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螳螂,黄雀(3/4)
再住下去了。活人都死了个干净,唯一没死的已经重伤逃跑,只是原本白茫茫一片的芦苇荡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血色,西风吹来,血腥气稍微散了一些,周围一时寂静无声,李月白靠在树上,望着眼前的白衣魔头,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衣魔头一挑眉,“想知道?”
李月白用点头表示默认。
白衣魔头看向远处,“我姓易,叫我易水寒。”
李月白翻了个白眼。
白衣魔头挑眉,“怎么,不信?”
李月白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接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老者,易这个姓不常见,能够与好歹是天下第七的宁池西有过交集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寻常之辈,耳熟能详的几个魔教巨擘,并无易姓,不用想就是化名,正在思索,骤然不远处响起一声仿佛鹰隼类发出的哀鸣,自称易水寒的白衣魔头脸色一变,朝着水岸边跑去,草稞中,两只鱼鹰,此时只剩一只在头顶盘旋,还有一只身上中了弩箭,已经早死了。
方才全部心神都在来犯之敌上,心思细腻如易水寒这般,也未曾注意这个被殃及池鱼惨死的畜生。
白衣人轻轻抚摸着这鱼鹰翅膀上的铜褐色羽毛,目光看向远处,伸手掐断了鱼鹰的脖子,再将箭矢拔了出来。
这两只鱼鹰还是两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村中一位渔翁相赠,像他们这般使惯血腥手段的魔教中人,为了一只养的小东西悲伤流泪大概都显得矫情,易水寒只是提着惨死的鱼鹰,走上码头,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倒是另一只鱼鹰在易水寒旁边盘旋,忽而潜入水中,伸长颈子,半跃出水面,再翻身潜入水中,一会落在白衣魔头身边,却是在码头空地上劈里啪啦的吐出了好几尾鲜鱼。
满地活鱼活蹦乱跳。
易水寒将惨死的鱼鹰扔入水中。
在一旁捧了水擦洗身上血迹的李月白惊讶问道,“就这么扔了?”
易水寒冷笑道,“难不成拔毛烧水炖了?”
唉,李月白无言可对了。
水面之下,一人嘴中叼着一根中空的草茎,在水中轻轻飘动,水鬼一般。这人面貌丑陋,几道伤疤纵横交错,脸色却苍白,双眼更浑浊无神。
从远处来看,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要是近了看,不仔细也会以为是一具浮尸,要不是草茎中时不时吐出的气泡和些微起伏的胸膛,真是半点生气都无。就连水中找食物的鱼鳖都给这人当成了死物,毫无防备的在这人身边晃荡。
这人潜伏在水中,心中难免对先前那些惨死的家伙生起同情,可怜啊,你们打生打死,可惜在江童那个小混蛋眼中反倒是阻碍他与那魔教老者公平一战的阻碍,生死如鸿毛轻,如何不可怜?就是他也没想到大人竟然会任江童胡来,十几条人命不过是扔给那小混蛋玩耍,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谁叫人家有个天下第七的师父!
不过多想一分,心思简单的江童如何及的上大人的老谋深算?这些年江童双手也沾了不少血腥,至于为何杀人,杀了何人,江童却大多被蒙在鼓中,虽说一直被大人玩的团团转,但谁又知道江童这小子会不会开窍?生有反骨,必有反心啊,大人不会想不通这一点,就说今日与老者的交手,水鬼在一旁偷窥岂会不知其中凶险?怕是一石二鸟,这魔教老人与江童谁死了都是除去一个劲敌,老者如果死了,不过是再利用江童一次,而江童如果死了,这愣头青,只会把矛头引向他那位天下第七的师父,有了宁池西背祸,大人自然可以作壁上观,高枕无忧。
水鬼眼皮开合,如果此时可以开口,一定要唱起前些日子听戏时最喜欢的小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好在他才是螳螂捕蝉之后的那只黄雀,自然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两败俱伤,可惜江童果然只是个银样镴枪头,要是能将老者重伤,他此时出手自然万无一失,可惜了,仿佛水鬼的男人将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想杀人的时候杀不掉就像看了极其迷人的女子不能占有一样令人怄火。
水鬼静悄悄的飘在水面上,他想要离开了,然而无声无息踩在水底游过码头的时候,即使水面将视线扭曲,他也看到了水面上抱着鱼鹰的白衣魔头,看到了那张令女人嫉妒的脸,水鬼最喜欢丰满迷人的女子,却最恨长的英俊的男人。
愤怒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看到同样英俊的脸他总是喜欢划开捏碎了来看,即使隔着水面看到的这张脸已经扭曲了,可是还远远不够,嫉妒在让水鬼发狂,理智终于在头脑中渐渐消失,水鬼潜伏在水里,等待着致命一击。
水鬼自认为终于找到了机会,破水而出,迎面而来的却是数道剑光,水鬼面色大骇,好在白衣人是反手一剑,经历过数次生死关头的水鬼拼着挨上半数剑气,向后仰倒。
一袖剑。
白衣魔头扭过头来,一笑动人。
水鬼丑陋如鬼的脸庞咧开,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这张笑起来比哭难看的脸上真的是笑容,水鬼露出牙齿,噗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根钢钉,直射向白衣人眉心!
在熟悉的看来,水鬼的修为始终是个谜,能让无数二品高手折戟沉沙,水鬼怎么不也得是二品?然而水鬼却晓得自己能够走到今天靠得全凭这小手段,手段虽小,能杀人就好,哪怕是及时反应,怎么也容易被钢钉擦破皮肤,却无人能料到这从口中吐出的钢钉里还有剧毒。
结果一柱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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