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祸生肘腋因赌起(7/9)
的兴奋,这才放他走,道:“行,你先回家吧,管住嘴,这事儿谁都不能说,老婆孩子也不能说。现在,全是老子的事啦,事成之后,你就等着分银子吧。”阿四道:“祝黄老板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三更,月黑星稀,黄老板换上夜行衣靠,背上插一柄单刀,腾身上了屋瓦,便往香兰客栈掠去。
按草图上画的,前院是正经客栈,他就不去了,径直掠进了后院。
后院北面一趟房,西头一趟房,黑咕隆咚,没一点灯光。中间是个宽绰的庭院,正中一株茂密的梧桐树,也栽着一些树篱花草。
黄老板藏在梧桐树的密叶中,一动不动,他知道柳三哥的厉害,要是弄出一点响动,这条命就交待了。
院中宁静安谧,只听得夜禽的啁啾声,待了许久,毫无动静,正准备离开,突听得,北屋响起了婴儿啼哭声,窗口黄了,亮起了灯光,一阵响动,听得一个老妇哄着婴儿,哼着催眠曲,又听得一年轻女人道:“来宝真会吵,刚睡了一会儿,又醒了。”
老妇道:“娃儿小,晓得啥,大约又尿床了,啊哟喂,真尿呀,裤子全湿啦。”
年轻女人道:“裤子尿布换了没多久,又得换,唉,把林师母折腾得够呛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能伺候姑娘,是老身三生有幸啊。”
没听到有男人声音,一听对话,多半那姑娘就是南不倒。黄老板窃喜不已。
也许,柳三哥出去了,屋里只剩了南不倒与伺候月子的林掌柜的老婆啦,黄老板胆子大了不少,一式平沙落雁,飘落在有灯光的窗下,用舌头舔开窗纸,向屋内张望。
只见南不倒坐在床上,林师母俯在婴儿床上,给婴儿擦身子换尿布,正忙着呢。
尽管南不倒在月子里,黄老板也不敢妄动,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南不倒的对手。
只听得南不倒问:“林师母,三哥可有消息?”
林师母道:“没听说。”
“怎么人一走,就没了消息呢?好歹,也该托人捎个口信呀。”
林师母道:“他朋友多,事儿就多,一时分不开身,也是有的。”
南不倒道:“有时想想,嫁给他真亏了,连生孩子都不来陪陪我,却又偏要嫁给他,像是前世欠他似的。”
林师母道:“许多事,是命里注定的哟,不倒,别想多啦。”
接下来,他们说些啥,黄老板已不想听啦,够啦,得走啦,万一柳三哥回来了,就走不了啦。
他勾偻着身子,蹑手蹑脚,贴着墙脚,走到后院一角,脚下一点,飞出了高墙。
***
在南京,同花顺子去得最多的地方,是水道大院大门附近,他想,师父要想查明冤案真相,肯定会去水道,到了水道,当然要进水道大门,在这儿,找到师父的可能性最大。
也许,师父已从自己面前经过了多次,他易容术高明,没人认得出他。
师父眼尖,一定认出了我,只是不说罢了。
柳三哥有没有认出同花顺子,只有天知道。
其实,认出同花顺子的人还真有,不是别人,正是小龙头。
两天前,小龙头坐着雕花敞篷马车从水道大门出来,即刻有一群小要饭的,“哗”地围了上去,嚷嚷道:“小东家,行行好,给几个铜板,混口饭吃。”
这一带,小要饭的都知道,小龙头心好,常会接济他们,遇上他高兴,给得还不少。
今儿,天气好,连日来,柳三哥与南不倒杳无音信,看来,已平安无事了,所以,小龙头心情特别好。见一群衣衫褴褛的小讨饭,向他涌来,无数只脏兮兮的小手,擎着破碗,向他要饭,心一软,拉开马车内的抽屉,抓出一把散碎银子,抛给小叫花子。
小要饭的争先恐后去地上抢银子,破碗扔了,乒乒乓乓,碎了一地,有的还打了起来。
敞篷马车徐徐经过,小龙头俯在车栏上,哈哈大笑,道:“不许抢,不许打架,再打架,以后不给啦,”
几个打架的小叫花子,听小东家这么说,立即住了手,道:“小东家,咱们不打了。”
小龙头道:“银子捡多了的,匀一些,给捡少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得欺负弱小。”
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真听话,果然,将银子分了。
小龙头道:“对,做人得仗义,好样的。小伙子们,再见喽。”
他向小叫花子挥着手,一抬眼,见路对面廊檐下,兀自坐着个小要饭的,身边放着破篮子与打狗棒,对银子无动于衷,这哪是个要饭的呀,当自己目光转向小要饭时,他头一别,像是在看一旁卖水果的小贩做生意了。
咦,小要饭是谁?
小龙头目光犀利,仔细一瞧,笑了,脸上虽抹着锅灰,从侧面看,那头形、脖子、鼻子与耳廓,线条清晰,太熟悉了,不是同花顺子是谁!
小龙头对身旁的亲信司空青道:“看,路对顾的小叫花,看见了没?坐着的那个。”
司空青道:“看见了。”
“一会儿下车,悄悄跟着小叫花,找到他的落脚点,千万别惊动他,回来后,向我禀报,此事绝密。”
司空青明白,绝密的意思是,小叫花子的一切,只能向小龙头禀报,不得透露给其他任何人,即便是他老子龙长江,也不行。
跟着小龙头,他算是摸透了,既好处,又不好处,只要你听话,绝不会亏待你;若是不听话,后果非常严重,轻则,赶出水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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