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下) 九山单臂破楼兰(1/2)
修理连就是这样,除了早上常规的出操,平时难得有军事训练,主要时间都花在装备维修保养和研究装备维修上。修理连也是养人的地方,这里没有其他战斗连队每天辛苦的军事训练,也没有每天严格的作息制度。修理连的兵外人有时候一眼就能辨认出来,总会显得吊儿郎当一些。
部队里有些害怕训练逃避训练的战士,会想尽一切办法调动到修理连来,就是为了过上军营里相对轻闲和松散的日子,舒舒服服等到复员回家的那一天。当然,其中也不缺乏志在学习维修技术的有为青年,这不能一概而论。
每当一墙之隔的步兵连训练的时候,闲来无事的修理连官兵就会兴致勃勃地捧着茶缸子,坐在楼房的窗户里面,笑眯眯地看着隔壁的战友们摸爬滚打,时不时还要点评几句。九山却受不得这个,他看着步兵连风风火火的日常训练,眼珠子急得通红。步兵们顶盔掼甲手提着95式自动步枪,在步战车里跃上跃下,把九山的魂都勾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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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九山下到修理连完全就是个误会。
按照九山在新兵营里表现出来的军事素质,妥妥是战斗连队的料,好几个机步连连长都抢着要他。可谁也没有想到,九山的父亲因为心疼自己的儿子,就没有和九山沟通,托了战友拐着弯地打了个招呼,就是舍不得让宝贝儿子吃太多的苦。
这种人情关系在每年新兵下连的时候非常正常,有指明想去机关当通讯员的,有想去司机班的,油库、后勤、小车队、农场,想去哪的都有。相对来说,九山父亲的这个人情一点都不为难,只不过是让儿子别太辛苦就成。于是,九山背上背包就到了修理连。
自古慈父多败儿!老爸好心干了错事,可九山也不是想败就能败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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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之后,九山越来越不是味儿。整天要么跟上班长扛着一个硕大的扳手,不停上螺栓卸螺栓,要不就拿着大锤对着履带敲敲打打,他奶奶的就是个学徒修理工。要么干脆就是喝茶闲逛吹牛皮,篮球扑克下象棋,跟家里隔壁干休所退休的老干部一样。我这个样子要是让卓杨和海洋知道了,那两个牲口还不得把牙笑掉,回头再找我要补牙钱。
这些和九山梦想中的军旅生涯实在太不一样了,他要的是金戈铁马,这里说不上玉帛笙歌却也闲得无聊,他要的是严肃铁血,这里却满眼的吊儿郎当。
九山开始按着正规渠道向上反应自己的诉求。他先找到修理连连长,要求调动到步兵连。连长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半天:老子这里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给我买烟送酒的战士都能排到营区外面的大马路上去,你个新兵蛋子是傻逼吗?直接就给九山轰了出来。
九山这会儿还不是很恼火,他仔细分析了一下:连里也管不了这事儿,没有这个权利,这事还得通过团里。于是,九山又写成书面申请,找到连指导员,把想法一说,希望指导员能帮他把申请递交给团首长。要不说是政工干部呢?指导员愣了半天后,倒也干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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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九山二杆子的牛脾气就上来了。整天也不出操,也不擦履带,也不滚油桶,连战岗都不去。谁叫也不动,谁劝也不听,彻底撂了挑子。他的士官班长一看:哟呵,新兵蛋子还反了天了,欠收拾不是?结果话没说完老班长就被九山拦腰抱起扔到了地上,好悬没把叉子骨摔断。
班长吃了亏,约上另外一个相好的同年老乡来找场子,又被九山连续扔到了地上,间隔还不到五秒钟。这么一来,把全连的士官都惹毛了:就没见过这样毛不顺的新兵蛋子,敢跟老同志动手,今天就教教你规矩,教教你怎么做人。
十几个老兵把九山团团围住,抹胳膊卷袖子,呼哨一声就要群殴他。九山背靠一台轮式装甲车,单手举起一把一米多长的扳手,遥指前方一声暴喝:“来呀!今天谁先躺下谁是孙子!谁先后退一步谁就是孙子!来呀!”
老兵们纷纷抄起趁手的家伙,扳手、撬棍、拖把、皮带、铁锨、笤帚,刀枪棍棒十八般兵刃煎炒烹炸。气势汹汹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只是把口号喊得震天响。
恰在千钧一发之时,团长黄光伟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修理连营区。
了解完事情的前因后果,黄团长在修理连里破口大骂。从连长指导员一直骂到班长炊事员,从三大条令骂到作风养成,从令行禁止骂到严肃活泼,整个修理连的官兵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骂累了的黄光伟团长,单手一指九山:“关两天禁闭,然后滚去特务连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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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连,解放军战斗序列中的特殊分队,带有特种作战性质的连队。特务连一般集侦察、警卫、工兵、通信、防化于一身,执行敌情侦察、武装渗透等任务,还要具备捕俘、先出突击、攻击尖刀的能力。特务连一般是团机关直属连,由团首长直接指挥。当然,有些部队的特务连叫勤务连更合适,跑腿打杂为技术和战斗连队服务居多。不过,像这支王牌功勋部队的特务连,却是从解放战争时期的侦察连一脉相承而来,钢筋铁骨一般的硬骨头连队。
如果说装甲步兵是摧毁敌人的重拳,那特务连就是攻破敌人铁布衫的铁指寸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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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团长本来就对这个在新兵营震惊四座的新兵印象深刻,报到师里的二等功眼看就要批下来了。当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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