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语(2/3)

哗啦啦的声音犹如水晶破碎般，整个冰球化作了一大滩晶莹的碎渣，呈一座小的山峰状立在原地。那小山峰很快又再一次坍塌下来，达科的头骨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是双手伸出，用力按在冰渣上，将整个身体撑起，继而整个人爬了出来。

刚刚爬出他就一头栽倒在地，此时达科只觉得头骨仿佛要裂开了一般，视野中也全都是各种颜色的小星星在乱窜。达科只好这样匍匐着趴在地上，任由天地去转，准备等它转好了自己再起来。

虽然精神状态欠佳，但达科身上却没有什么大的伤势，每一块骨头都完好无损。一方面是稀有金属强化之后的骨骼强度增加了，另一方面也是冰球与他身体接触得严丝合缝，受力均匀也就没有造成什么损伤。稀有金属所指的都是魔法金属，不但不会被亡灵地狱中的死息腐蚀，还异常坚固。

但达科也并非什么损失都没有，他最大的损失还是装备的破损，之前达科的手指骨伤带着四枚菲丽丝给他的魔法戒指，现在上面只剩下了三个。失踪的一枚戒指要么在被冰冻时损毁，要么在冰球的冲击中碎裂。这些戒指本身只是些普通级别甚至粗糙级别的装备，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破损。但这些首饰对于达科的意义非凡，因为都是主人第一次给他的礼物，那枚戒指的损失让达科心痛了好一阵子。

在亡灵地狱中，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当达科感觉头脑受眩晕影响小了一点的时候，他就开始使用菲丽丝教给他的止息法进行冥想。很快达科就再一次进入了冥想状态，他的周围充斥了各种自然元素。不同的是，上一次他能够感知到全部的十种元素，四种单元素和六种复合元素应有尽有。但这次他却只是感知到了水元素和气元素两种单元素，复合元素自然也只有冰元素了。

达科在疑惑中通过冥想补充着自己体内的法力，体内的法力迅速充满，继而极效法力的附魔又开始储存法力。当他将附魔中的法力储存满了一多半的时候，才在感知中发现了土元素和火元素的存在，原来这些元素并非是没有，而是太少了，很难被感知到。可想而知，若是一位火系的魔法师在亡灵地狱中冥想，很可能一个月时间也无法补充满自身的法力。

对于达科来说，亡灵地狱则是最适合他的地方，因为这里的元素比例与他冥想时能够吸收的元素比例基本相同，他再次确定他的体质是偏向冰系的。达科这时想到了山顶上巫妖王对自己说过的话，作为地狱中由死去生灵聚集成的一层。这层地狱早已经成为了阴气极重的场所。不死生物的体质也都是风元素与水元素亲和性最强。巫妖最为专精的魔法自然是冰系魔法。这就是为什么众多巫妖都选择冰系魔法的原因。

但达科自己觉醒的记忆中，却是有着火球术的咒语，他知道很有可能自己在前世就是一个精通火系魔法的魔法师。

冰？还是火？是遵循前世的习惯？抑或顺应现在的身体？

对冰与火的疑惑又困扰起达科来，对于他来说，前世是他极为想要弄清楚的东西。这不只与那些莫名其妙就跳出的领悟有关，也是他对自己真实身世的探寻。

达科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毕竟他还有很多急需解决的事情没能处理完成。补全灵魂、重塑身体、增强精神力、学习魔法……

想到了学习魔法，达科忽然记起，在山顶上的时候，巫妖王吟诵的几段咒语，似乎都是冰系魔法的咒语。达科也基本将发音都记了下来。这时他就捡起自己的半截魔法杖，吟诵了其中一段较简单的一级魔法冰月术的咒语。

本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但一个弯月形的冰弧竟就渐渐地在他手中成型，达科精神力稍作引导，那冰月就向着近处的一只僵尸飞去。冰月术命中僵尸，很轻易地将那它撂倒，虽然僵尸还没被干掉，但它的小半个身体都已被冰渍附着，行动能力越发迟缓。

达科惊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记得自己在主人的指导下按照那本书上的咒语念诵，都没能发出一丝半点的魔法，当时菲丽丝认为这是因为不死生物的发音有问题，才不能施法。而火球术是他记忆当中原来就有，在前世应当是可以默发的，所以火球术的咒语只起到引导作用，实质的原理还是达科在默发火球术，并且在之后得到了验证。

达科当即重新回想了一遍咒语，并两相比对，他发现巫妖王的冰月术有几个发音与主人教他的有区别，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发音适应了不死生物的唇齿器官而已。看来主人的魔法书上咒语读音是为人类准备的，而不死族应当有自己的一套咒语发音标准，其中大部分发音是相同的，少部分不能顺利发音的由其他音节所代替，这说起来容易，其实这样的改动却是涉及到某些底法则的，由此也可见巫妖王的强大。

但巫妖王明明是应当可以默发和瞬发这种低级魔法的，他为什么要发出声来让自己听到呢？达科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急忙凝神回忆，将巫妖王吟诵过的其它几个魔法咒语都牢牢记下来。当确认自己已经记住之后，达科神情复杂地举目望向自己滚过来的方向，仿佛能够看到永生者荒原另一端那座白骨魔法塔一般。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