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朝的敦刻尔克,登州大撤退(2/3)
,带去了十万两白银,千两黄金和一万绸缎作为礼品。但从内阁到江北督师史可法,再到第一线的河南巡按御史凌炯,所有人都清醒地认识到,与建州一战不可避免。史可法尽全力做了防御部署,用凌炯的话说,“名为西伐,实做东防。”在所有公开的场合,史可法都宣称要借师助剿,与北兵共伐李自成。但实际上,史可法的一切军事部署全都是针对北京的建奴,可笑无数后世文人压根不看史阁部怎么做,只看他怎么说。在史可法的努力下,从睢州开始,东南明军尽力沿黄河布置了一条连续的防线。明军各部见两翼都是友军,士气稍有振作。镇守徐州的高杰接到豪格的劝降书,非常警惕,他立即沿黄河加固工事,并派李成栋向北出击,把建州巡抚罗绣锦打蒙了,豪格对此也很惊异。
对登州的明朝军民来说,现在面临着深陷敌后,外援断绝的局面。建州几乎占有山东全境,隔黄河、淮河与明军对峙。豪格派出绿旗兵夏承德等部攻陷宿迁和海州等地后,距离登州最近的友军已远在淮河口庙湾,江北四镇之一,前山东总兵刘泽清部。
登州军民提心吊胆了几个月,眼睁睁看着几方势力在中原轮流登场,战战兢兢地等到了北风期。直到登州城头的旌旗开始向南扯动,黄蜚等人才长出一口气,北风来,登州水师恢复了行动自由。
军议结束后,金士英急匆匆出了巡抚衙门,走南门进登州水城,乘上自己的座船。
威海刘公岛锚地,如今已经停满了船只。其中有金士英大半年来努力搜集的十几艘沙船和蓬莱船,更多的是一只沙船大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三艘高挂同盟星鸟旗的夷船,正是守序亲领的轻型巡航舰梅尔维尔号、基隆号和通报舰浈江号。
守序北上后,先是在庙湾镇与沈廷扬取得联络。如今北京已失,沈家船队的北方海上贸易彻底完了,守序从沈廷扬那里雇到50艘大沙船,北上威海卫。
在威海卫,守序等到了按照穿梭航行计划执行贸易任务的台北分舰队基隆号和4艘戎克船。
基隆号代理船长,大副瑞恩是原先梅尔维尔号捕鲸队长。他登上曾经的母船,见到笑盈盈的守序时非常惊讶。
从瑞恩那里,守序了解到台北分舰队的出征情况,阿勒芒带着拉斐尔号、基隆号、淡水号、暴风号四艘战舰,和四处搜刮来的53艘戎克船,包括之前从沈家买的沙船驶抵济州岛。
济州岛原本有千余守军,早在去年就被菲尔霍夫打垮了,朝鲜也一直无力恢复岛上的武装力量。阿勒芒这次的登陆行动简直是轻车熟路,在如狼似虎的台北陆军和海盗面前,残余鲜军一哄而散。
阿勒芒这次在济州掳掠到6000青壮和500匹马,多数都是育龄的母马。梅登正在台北做实验,他从福建进口了一些晋江马。晋江马是著名的中国南方马种,虽然较为矮小,但却适应湿热地区的气候。梅登试图用晋江马与济州岛的蒙古马配种,希望培育出能适应台湾气候的马匹,工作刚刚开始。
完成劫掠后,阿勒芒率主力舰队向基隆返航。瑞恩则按计划带着在济州掠到的弓箭材料和其他战利品来到威海,像去年一样,试图与山东的明军做点生意。台北分舰队这次的贸易计划注定是要落空的,以登州明军现在的情况,恐怕无法交换出什么东西。基隆号分队被守序临时编入他的小舰队。
金士英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回到威海,立即召集下属军官开会。与他一道驻扎在威海的是上次与守序一起远征朝鲜的三位明军把总,王宗云、梁鹤翔和陈之俊。局面恶化,登州明军先后放弃了外海的长山列岛。驻岛的三部水师都撤到了威海。当时给守序做向导的东江镇士兵王豹如今也在金士英的军中任职。在这一年多的作战中,几部明军都有损伤,现在加起来还有800多兵,连上家属有近2000人。
金士英原本搜集到的船只原本只够运送军兵和家属的,他带不走更多的人,而现在,有了守序和他雇来的50多艘船。
建州兵和各路豪强在山东西部打成混战。建州兵到处掳掠汉民为奴,只要扣上一顶叛逆的帽子就能打开村寨,尽情掳掠。苦难的山东人民再次经历了一场浩劫,像以前一样,很多人都逃向相对安定的胶东。守序在路过庙湾时,向沈家购买了5000石大米,在威海卫城开了粥场,吸引了上万难民。
这次没时间细细组织了,金士英告诉守序撤退在即,两部立即行动,明军包围难民营,以每艘沙船最多装运250人计,共掠取了12000难民。花了数日时间,强迫难民登船。
登州卫和成山卫也有很多人主动想走,这部分人共有接近1000人,他们在船上的待遇更好。整个难民登船的计划都是冷应做的,他一口山东腔让难民的心理稳定了不少。
与此同时,登州城。
曹友义扶着曾樱登上船楼。曾樱目前没有官职在身,便没参加登州城的几次军议,一直住在曹友义的座船上。
登州军民按营伍排列,分别搭乘各部船只。黄蜚站在登州的城头,他和最精锐的一部分登州兵负责殿后,这极大安稳了军心。士兵们扶老携幼,随身只带必备的财物,登上水城内的船只。每装满一队船,便会开到外海锚泊。整个撤退行动组织得很好,秩序井然。
曹友义的船次序比较靠后,仅排在黄蜚之前。直至装着大部分军民的船都驶出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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