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石岛、凯岩城及君临(1/3)
台北,基隆港。
秋雨淅淅沥沥,蒙蒙的雾气笼罩了和平堡。
竹园右侧有个突出的廊台,如果不是雨雾遮挡了视线,能看见正在船坞中大修的南海号。
惠湘调试筝弦,这是一架新造的古筝。从浙江筝的15弦增加到21弦,线丝仿欧洲琴用铜制成,乐声比蚕丝弦更加清亮。金属琴弦较蚕丝弦也更坚固,能承受激烈的遥指与扫弦。
筝音如水。
守序坐在竹制的沙发上,腿上盖了张毛毯,面前是一壶散发着清香的乌龙茶。他正专心地把玩手中的船模。
台北正在自行建造三桅改装亚哈特。根据设计,那是一艘龙骨20米,船身全长28米,最宽处8米,吃水超过3米的三桅船,工匠说载重吨大约在250左右,炮甲板可装备6门4磅或6磅炮。艉楼甲板和船前半部可装4门回旋炮。
为了节约宝贵的帆布,船的前桅主桅只有2面帆,后桅仅有1面斜桁帆,无上帆,首斜桅由1面横帆改为2面支索帆。
这个时代没有造船标准图纸,设计师只能造精通的船型。梅登网罗到三个在巴达维亚工作过的德国工匠,他们就只会造轻型亚哈特。
这是一种将货运、自卫和成本结合较好的武装商船,做不了专业军舰,却能让大陆来的船匠们积累建造多层甲板欧洲船的经验。
珠江口的战斗,再次证明了海上争雄要依靠三桅大舰,本土海军两艘老长字级接近服役生涯末期,只能偶尔在暹罗湾找找存在感。梅尔维尔号虽是三桅,仅是内部空间较大,真实战力比一艘护卫舰强不了太多。
联邦海军实际只有三艘可以远航的主力巡航舰,珠江口一战损失了利马号,现在只剩下南海号与拉斐尔号两艘缴获自西班牙的正规军舰因肋骨密集排列,船体坚固,尚维持着战斗力。只造护卫舰是填补航线密度的无奈之举,大舰必须造,不能全指望英国人,得想点别的办法。
思绪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惠湘起身,“甘师傅来了。”
守序在台湾的时间不多。甘惟简每日陪惠湘练琴,这位擅长中西音律的宦官与惠湘已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脚步声传来,守序放下船模,来的不止甘惟简,还有寇白门。
与惠湘的其他朋友不同,寇白门来台湾时是个战俘,她的私财在被俘的同时就被没收了。如果不是惠湘的照顾,她现在应该嫁给某个士兵或者移民,过着清苦的生活。
寇白门浪迹欢场的时间太长,于其中自得其乐,已经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去移民庄屯教了几天书,寇白门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因此求上惠湘,希望通过她的渠道能改变下自身的境况。
自己女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正好守序也有心在台北的文化事业上推动一把,便让台北府投资,在淡水河流速最缓的一段建了个高端会所。
台北有很多江南移民,将南曲旧院复制过来,哪怕只有三分神似,也给能他们带去心里安慰。
国家不能只是血与火,也应当有fēng_liú才子和绝色佳人。如果办好了,在乱世当中,这一片小小的清静之地甚至也能成为台北的名片。勾起无数大陆士绅官民的追忆,吸引他们自发移民过来。
如何经营娱乐场所,海盗自然是不懂的。这只能交给内行,寇白门恰恰成了最好的人选。
端起茶杯,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守序轻声道:“新南曲交给你了,办的好我给你脱去奴籍。”
寇白门盈盈拜倒,“国主的恩典,白门永世不忘。”
守序哼了一声,宋惠湘赶忙把朋友扶起来。
说完寇白门的事,轮到新编的曲子了。守序努力将自己的音乐审美习惯灌输给这个时代,节奏要快,曲调要激昂,对编曲者要求的难度之高,已超出了单独一个乐师的能力。
甘惟简少时跟随庞迪我和利玛窦学琴,略懂些西班牙语,他与台北留用的西班牙乐师互相交流,近来取得了一些成果。
“改编古曲《将军令》有进展了?”
甘惟简始终改不了一些源自宫廷的习惯,此刻仍是低头顺目。
“是,大人。”甘惟简将曲谱递给惠湘,现场就用古筝试奏一遍。
流畅的乐声响起,守序闭起双眼,在心底默默配上歌词。他要的是后世那首脍炙人口的粤语歌。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
因为改编自《将军令》,用古筝起头关键要有力,不追求演奏的指法变换。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涨,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这一段惠湘用一段行云流水般的左右指轮换推进过去,气势是出来了。
结尾部分的“……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
惠湘同时配上遥指和扫弦,到结束时汗珠已渗出了她的脸庞。
守序递过茶水,轻声说道,“辛苦。”
女人笑起来很好看,“还是你送的琴好,换成我原来那架筝非把弦崩断了不可。”
甘惟简也是见过歌词的,大约知道守序想要的是什么,“大人,我感觉这首曲子如果配上唢呐和战鼓效果更好。”
“甘师傅,你去台北府找人,新来的移民里肯定有会唢呐和战鼓的人。”
守序需要的是军歌,曲调不必与后世完全一样。
下一首《万里长城永不倒》也是同理,这首歌比《男儿当自强》更适合这个时代。守序对这两首曲子的要求最高,在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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