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未伸出的手(1/2)
这样一句明明白白的回答反倒令夜锦衣和唐辞愣住了。有时候,太过坦率的回答反而越令人起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凝固了,而这片凝固的空气中唯一流动的,是危险的气息,一种与杀意相近的气息。唐辞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书,以至于书的蓝布封面起了些细小的褶皱。夜锦衣看着陆念带着清浅笑意的脸,脸上虽也带着柔和的笑意,但睫毛却轻颤了两下,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陆念的眼睛。眼睛,向来是看透一个人最便捷的途径。若一个人要先动手,那么最先有变化的一定是他眸底的情绪。但陆念的眸光也平静地很,像他脸上的笑意一般,自然柔和又充满善意,除此之外,夜锦衣再难看出其他的东西。夜锦衣浅笑一声打破这凝重的气氛,道:“陆公子为人坦率,我佩服地很。”“就算是为泣血剑而来,也应该有个恰当的理由。有人想要泣血剑,然后成为武林至尊;有人想要泣血剑,从中研究出鬼域炼器的奥秘;而有的人想要泣血剑,只是想做买卖,得到一笔可观的财富。”陆念笑了笑,看了一眼夜锦衣,又看了一眼唐辞,最终又把目光定在夜锦衣的脸上,“那么二位,为了泣血剑的什么?”夜锦衣手指一顿,抬眸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陆公子一个问题。”陆念轻轻抬了抬袖子,道:“夜公子请问便是。”夜锦衣冷笑一声,道:“公子既如此坦率,并不担心我们知道泣血剑的下落。那为什么在拿走了泣血剑之后,不昭告天下,以致无境山庄替公子背了这黑锅?”陆念轻笑道:“夜公子方才也听到了,我对取走泣血剑的事并无隐瞒。但可惜,之前并无人来问我是否取走了泣血剑,若是有人问,我必定如实答,但既没人问,我又为什么要讲,若讲,又讲给谁听呢。”夜锦衣不得不承认,陆念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单凭方才的对话,她就足以断定,陆念是一个值得当做对手的人,不过,却并不应该是她的对手。夜锦衣道:“我想,我现在可以回答公子的问题了。”陆念浅笑道:“洗耳恭听。”夜锦衣道:“世界上既有公子这样不愿意主动说出真相的人,就有无法查清真相而凭臆测去断定是非对错的人,也就有因为随意的臆测而无辜被冤的人,自然就会有因为被冤枉而努力证明清白的人。”闻言,唐辞的视线倏地从陆念的脸上转移到夜锦衣的身上,眼睛也蓦然睁的大大的,似乎方才夜锦衣的话让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事实上,若说夜锦衣不知道唐辞的来路,那么唐辞也更不知道夜锦衣的来路。甚至说,一直以来,唐辞也对夜锦衣的身份抱着极大的疑惑,因为夜锦衣这个人实在太过神秘,也太过强大,这样的一个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将是引以为傲的一件事情。。但偏偏方才夜锦衣的话让唐辞似乎明白了夜锦衣是从何处而来,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相比唐辞而言,陆念显得淡定地多,他只云淡风轻地抬起左手拂去落在肩上的一片叶子,看似极不在意道:“我似乎还未问公子从哪来?”夜锦衣道:“陆公子何必明知故问。”陆念转过身去,将左手背在身后,叹道:“我取走泣血剑,想必给无境山庄带来了许多麻烦,夜公子作为无境山庄的少当家,想必是来兴师问罪的吧。”唐辞闻言,猛地抬手指着夜锦衣,诧异道:“夜大哥你。”刚开口,唐辞就闭嘴了,因为他记得清楚,当初与夜锦衣重逢之时,是他唐辞自己没让夜锦衣自报家门,如今倒被夜锦衣这无境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吓到,其实也算是他自找的。此时此刻,当然是闭嘴最好,因为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出来见识世面的小书生,不该插太多话,那样倒令人起疑。尤其,是在身边这两个都是绝顶聪明的年轻人的情况下。夜锦衣笑着瞥了唐辞一眼,便看着陆念道:“我来陆家拜访一共有两件事,却独独没有兴师问罪这一条。”陆念缓缓转过身来,疑惑道:“哦?那夜公子。”夜锦衣抬头看看天色,拍拍肚子道:“天色很晚了。”说罢,她便扭头看向唐辞,道:“小兄弟,你饿不饿?”唐辞闻言,忙摇头道:“不,我还不饿。”夜锦衣笑了笑道:“舟车劳顿,怎么会不饿?”“我,是饿了,但你们在谈正事,我······”看到夜锦衣刻意地几乎要凝固在脸上的笑意,唐辞忙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有时候谈正事是需要时机的。若是有一顿美酒佳肴在等着你,你的肚子空空如也等着塞满,你又怎么可能专心下来去谈正事,若静不下心来谈正事,总有可能会误了大事的。若是你贪吃又贪杯,酒足饭饱之后睡意昏昏,美酒菜肴不仅塞满了你的胃还塞满了你的脑袋,那一样是会误事的。所以,谈正事的时机很重要,而谈正事的前提就是伺候好你的胃。夜锦衣觉得有些饿了,她饿的时候需要吃饭,而不是打心理战,也更不是去动武。“是在下失礼了,只顾着与二位交谈,却忘了招待客人,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二位请。”陆念面带歉意道,不往扬手为夜锦衣和唐辞指了路,便缓缓转身在前面带路。普通人为了做事方便总是习惯将手伸出袖子外的,而练武的人更甚,他们不仅要把手伸出袖子握紧自己的武器,有时候为了防止自己行动受阻,还会在手臂上缠着护腕,防止宽大的衣袖碍事。但有一种练武的人,他们并不经常将手露在外面,因为他们的武器藏在宽大的袖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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