啧啧称奇。
阿四直勾勾地盯着骰盅里的六粒骰子,六粒骰子围成一个美妙的圆圈,俱各笑逐颜开,六点朝上,六六三十六。
“三十六”,这是世上最美妙的数字。
啊,我又摇了个三十六么?不会吧,梦里想屁吃,哪有这种好事,会不会是对方摇的呀?到底是谁摇的呢?
这一刻,轮到阿四乱了。
直到八哥抱着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两口,道:“呆子,咱们赢啦,赢啦,真他妈的,精彩!过瘾!比赢钱还过瘾!”
见阿四还在精神恍惚,怕他中邪了,八哥在他脸上“咣咣”抽了两耳光,道:“傻子醒醒,咱们赢了,快,醒醒。”
阿四这才如梦初醒,推开八哥,扑到桌上,把银子全扒拉进了怀里,一百八十两银子,塞进怀里真沉,一直沉到心底。
此生,他从未在自己怀里,一次塞进过那么多银子,沉是真沉,开心是真开心。
坐桩监赌者对阿四道:“客官,懂规矩么?”
阿四道:“规矩?啥叫规矩,规矩就是,我赢啦!”
坐桩者对八哥道:“八哥,你给这位客官说道说道。”
八哥道:“阿四,别乱来,按规定,赢者要拿出一成的赌银交给坐桩者。”
“啊,为什么?”
坐桩者道:“你想让满堂彩的人喝西北风呀。”
阿四想想也是,满堂彩开赌场也不能白开呀,点头道:“成。”
上交了十八两银子。坐桩的道:“不对,还有第一次该交的三两,一共二十一两。”
“这么算呀?”
“不这么算,怎么算?你问八哥去,八哥知道。”
阿四看看八哥,八哥点点头,阿四只得又交出了三两,怀里还剩了一百五十九两银子。
事后,八哥严守承诺,除去自己的本银五两,所赢一百五十四两银子,他俩对半分,各得七十七两银子。
对阿四来说,他发了一笔大财。
一个月薪水是三两银子,一年是三十六两银子,他上有老,下有小,每月交给老婆二两半,半两银子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如今,有了这七十七两银子,干啥?做生意。
要是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就能在夫子庙租个门面,开一家店铺了。
是不是再去赌一把?其它,没别的法子可想,没人会借给你八十两银子去开店。
要是这个店亏本倒闭呢?那八十两银子就算打水漂了。只剩了一个穷光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没人要他这条贱命。
阿四想了三天三夜,突然,想起了八哥,世上只有八哥最看得起我,也许,他肯借呢。
他找到八哥,道:“兄弟,商量个事儿。”
“说。”
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八哥说了,八哥道:“早点说行不,你知道,如今老子口袋里还剩多少钱?”
“花了一点,还剩了不老少。”
八哥道:“还不老少呢,只剩了五两银子啦。”
“钱去哪儿啦?”
八哥喜滋滋地道:“去了一趟,南京城最有名的窑子‘**’,叫来两个头牌姑娘,陪了一晚上,就把赢来的钱,全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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