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氏兄弟(1/2)
用刀抵住喉咙,令方才那人面有惊色。然而他们二人先后分别偷袭出手,却都不曾是面前年轻人手下的一合之将。现在细细想来,他觉得自己二人委实不冤。
此时手肘处的痛感依旧,他面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脸上却现出灰败之色,他捂着手肘,强忍痛楚,深吸了几口气。而后看着李延昭,缓缓道:“尔等可是胡人探子?我等便是胡人欲捉拿的要犯,你尽管拿我二人去请赏好了。”语毕双目一闭,径自侧过头去,竟不再看李延昭一眼。
李延昭心下恍然,原来这两人竟是拿他当做了胡人的狗腿子,故而出手相袭。想通此节后,不由问道:“你二人犯了何事,令胡人动用如此大阵仗拿你二人?”
“我等杀了逼税的胡人狗官,因而被追缉捉拿。”那人心道自己已断无生理,竟也毫不相瞒。
李延昭听后,结合前后情形,觉得此非虚言。心道此二人不甘被压榨奴役,而奋起反抗,杀官造反。端得是一条好汉。
他扶那人坐起身来,对他道:“某现在便要医好阁下这条胳膊,还请忍耐一点。”语毕抬起左手抓住那人右手腕,右手看准了他被自己折的略有内弯的肘弯处。忽然发力往外侧猛一推。这一推却也牵动了他自己之前被打那一棍子的伤处,不由得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那人方才受伤的肘部被这么猛力一推,竟也是痛到惨呼了数声。片刻后感觉痛感褪去一些,稍微一活动,手肘灵活度竟是已恢复如初。只是那种痛感仍然令人难以忍受。
刘季武与之前探路的那青壮皆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确认此二人并非对他们执有敌意的匪类,却也是心神稍定。只是一概对李延昭的身手佩服不已。
李延昭又走到趴着依然干呕不止的那人身旁,将他翻过身来,对他道:“我方才那一下虽然疼痛难忍,然而并不致命。你歇息一会便好。”言罢又转头对拿刀那个人拱手为礼,问道:“还未请教阁下二人姓名?”
那人脸色略显苍白地回礼:“我等乃是兄弟二人。我为长兄,姓曹,单名一个建字。那位是吾弟,名参。”顿了顿,犹犹豫豫地看着李延昭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对着李延昭道:“在下及兄弟一起带着家人亲属逃脱官兵追捕,他们此刻还在山后藏着,阁下能否准我兄弟二人返回,带得家人们逃难去。他日若遇,必重谢阁下此时高抬贵手之恩。”
李延昭心知,此人此时这么说,已是将家小的命都交在了他手上,他们的来历之类的,想必不会作假。于是拱拱手:“我等亦是在逃难,兄台若是不弃,不妨一路同行何如?”
曹建听闻,登时大喜:“自无不可。”
“我等正是因为前方有官兵搜山,故难以通过,遂到此处观察官兵行止,想法通过此地。”李延昭道。
曹建听闻,不由得神情略微有些尴尬。正是自己引来的官府追缉,官兵搜山,才使得这些人亦是被困此处。不由有些歉然。沉默了半晌,他看向李延昭:“兄台家眷有多少人?若是人不太多,某知道有一条山路,可绕过对面山上官兵的视线范围。”他见李延昭言语举止和蔼,称呼遂也从阁下变为了兄台。
李延昭听闻,不由得苦笑一声,对曹建道:“我等一起逃难的,可能有两百多人吧。”
曹建大惊,后又沉默下来。李延昭见他不再说话,心中便已道他定然是觉得为难。遂淡淡道:“兄台若是觉得不便,便自去带领家人逃难吧。只是官兵此刻搜山未果,前路之上定然会多设关卡,兄台自己多加小心。”
曹建却苦笑道:“并非是兄台所想。某只是觉得,若有那么多人的话,恐怕今日事难免得等到入夜,搜山的官兵散去,我等才能继续赶路了。”
李延昭微微颔首,这曹建却也并非一个莽夫,所思所想竟和自己不谋而合。
“不若这样吧,李兄不妨先带我等同去队伍歇脚的地方,再做计议。李兄意下如何?”
李延昭闻言点点头:“如此甚好。”便吩咐探路青壮留在此地继续监视对面的官军,自与刘季武搀扶着曹氏兄弟二人缓缓下山。曹建自在前指路,四人迤逦而下,在山脚,曹参力有不逮,便歇息了片刻。之后沿着曹建指的路行了约一里半的样子,林子边果然歇了老人及妇孺七八个。却是曹氏兄弟的父母,曹建的娘子,小儿,及弟妹若干人。曹建自上前一一介绍过,谈起了方才的相遇,只是略过打斗一节未谈。那曹参挨了李延昭的那一拳可不轻,又是击打在神经丛这种敏感的部位,李延昭觉得必然难忍。然而此刻的曹参却是神态如常,全然看不出方才遭受过如此重击。
曹氏兄弟二人也倒是孝顺。李延昭心里暗想。口中却是对曹家老者极尽恭敬,说道了刘仲康带着一里乡邻亦在逃难,因为官兵对曹氏兄弟的搜捕而不得不停驻不前。老头闻言不住表示歉意,李延昭却道无妨,顺便提出让曹氏一家过去一起同行。老头闻之,喜不自胜,连口应允。
李延昭便引着这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虽然两边人直线距离不过三里的样子,然而刘仲康带领的乡邻在山的另一边。李延昭见曹家拖家带口,又多是老弱妇孺,便放弃了翻山之想,沿着山脚下的路老老实实地往回走去。
待得众人绕了一个大弯回到出发之处时,已近傍晚时分。李延昭自向刘仲康讲明了曹氏一家的来历,言道曹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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