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征拜议郎(1/2)
一番你来我往的暗中角逐,袁逢得到心满意足的回复,这才让何进离去,自己则与袁氏其他人细细商议。
此时堂前除了袁逢,便只有其弟袁隗,以及袁逢的儿子袁基、袁术,和其兄袁平以及袁隗的儿子,可以说袁家的男人都在开会,却独独缺了袁绍。盖因袁赦之故,袁家对于袁绍那不合时宜的政治立场十分排斥,是以即使袁逢再喜欢他,也未让他参与此事,历史上这一切也正是因为袁赦的突然死亡,才让袁家彻底转变立场,将更多的资源放在袁绍身上。
袁基望之刚过而立,身长俊朗,温文尔雅。他率先道:“何遂高此言荒唐,旁人如何会信其此潜‘蝗’出渊一说?”
话语未落,袁术便道:“兄长何必管他何言,只要吾袁氏出力,朝中之人皆言此论,再有袁常侍为辅,只要陛下信了,立储之事便成功也。”
“是极是极。”
“善也。”
其他袁家子都纷纷赞同袁术之言,在他们看来,只要帮助何进抢到太子之位便行,到时候拥有从龙之功的袁氏,又可以保一代富贵,何必在意其他?既如此,管他何氏如何得位,只要于袁氏有利便可。
袁逢作为家主一板定音定下了如何助何氏的计划,便让众人离去,而他自己则坐于堂内拿起一本《孟氏易》,这是他的家传经学,平时他独自一人总会反复翻阅。
汝南袁氏不仅是海内大族,还是天下大儒学家。袁安的祖父袁良曾于西汉末年曾向学者孟喜学《易经》,从此《孟氏易》成为袁氏的家学,袁氏子弟都得诵习《易经》。袁安年少时就习《孟氏易》;袁京“习《孟氏易》,作《难记》三十万言”;袁京子袁彭,少传家学;袁彭弟袁汤,“少传家学,诸儒称其节”;袁敞,“少传《易经》教授”。由于袁氏世传家学,又有多人出仕高官,成为既是豪门又是著儒的大族,有好多人投上门来向袁氏学《易经》,成为著录弟子。这些人中,真正受业钻研学问的廖廖无几,其多数是看到袁氏族大势众,通过行贿或相关人员游说,买个名义,以便获得庇护免役或荐举做官的机会,他们成为袁氏的“门生”、“义故”,可谓说“世布恩德,天下受其惠”。
东汉时期,公府以至州牧、刺史、郡守,他们的幕僚椽属,多由自己挑选人才,征辟作用,被征辟的人一经应征,便成为公府或郡国的幕僚椽属,渐渐地和他的长官结成一种私恩关系,幕僚椽属对其长官,往往私为君臣。被郡国保荐的孝廉、秀才,即使其后任官朝廷,但对过去保荐的郡国守相,皆称“故吏”。袁氏任郡国守、相者多人,征辟的椽属、幕僚,保荐的孝廉、秀才不计其数,许多朝廷和州郡的官员都是袁家的门生或者是部下,所以势力特别大,故人们又称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天下”。
不过成也《孟氏易》,败也《孟氏易》,袁氏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因《孟氏易》起家,也因《孟氏易》而亡。盖因《孟氏易》中掺杂有许多神秘主义思想,特别是它与两汉时期流行的图谶结合起来,用异常天象预测人事吉凶,成为后世许多迷信思潮的理论鼻祖。袁家世代沉迷于此书,袁绍的曾祖父袁京曾著有长达三十余万字的易学专著《难记》,袁绍的堂弟袁满来病逝时虽然只有15虚岁,也被蔡邕誉为“明习《易》学,从诲如流”,所以袁家成员的思想无法不受其毒害,后来袁绍、袁术兄弟因迷信而一错再错,最后导致众叛亲离也不无这方面的原因。
朝会日还未到,刘宏的一道旨意便降临了不其侯府。
朝廷以知灾事,征拜伏泉为议郎。
因前番献瘟疫防治之策,今又献灭蝗食蝗之策,使蝗灾稍熄,七州百姓因此受惠,于政而言,伏泉这些计策可谓是大功一件。再加上刘宏有意提拔伏氏外戚,以及其本就为童子郎,普通士人热切希望的举孝廉那一步对他来说反而是累赘,直接被征辟入朝。
闻知此事,伏泉苦笑不得,未想自己于太学好友之中,年纪最小,只与臧洪同岁,却先于他人一步出仕。
既然已经成官了,不举办宴会庆祝就说不过去了,否则自己太学那帮同乡还不闹翻他府上。所以第二日,伏泉便于侯府宴请了诸位好友。
侯府的庭院里,畅怀痛饮,谈天说地,因院里宽敞,微风拂来,不仅感到凉爽,还带走微醺的酒意。院中琴瑟之声荡漾,更有侯府所养舞伎为众人助兴,倒也好不热闹。
“流川这炸蝗虫一味果然妙极,余食之竟寤寐思服,真乃美味也。”说话之人名曰张昭,字子布,乃是徐州彭城人,年初才来太学游学,刚来太学不久,便被以“闻其名久矣”的伏泉上来结识,若不是其乃同乡,当时说不定便逐他离去,毕竟伏泉当时太过失礼了。当今士人社交‘笃交谊’,除非两人皆慕对方,否则欲交友必通过旁人介绍,如若随便上去与人言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子布言重了,此小技耳。”伏泉淡淡道。
话音刚落,臧洪那大嗓门又直接道:“何乃小技?而今雒阳城内,蝗虫可谓绝迹,欲食之需以金求?若此为小技,未免太贵也。”
一语说完,伏泉不知何言,被臧洪这耿直之人呛得无话可说,众人见此皆是大笑不已。
臧洪说得没错,自从刘宏提倡吃蝗虫后,雒阳一夜之间有着“蝗虫绝迹,求之奇贵,如同黄金”的趋势。
盖因上有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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