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刘表的两封信(1/2)
襄阳城刺史府内,伊籍伊伯机几步上前,拜见刘表。
刘表勉强笑了一下,示意伊籍就坐。
刘表方才对刘磐很是失望,原来以为毕竟是自家亲戚,若是能有些才干,刘表也不会吝惜职位,就算不能搞到将军头衔,封一个实权的校尉,刘表还是做得到的,可惜没想到,才刚刚封了一个城门校尉,就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别看现在刘表贵为刺史,实际上能动用的人手真不是太多,所以刘表还是忍下了满腔怒火,也没有过多的斥责刘磐,让他先回军营去了。
现如今看来刘磐不是一个将才,只能派他去打打下手,实在不行派到荆南,替自己看住那些太守吧。
可是斐潜那边不继续派人不行,毕竟斐潜只是一个幌子,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不能告诉斐潜的,因为和斐潜一说,不就等于是告诉了荆襄所有的士族?毕竟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而有的事情是能说不能做……
找到伊籍也是真的蛮无奈的,算来算去,也只有伊籍可以走一趟,毕竟伯机之前也做过使节的,轻车熟路,另外一个斐潜那油滑的小子,估计没有一点脑筋的可能还是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让伊籍前去了。
“伯机近日劳苦了。”刘表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伊籍笑道。这一段时间从最开始的下乡抓基层建设到城内抓卫生宣传,伊籍确实是干了很多的琐事,辛苦是真的非常辛苦。
伊籍拱了拱手,说道:“为明公大业,籍甘之若怡。”伊籍是很早的时候就跟着刘表了,是除了刘氏自己的亲属之外,跟着刘表时间最长的人,自然也是知道刘表的习惯,夸你辛苦大多是也是客套话,切不可当真……
果然刘表就说了两句客套客套之后,便没了下文,而是转了话题问道:“伯机,子渊出使,汝看如何?”
伊籍说道:“明公为此,必有深意,恕籍愚钝,无法度之。”伊籍知道,按照刘表的习惯,这不是真的询问有什么看法,而是刘表开个话头,自己想要发表一下看法而言。
果然刘表笑了笑,说道:“如今董卓,侵官暴国,士林愤痛,民怨弥重,檄榜扫逆,天下震动,此乃匡扶社稷,国之大事,自当一夫奋臂,举州同声,同心协力,剪除奸贼,奈何荆襄久经战创,且荆南四郡,各逞私欲,专行胁迁,实乃误国殃民,卑侮王室之辈,故吾欲分兵命锐,以归正统,再襄盛举,同讨董贼。”
“南阳后将军袁公路,过往略有隔阂,但无深怨,时直精诚之际,不忍相互制肘,故此遣使,且盟公路也。表亦闻渤海太守袁本初,昔日横刀斥贼,挂节东门,英雄气概,一时无二,心向往之,故欲结交耳。此乃表之肺腑也。”
“明公之志,足令天下钦佩。”伊籍被刘表的慷慨激昂所感染,正身肃容道。
刘表摆了摆手,说道:“伯机过誉。此次子渊出使,虽说亦无不可,但恐年幼,失之毛糙,故欲遣汝佐之,不知伯机意下如何?”
原来之前刘表让斐潜出使只是顺带之意,所以也就安排了一个刘磐来制衡一下,这样斐潜掌文事、节杖,刘磐握虎符、兵甲,而且刘磐资历较轻,担当副使刚刚好,又可以在斐潜这个幌子的底下做些事情,但是没想到刘磐没能领悟刘表的良苦用心,竟然这么大意的犯了错误,被斐潜抓住痛脚赶了回来。
现如今要再派伊籍去,可就有些尴尬了。毕竟伊籍也是跟随自己的老人了,临时加派任务不说,还要屈居斐潜之下,不免就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又不能让伊籍上去剥夺了斐潜的正使之位,那样做又显得太不把斐潜当回事,虽然斐潜现在是没有担任官职,但是毕竟这小子身后还有庞黄两家,闹得太僵了也是不好。
所以只能是做通伊籍的思想工作,让他知道这一次出使的重要性,暂时不要计较个人的位置,因此刘表才那么说出那一番忧国忧民的铿锵之言。
伊籍也是聪明人,当即说道:“为明公前驱,籍无有不从,请且宽心,定佐子渊成此行!”
刘表总算是略略放下一点心事,将那两封从刘磐手中取回的书信,郑重的交到伊籍手里,说道:“伯机此去,可寻机将此书信交予袁公路、袁本初手中,切切仔细,不可有失!”
伊籍捏着书信,看了看上面一个是渤海太守袁,一个是后将军袁,心中微微一动,看起来刘表此行未必就像表面所说的那样,可能更重要是这两封书信才是,又想了想刘表所说语气和话中的“寻机”二字,多半的意思是要瞒着斐潜来做这个事情的……
想到此处,伊籍也就多少有些明白了,便将书信纳入怀中,妥善收好才说道:“籍定密呈之,请明公宽心。”
“有劳伯机了,此番若是事成,荆南平定,汝有大功!”还是聪明人比较好,不用说的太多也能明白。当然让伊籍做事也不能不给甜头,毕竟伊籍也是跟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老人了,所以刘表也表示,这一次事关重要,平定荆南的功劳簿上也会记下伊籍的一笔。
伊籍从刺史府出来,坐在马车之上,他准备回家略略收拾一下,就即刻出发追赶上斐潜一行。
但是……
马车晃荡着,伊籍的心也还晃荡着。
刘表如此郑重其事,想必这两封书信关系重大,但是又明显的要让伊籍避开斐潜传递,说明刺史是不想让斐潜知道这个事情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不方便斐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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