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石门(2/3)
他军队里的主心骨,破贼校尉麴义。破贼校尉,这是他们剿灭泰山群贼后,朝廷给麴义的册封,而伏德,也因为这场战事,坐稳了他降贼中郎将的位置。
而对于麴义,和其相处不少时间的伏德,已经知道对方是一柄两刃刀,用好了。驱之行使,无往不利,用不好,就会伤到自己,绝不是常人可以掌握的。
此时,望着公孙瓒两翼骑兵冲出本阵,如潮水一般直冲对面叛军前军,被伏德惦记着麴义,心里却是对公孙瓒不屑一顾。
本来还以为公孙瓒能在北疆闯下这么大的威名,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是这么骄傲自大,不自量力,冲动进攻。唯一让麴义能够高看几眼的,就是那脱身于幽州突骑的白马义从,的确是天下少有的骑兵精锐,可惜,他们却是所忠非人……
麴义知道,若是他和公孙瓒对阵,公孙瓒敢如此冲锋,他只需要数百熟悉羌人战法的凉州猛卒,以矛盾阻止,配合弓弩,就能让公孙瓒这两千白马义从,一战而覆没。
“素闻公孙瓒,以善用骑兵闻名河北,如今见来,实在名不副实。”麴义摇头道,众所周知,麴义出身西凉,常年和羌人战斗,羌人以病终为不祥,以战死为吉利,骁勇至此,却屡屡败于败军之手,究极原因,一来装备过于简陋,二来则是不通兵法,只知猛打猛冲,很容易被汉军反制,如今公孙瓒用兵竟和莽撞无智的羌人如出一辙,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不过,这些想法,麴义现在也只敢放在心里,虽然他家族金城麴氏现在已经和韩遂去西域了,他的忠心大汉不会再怀疑了,但是公孙瓒毕竟现在也是纵横北方的国朝大将,如果他敢对公孙瓒不敬的话,指不定会被这面相上就很难容人的公孙瓒,使出什么手段针对的,终究,中原和北方,他的势力完全不如公孙瓒,即使他和公孙瓒现在都和伏泉有旧。
当然,若是麴义和伏泉一样,来自后世,自然就会知道在真实历史上,他将在界桥一战,令得白马义从一战覆灭,使得曾经桀骜不逊,想要以一己之力鲸吞北方的公孙瓒彻底亡胆。只是,现在,在如今的历史上,却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让一代北方名将精神毁灭。
言归正传,却说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以大河决堤之势一泄而下,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战场,雷鸣般的喊杀声直冲云霄。这等威势,地动山摇,足以吓破人胆,从叛军前方那些瑟瑟发抖的步兵兵卒,便可看出,这公孙瓒从幽州突骑中挑选的精锐,确实是不同凡响。
叛军主将张纯、张举二人见此,连忙命人擂鼓,以壮声势,同时令前军以盾牌长矛,配合车弩抵抗。边军的一些作战方式,二人都知道,叛乱以来的这些日子,他们也一直如此训练。
只是,能有什么效果,一直无法知道,毕竟他们初期对战的都是普通郡兵步卒,像白马义从这样的成数千规模的骑兵,从未遇到。因此,今日,不仅是他们检验自己训练效果的日子,同样也是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决战时刻。
霎时间,叛军战鼓雷鸣,与前方的白马义从的号角,交相互相,直有一股地动山摇之势。
叛军前军努力保持阵型,推车前行,不少兵卒都是新募士兵,还未上过战场,要不是有着上官威逼,恐怕早就逃了。
很快,白马义从进入射程,一时间,弓弩齐发,特别是叛军缴获的边地床弩,弩箭霎时弹出弩,划破长空,呜呜作响,势如流星般疾速飞往白马义从之中。
那些弩箭长近五尺,粗达数寸,长相狰狞,威力惊人,无论你穿的是数层皮甲,还是铁札甲,甚或鱼鳞甲,身躯挨上一箭,便是一个血窟窿,什么防御都没用。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纵然并非射中要害,单单射中手脚,能够救活的几率,也是十不存一。
换句话说,身中弩箭,就等于宣判死刑,其对士卒的威慑力,比之弓弩刀戟,还要恐怖十倍、百倍不止,特别是那些冲刺的白马义从,再加上骑兵冲刺之力的话,被射中基本就完蛋,毫无生还可能。
不过,好在叛军缴获的能够使用的完整床弩并不多,而且,白马义从也不是吃素的,见到弩箭袭来,并不密密麻麻集结一起,那样只是送命,而是低头分散而去,被射中的话,他们只怪老天无眼。
仅仅只有两轮弩箭,伤亡三百余的白马义从,便撞入叛军军阵,仅仅片刻功夫在,这些幽州突骑的精锐,便将叛军围在外围的车阵攻破,而后杀入面对骑兵攻来,完全忘了训练战法,乱做一团的叛军步卒。
见此,公孙瓒和白马义从毫不犹豫,拿起手中长刀,遇人便砍,而后直攻叛军中军,欲一击便凿穿叛军。而叛军军阵,虽有不少将领带兵抵抗,但皆被白马义从一杀而散,而再加上叛军已经混乱的兵阵,形势已然一击便定。
后方,汉军诸将见到此景,皆是面面相觑,如伏德这样军事经验不够丰富的,只能点头称赞“白马将军不愧为北方悍将”之类的言语。
然而,很显然,对于其他久经战阵的汉军将领来说,心里面都是骂娘了,不是说张纯、张举连杀州郡长官,麾下兵马强悍吗?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公孙瓒攻破了?
尤其是依旧面不改色的麴义,心里差点有种杀人的冲动,在他看来,不是公孙瓒强,只能怪叛军太废了,要是换他,就算没有凉州劲卒,有这么多步兵,照样有办法对付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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