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盖特勒·德林沃德(2/3)
一样,坚硬而疼痛。他又回到过去住过的监狱牢房,和她一起。他深深吻着她。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他,双腿紧紧夹住他的双腿,让他无法抽身离开。其实他自己也根本不想离开她。
他从未亲吻过如此柔软的嘴唇,也不知道世上居然存在着这么柔软的嘴唇。但她的舌头滑入他口中时,却像砂纸一般粗糙。
——你是谁?他问。
她没有回答,只在他背上一推,然后跨骑到他身上。不,不是骑乘他,而是和他一起波动,每一次动作都比上一次更加有力。一波又一波富有节奏感的搏动和撞击,不仅震撼他的意识,更震撼他的身体,仿佛湖面上一bō_bō荡漾的波涛拍打着岸边一样。她的指甲很尖,刺入他的身体两侧,从他皮肤上划过,但他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有极度的欢愉。一切都仿佛被某种魔法改变了,让他得到了无比的快感。
他挣扎着想找回自我意识,挣扎着想说话,他的头脑中突然充满了沙丘与沙漠上的风。
——你是谁?他再次询问,气喘吁吁地吐出声音。
她用深琥珀色的双眸凝视着他,然后低下头,用嘴唇热烈地亲吻他,亲吻得如此激烈深沉,在横跨湖面的桥上,在他监狱的牢房里,在开罗市殡仪馆的床上。他极力掌握自己的知觉,仿佛飓风中的风筝想把握自我。他把自己的思绪和理智拉了回来,他必须警告她。
——我的妻子,劳拉,她会杀了你的。
——我?不会。她说。
一个荒谬的记忆片段在他意识的某处升起。
他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不敢再问她第三遍。他被加速,被旋转,被翻腾,他身体拱起,深深进入她体内,仿佛他们两个是同一生命的两部分。他们一同品尝着、痛饮着、拥抱着、渴望着……
——来吧。她说,声音如同猫咪咆哮的喉声,爆发吧。
他全身一阵痉挛,头脑意识仿佛全部溶解,慢慢升华到另一个境界。
结束的一刹那,某一个瞬间,他深吸一口气。他可以感到清新的气流进入肺部深处。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在屏住呼吸。三年了,至少三年没有这种感觉了,也许时间更长。
——现在休息吧。她说,然后,她柔软的嘴唇轻轻吻了他的眼皮。忘记吧,忘记一切不快。
接着,他睡着了。他的睡眠深沉无梦,感觉无比舒适。阿修潜入深深的睡眠中,拥抱着甜蜜的熟睡。
光线有些古怪。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早晨6:45分。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不过房间里已经蒙上一层浅蓝色的微光。他从床上爬起来。他很确定,自己昨天晚上上床时穿着睡袍,但现在却赤身luǒ_tǐ,皮肤感到空气的寒冷。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昨晚下了一场暴雪,一夜之间积雪六英寸,甚至更厚。窗户外面的这个城镇角落本来肮脏而破落,现在却呈现出一片洁净而奇妙的景象:房屋不再是被人遗忘、无人居住的破屋,冰雪让它们变得高雅美丽起来。街面被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面,消失不见了。
某个想法从他意识的边缘盘旋而过,只存在了短暂的一瞬,闪烁一下,然后消失不见。
他居然可以和白天一样,看清黑暗中的事物!
在镜子中,阿修注意到有些不寻常的地方。他走近一点看着镜子,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上所有瘀伤竟然全部消失了!他摸摸肋部,手指尖按了一下,寻找那个颜色很深的瘀伤,那是他遭遇石先生与木先生之后留下的纪念,还有疯子斯维尼作为礼物送给他的那块青色瘀伤,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他的脸上也是干净平滑,没有一丝伤痕。然而,身体侧面和背后却布满抓痕,看上去像猫的抓痕。
这么说,他并不是在做梦,不完全是梦。
阿修打开抽屉,穿上他找到的衣服:一条很旧的蓝色李维牛仔裤、一件衬衣、一件厚厚的蓝色毛衣,他还在房间后面的衣柜里找到一件挂着的殡葬工黑色外套。
他穿上自己原来的鞋子。
屋里的人还在睡觉。他轻轻走出去,希望地板不要发出响声。他来到室外,在积雪中散步,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深陷的脚印。外面比从房间里看到的更明亮一些,积雪反射着天空的光线。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后,阿修来到一座桥前,桥边上一个醒目的标志牌警告他正在离开历史名城开罗市。桥下站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一边吸烟,一边不停地哆嗦。阿修觉得自己似乎认识那个人。
他走近了些,在桥下冬日的黑暗里,近得可以看见那人眼睛上的紫色瘀伤。他开口打招呼:“早上好,疯子斯维尼。”
周围的世界是如此安静,甚至没有车子经过,打扰大雪带来的宁静。
“嘿,老兄。”疯子斯维尼嘟囔说。他没有抬头,抽的香烟是手工卷的。
“疯子斯维尼,你一直待在桥下的话,”阿修开玩笑说,“人们会以为你是传说中的巨怪呢。”
疯子斯维尼抬起头来,阿修可以看清他瞳孔周围的眼白。他看上去极其惊恐。“我正在找你,”他说,“你得帮我,老兄。我这次可闯了大祸了。”他用力吸了一口他的手卷烟,然后把烟从嘴上扯开。烟纸还沾在他的下唇上,烟身却扯破了,里面的东西洒落在他姜黄色胡须和肮脏的t恤前胸上。疯子斯维尼伸出变黑的手掸掸烟丝,动作有些痉挛,好像烟丝是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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