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祸生肘腋因赌起(5/9)
了。”“啊,你不能省点儿花呀,哎,真是个脱底棺材。”
八哥道:“老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存钱干嘛,哪天,一个飞来横祸,死了,钱没花了,那不冤死呀。辛苦钞票快活用,痛快。要不,咱们再去赌一把?”
他掏出了五两银子,死乞白赖,扯着阿四的袖口不放。
阿四道:“不了,不去了。”
阿四花了好大劲,摆脱了八哥的纠缠。
他才不愿意把自己赢来的钱,跟八哥分享呢。
如今,只有再去赌一把了。
他挑了个黄道吉日的夜晚,又走进了满堂彩赌场,不巧撞上了八哥,八哥道:“你小子不厚道,老子挑你发了财,过了没几天,就忘个干净,如今有几个臭钱了,连人头也不理了,见了老子,只当没看见,光想着闷声不响大发财,躲在一旁吃独食了,哼,老子咒死你,咒你阿四,从今往后,时运倒转,逢赌必输,脚踏狗屎,专走霉运,一步不顺,步步不顺,一蹶不振,场场败北,输个精光,剩个裤衩,﹍﹍”
八哥的嘴真毒,专挑损人的字眼,他后面说些啥,阿四没听清,也不想听,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阿四装作没听见,避之唯恐不及,也不跟他理论,怀揣七十七两银子,在窗口兑成筹码,去大赌桌赌钱了。
岂料,只摇了一盅骰子,就把七十七两银子输光了。
赌桌旁有个放高利贷的,叫崔明贵,外号“催命鬼”,其实,也是满堂彩的人,道:“客官,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想赌,我错钱给你。”
不知哪来的胆子,阿四狮子大开口,道:“借一百两银子。”
催命鬼道:“行,不过,要签个借据,签了我就给,要现银就现银,要筹码就筹码。”
“快,把借据拿来,我签。”阿四迫不及待。
催命鬼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将他拉到一旁的签约房,道:“客官,可得仔细看,签了字,那就不能反悔了,没签字,反悔还来得及。”
阿四只扫了一眼借据,根本没仔细看,提起笔来就签字画押了。
催命鬼收起借据,倒也爽气,从怀中掏出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筹码,交给阿四。
阿四来到赌桌前,全押上,又摇骰盅,又输了。
八哥站在一旁偷觑,刚才,阿四输了,他还叫好呢,如今,见阿四借了高利贷,又输了一百两银子,却吓得不吱声了,他隐隐觉得,阿四这回可真要完蛋了,莫非,是叫我咒输了?想到此,偷偷溜了,免得阿四迁怒于他。
老实人要发起毒来,啥事儿都干得出。
催命鬼道:“客官,还借么?”
“借。”
“多少?”
“一百两。”他只想赢了这一把,就再也不来了,他不信,自己的手气会那么臭,只要赢一把,就能还债开店,啥都解决了。
不管你信不信,阿四还是输。
就这样,他借了六百两银子,全败光了,真成了败家玩意儿。
他还想借,催命鬼不借了,像是知道他家底,道:“你用啥还?老子再借,真成傻子了。”
阿四是怎么走出满堂彩赌场的,记不清了。
从此,他背上了高利贷的巨额债务。
讨债人催命鬼,带着打手,常堵着他,拳脚相加,催他还债,说是,如今利滚利,债务已达千两银子了,要么,让他交出老婆和三个孩子抵债,如若,再过十天不还,就要卸下他一条大腿了。
跑吧,拖家带口的,没钱,怎么跑得了?
突然,他埋在心底的秘密,冒了出来。看来,如今真是山穷水尽了,也许,只有这条路可以试一试了:
半月前,香兰客栈住进了一对中年夫妇,男子商贩模样,女的挺着个大肚子,哼哼唧唧的,像是要生娃的样子,夫妇俩相依相偎,十分恩爱。
林掌柜自从接了这对夫妇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此,行事诡秘,鬼鬼祟祟,分明是有啥秘密瞒着众人。并叮嘱伙计,老家来了两个亲戚,喜欢清静,在后院养病,客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从此,后院大门紧闭,还加了把大锁头。
能进入后院的,只有林掌柜与他的老婆。
这可是香兰客栈开店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呀,内中必有蹊跷。
记得当初,林掌柜的“亲戚”来客栈时,自己曾打过照面,中年男子风尘仆仆,满面忧急的模样,如今仍历历在目,他不说宁波方言,一口地道官话,怎么就变成老家来的亲戚了?这是哪门子的亲戚哟?
事情已过去半个月了,也许,孩子早已生下,而这一男一女,却从未再见一面,想起来,着实令人费解。
他俩,会不会是在逃的柳三哥与南不倒哟?不是说,南不倒即将临盆了嘛。
真像,不,就是,应该是。
这个猜忌,埋在心底已久,他是个嘴紧的人,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此事。
水道大院门口张贴着捉拿凶杀犯柳三哥夫妇的告示,说是:凡能提供确切情报者,得赏银五十万两。
柳三哥与南不倒,是江湖大侠,阿四十分钦佩,说柳三哥杀了老龙头,他根本不信,当初见了悬赏,心道:我就是知道他俩藏在哪儿,也不会为了赏银,去干这种昧着良心的勾当。
有些财发得,有些财发不得。阿四是个有底线的人,绝不会越过底线,去干烂事。
如今,情况变了,自己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口,没得选择,要么,家破人亡;要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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