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2/2)

于是他开始让自己镇定，告诉自己他的另一半灵魂不会放弃他不管的，一定会来救自己。

他决定等待。

漫长的等待时间有些无聊，为了确定时间，他就自己一声一声地数着数。

但是很快，数字就紊乱了。

于是他重新开始数，数到后来，他彻底放弃了。

他想起，在光明神殿的监狱中有一种刑罚，叫做关禁闭。

据说这是一种无比恐怖的精神折磨，哪怕只是关上十天，都能让人痛哭流涕，即使是神经最坚韧的人，也无法挺过，时间再长一些，甚至会死亡。

而在这片空间中，他不会衰老，不会饥饿，也不会死亡。

所以他的结局注定只有一个——精神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身为大魔法师，也终究无法与时间相抗衡。

这死寂的世界早晚有一天会毁掉他，麻木他的神经，摧毁他的意志。

这个时候的他，心中终于有了惶恐的感受，他开始焦急。

焦躁就象种子，在心中发芽，并迅速茁壮的成长。

他在虚空中大喊大叫，拼命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终于进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

他大声喊叫，甚至不停地攻击自己，却发现自己连自残都做不到，就连想撞墙也找不到墙，想奔跑却找不到地。

他只是在黑暗中游离！

新一轮的疯狂与歇斯底里又开始了。他在虚空中继续狂喊，大叫，拳打脚踢。

心中尚存的那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下去，疯狂滋生的恐怖情绪会彻底摧毁他。

他必须找点什么事情去做，去思考，那是平静自己的最好方式。

但平静到什么时候？还不是出不去？

心底那无可抑止的颓废念头再度滋生，他进入了再一次的疯狂中。

最终他再一次厌倦了，他想要睡去。

然而灵魂知觉当中，不存在睡去的可能。

……

布莱特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记得！我想不起来！在那片黑暗当中，我已经回忆过太多次了！把从小到大的每一段时间都回忆过！而现在却忘了！”

达科不知所措，他觉得如果是自己经历那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一定会疯掉了。

还是布莱特先说道，“我们前世是来自同一个人的灵魂，只不过因为死后所经历的不同，才产生了分歧。”

达科很小声地说，“主人……主人她对我很好的。”

“我知道。”

“可是，可你是布莱特，是光明之神瑞迪恩斯的神眷者。”

“没错，这个名字，有着太多的羁绊，我还不想放弃它。只是在塞尔比那该死的武器里，我还是被黑暗同化了。”

“被黑暗同化了么？这么说，你就是靠这黑暗压制了我的信力，夺取了身体的控制权？”

“没错，信力是我们都具备的力量，虽然很少，但比起普通精神力还是太强大了。但我对前世的记忆比你多得多，经历得多了意志力自然也比你强一点，就把身体控制权夺过来了。”

达科一时无语。

“我们两个加在一起，记忆也不够完整。但也足够推测出很多东西了。前世的我们很可能死于一场阴谋，我们是布莱特的信息，决不能暴露出去。”

“如果以后有一天，你将前世的阴谋弄清楚了，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你还会回去吗？”

“你想问的是，我会不会伤害菲丽丝。”

“没错，她是我的主人。”

“我们的主人。”

“你确定？”达科有些难以置信。

“在那片黑暗里，我已经发过誓了，只要谁能将我救出去，让我做性奴我都愿意。”

“……”达科没想到布莱特如此大度，他得到了布莱特的承诺是很开心的，但他心中却似乎觉得亏欠了布莱特。

“身体的控制权随你，达科。这是你先占有的，我只是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先下手为强。现在已经明了，我们该同心协力才是，毕竟哪里都不是绝对的安全。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都是有危险的，包括菲丽丝也不行。”

“这身体，还是你来控制吧，你的记忆中有很多战斗技巧和我不具备的意志品质。说实话，由你来控制，我会更加安心。”

“那么在学院中，身体控制权交给你，不过在遇到战斗的时候要由我来。还有和菲丽丝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把身体让给你的。不然要我叫她主人，咳，会很别扭。”

“嗯，就听你的。”达科难掩心中喜悦。

经过一系列交涉，布莱特与达科初步达成了对身体控制权的协议。对于他们来说，这为两人的关系发展迈出了一大步。

虽然……这只是一具骷髅骨架。

光暗逆命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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