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螳螂,黄雀(2/4)
,果然人已经死的干干净净。忽然不远处的林中响起一声马嘶,显然是马上的人陡然拉住缰绳,马儿吃痛,李月白跟着白衣魔头向着视野开阔处走去,似乎有人从远处骑马而来,水雾弥漫,看不清马上人面容,倒是马蹄声清晰入耳。
白色骏马动如奔雷,不过转瞬间就冲至老者面前,马上人手提一杆长枪,看似姿态轻浮,这一招在枪法中有一个名称叫“太公钓鱼”,重手法玄妙,姿势并不重要,然而却暗藏杀机,马上人尚有闲心骑马兜了一个圈子,眼神得意看着身下白马,问的第一句话却和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半点不符。
马上人问道,“你看我身下这白马,是不是一匹千里驹?”
老者斜眼看了一眼这来者不善的家伙,正一抬手,马上人立刻使了一招“青龙探爪”,身躯挺直,提枪枪尖直刺老者胸口,老者后退一步,一掌击中马头,身下马匹吃痛,骤然四蹄扬起,马上人脸色骤然狰狞,不知是心疼身下这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骏马,还是被老者这一击惊到,伸手勒住缰绳,向后急转,老者不依不饶,欺身而上,一手陡然抓向马上人,哈哈笑道,“下马来!”
马上人仓促间使了一招“苍龙摆尾”,勒住缰绳,骑着马在老者对面站定。
老者伸手摸了一把肩头被挑开的衣衫,无奈一笑,接着仰头看向对面,马上的人面容尚显稚嫩,顶多也就十五六岁模样,身高气质却已与成年人无异,双眸中更是多了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嚣张气焰。
老者眯眼回味方才这人的那几招,会心一笑,接着抬头,声色俱厉道,“你师父是什么人?”
马背上的人原本的神情得意,一声“我是”已经出口,这才听清老人所问,顿时恼羞成怒,再次提枪杀来,就就凭着马背上这小娃娃的城府,心虚早就写在了脸上,老者半百岁数又如何看不透,如此更加认定心中所想,脚下不紧不慢与这马上人过招,好奇问道,“涤荡山弃徒宁池西是你什么人?”
马背上人一言不发。
老者只管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了,十多年前宁池西被涤荡山的老怪物赶下山,这些年不知道猫在哪个犄角旮旯苦心孤诣,去年在豫州,使宁家枪法和一位老牌高手对战,一战而胜,重又回到了武评第七,就是不知如今是不是又要费心思杀回到涤荡山了?”
马背上人脸庞涨红道,“家师不得你这样诋毁!”
老者呵呵一笑,方才马背上这小娃娃还在极力撇清与宁池西的关系,此时这话一说,实在是不打自招了。
而在远处旁观的李月白心思更多的是在涤荡山上面,虽说未曾一见,但对这地方也多有耳闻,西湖剑宫底蕴十之七八分在剑术,涤荡山则更精于杂学,刀枪棍棒之法皆来者不拒,要说西湖剑宫是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不得而入的神仙地,而涤荡山却更得底层武夫的推崇,按说应该是涤荡山这类地方更平易近人,然而正相反的是涤荡山阶层森严,一方面是顶层人物挥霍无度,另一方面是奴仆乃至底层弟子生活苦不堪言,十多年前有一儒生机缘巧合上过涤荡山,洋洋洒洒写了一篇长诗,从如何得圣人教诲,如何潜心苦读,到最后嬉笑怒骂般的结尾,整篇诗篇只能算做一般,唯有最后一句掀起了不少风浪,“而今苦读三十年,不及一张老屁股”,谁不知涤荡山那位老祖宗连马桶都是用黄金做成,里面塞满香料,连臭味都没,每日出恭更是要最少两位处子侍女侍奉。
前一天诗句传播开来,第二日那儒生就失足落崖而死,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猫腻,但又有谁会去挑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几十年都是涤荡山山主的老家伙一生无子,却有义子无数,当年的宁池西排行第十九,翻脸下山不算什么,能够挡得住恼羞成怒的老家伙追杀才算本事,那件事已经算是近百年都不愠不火的涤荡山最轰动的大事,这些年涤荡山山主也没少收干儿子,就在去年寿辰还又收了两个,要是李月白能和涤荡山这位传说中的老家伙见面,倒是真想问一问,他这儿子收到几十几个了?就不怕自己老了记性不好都认不出来?
马上人再持枪朝着老者冲来。
千里名驹白鬓飘扬如雪。
眼前一幕,倒是让李月白想起了一句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可惜就是李月白这半吊子都能看出白马上那家伙并不是老者的对手,果然没过几息时间就分出胜负,最后一幕,是那前一刻还在叫嚣的年轻人被老者轻轻一手勾下马来,硬生生被老者用刀拍在身上,老者并没有刻意收手,十成十的力道打上去,不出意外这人已经重伤,轻人落地翻滚了几圈才爬起来,朝着地上吐了几口血,披头散发,模样骇人。
年轻人双眼狠狠盯了老者一眼,接着出人意料的转身就跑。
老者嘿嘿冷笑道,“不要你的千里驹了?”
年轻人头都没回。
老者给随手从死人身上拎起来的腰刀一掷,扔回这把刀的主人身旁,接着目送着骑马而来骑马而去的年轻人消失在林中,神色古井无波,只是在扭头的瞬间,看到村子里坍塌的茅屋后探头探脑的几个身影,大人孩子都有,孩子好奇指着老者比划,接着被大人一把捂住嘴,低下头去,仿佛觉得这样就能在老者的面前藏住身影。
老者这时才叹息一声,他如何看不出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中的恐惧?显然这里已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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