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此恨绵绵无绝期(3/7)
放高利贷的老板借了二百两银子,本想治好了病,爷儿俩去鹤岗做煤黑子挖煤去,或到大兴安岭伐木去,把账给还了。谁知花完了这二百两银子,爹非但没从床上起来,不久,竟死了。我去找郎中说理,郎中却道‘小伙子啊,这可不能怪老夫啊,老夫治的是病,不治命,你爸是命不好,你爸的死是由于心脏病变引起的,而不是由腰疼病导致的,阎王爷要你爸走路,老夫可实在无能为力了。要怪,就怪你爸的命生得不好啦,可怨不得我。小伙子,你就节哀顺变吧。’气得我说不出话来,想想,好象也是那么回事,爹临死前几天,又犯了心口疼的病,不几天就死了。回到家里,债主上门了,带着两个打手,道‘喂,小子,还债啦。’我道‘眼下没有。’他问‘啥时候有?’我道‘过半年吧。’他道‘行,你知道现在欠老子多少银子吗?’我道‘二百两银子,外加两个月的利息呀。’他道‘一共多少?’我还真算不上来,道‘不清楚。’老板道‘那老子就让你清楚清楚,到今儿个为止,本钱加利息,利息加本钱,连环滚动,已是四百五十两银子了。’我傻了,道‘老板,你没算错吧?’老板道‘操,老子人称铁算盘,从来没有算错过,算的账滴水不漏,你小子想赖账么!弟兄们,上,给老子教训教训这小子,让他懂点儿道上的规矩。’两个打手上来,猛揍了我一顿,然后,扬长而去,临走时,老板撂下一句话‘半年后,你欠我的银子是多少知道吗,连本带利,是三千四百六十五两七钱二分。想赖账,老子把你的耳朵鼻子给割了,信不信?!完了,还得让你小子还债,你还不了,让你儿子接着还,子子孙孙,总有还尽的时候。’我从地上爬起来,真惊呆了,这高利贷可真是‘刀款’啊,够凶险的,要是鼻子耳朵给割了,这人还象个人吗?在老家是没法呆了,跑吧,一跑就跑到了沈阳,在沈阳的天马戏院打杂躲债,总以为债主找不着我了吧,一天上午,有人敲门,我还以为你来了呢,一阵高兴,打开门一看,妈呀,吓得我魂飞魄散,竟是债主和打手,他们一冲进门,就把我按在床上,并把大门关了,债主拔出一把匕首来,顶在我的脖子上,道‘跑,老子让你跑。’我求道‘求老板放小人一马,小人这辈子再不敢跑了,做牛做马为你还债,求求老板,千万别割小人的鼻子耳朵。’债主道‘嘿,记性不错,这小子还真没把老子的话给忘啦。成,不过,你得答应老子一件事。’我道‘啥事?’债主道‘老子其实早就盯上你啦,发觉你有了个相好,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只要你将小姑娘骗到我在城南的客栈,老子就把你写的欠条还给你,咱俩的债就一笔勾销了,否则,老子今儿个就把你的鼻子耳朵给割了,看还有人再敢收留你!’我道‘你要小姑娘干啥?’他道‘干啥?你管得着么?玩呀,玩腻了卖到妓院去,能挣几个钱呀,哈哈,这些个道理都不懂,真他妈的蠢!’我为了逃过这一劫,就答应了。债主道‘你小子别骗老子,若是再骗老子,逮着你这兔崽子,就割鼻子耳朵,然后把你卖到鹤岗或者鸡西的煤窑去挖煤,让你一辈子呆在井道里,见不着阳光,你信不信!’我道‘信,信,小人不敢了,小人哪敢骗老板呀,小人绝对不敢了。’债主与打手这才放过我,走了。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了,在大连混了两个月,避过风头,心里惦记你,哪天都见你的脸在我眼前晃啊晃,熬不过去,拼着一死,又冒险回到了沈阳,这不,才回到沈阳没几天,好不容易找了个赶车的活儿,准备哪天去找你,把事情说说清楚。”翠花扣着他脉门的手松开了,她的心热乎乎的,道:“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真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说着,把手中的藏刀收了起来,插进腰间的刀鞘,原来,车小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呀。
车小发活动着手腕,笑道:“翠花的劲儿真大,有了这样的老婆,我还怕啥呀。”
翠花的脸腾地红了,嗔道:“谁是你老婆呀,羞死人了。”
她低着头,心里甜丝丝的,美极了。
突然,翠花觉得脉门一紧,车小发的手象钢筋似的扣住了她的脉门,别看他瘦,一掂量手劲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转眼之间,强弱异势,她整个儿的身子麻木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车小发冷哼一声,道:“小妮子,跟老子玩儿这一手,还嫩了点儿。”
要知道,脉门一旦被人扣住,那就整个儿动弹不得了,即便是千变万化柳三哥,也得受制于人。不过,能扣住柳三哥脉门的人,还在娘肚子里,没有出世呢。
只见车小发铁青着脸,道:“告诉你,贱货,老子就是劫镖的大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闯,这叫自作自受,须怪不得老子绝情寡义。”说着,他出手点了翠花的穴道,翠花一头栽倒在座椅上,动弹不得,她问:“你,你真是劫镖大盗?”
“当然。”既点倒了翠花,车小发就松开了扣住她脉门的手,拔出翠花腰间的藏刀,吹口气,用手指一弹,在她脸前一扬,道:“其实,你起先猜得一点儿不错,老子就是劫镖的贼,可老子编了两个小故事,**的就信了,真是个傻b玩意儿,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就你这点儿能耐,也想跟老子叫劲儿,那不找死嘛。”
翠花道:“你真是卧底的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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