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正邪难辨(1/3)
二月十二,鸡日冲兔,岁煞东。日值月破,大事勿用。
芒砀山,群芳吐蕊。
一醉江湖十四春。这十四年间,江湖上下因着“长生”二字心诀之争,早已面目全非。昔时巴蜀冲天峰、徽州司空山、许州金家、澧阳摘星崖各路英雄齐聚凤鸣山,本意借以“品琴”共商那为祸江湖的“长生”之事。却是无人设想,凤鸣首座一手“九曲十八扑”余韵未消之际,仙道四脉高人竟是旋即便被凤鸣弟子团团围困在那“天音阁”内。此番众人才算勘悟,神州仙道五脉看似本为同源之水,那凤鸣山早是包藏祸心。“长生诀”究竟是否留存于世仍未理清,那凤鸣首座竟想出了先已琴韵封住四脉高人灵诀,再以四脉首座之身家性命胁迫天下奉“长生诀”于凤鸣的手段,以图独享长生心诀,坐地成仙。
是以神魔一念间,只是那殷去幽太高估了自己,或者说——太低估了别人。
那一役龙血玄黄,实是惨烈异常。四脉首座皆数重伤下山,而那凤鸣一脉更是险些灭门。
神州五脉终是因此一役而元气大伤,痛定思痛,各脉首座自此才终于想到了一个再简单都不过的道理——“长生诀”流落凡尘这一消息,究竟是何时从何人之口传入江湖的呢?
书至此处,这五脉如何偃旗息鼓,百废待兴暂表不提,且先说回那万轲二人身上。
十四年间二人辗转各地四海为家,看似逍遥自在,实则皆为避开那些仙道正统的追杀。江湖上发生如此动荡,二人竟是闻所未闻。
此间于这芒砀山上,这二子竟是住了半年之久,倒也承蒙金家管事金若虚拍在剑一背上的那结结实实的一掌。
“义父,您的酒。”
话音未落一道虚影急射内堂,堂内的虬髯大汉大手一抬便将那到虚影揽入怀中,眉宇间欣喜异常,口中却是责道:“你个猢狲!砸死老子倒是无碍,只可惜了这随我三十几年的酒葫芦。”
“日日喝,夜夜喝……改日我若赚得大钱,定将你这酒虫跑进酒缸喂酒!”但见一个短褐少年嘴里叼着根野草,不疾不徐地踱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桌边,对着虬髯大汉调笑道,“义父,我看这郑州城当真是个好去处!我等干脆就在这住下,轲儿还是日日给您打酒,您老人家便就在此地颐养天年……如何?”这人不是万轲又当是谁?
“我却说了不算,你倒是问问江湖上的各路豪侠肯不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剑一笑骂道:“叫你打酒去了大半天,是想渴死我这老东西吗?”
“义父,这十四年间你我一直东奔西跑,何曾停过半日?此间得了个机会,您还不许我在外面多长长见识?”
说话间,万轲终是将目光落向剑一胸膛之上,昔时一那掌生生拍断了剑一五条肋骨。只消再被金家老儿补上一掌,剑一此间只怕早已过了奈何桥了。那日倒是多亏了钉在剑一足边的那方玄铁腰牌,金家老儿一见此物竟是将其拾起之后起身便走,看那架势,直若是老鼠见猫一般。
那方腰牌又是谓何物?每每问及剑一,那汉子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想必这方腰牌也是来头不小。
忖道此间,万轲终是跳下桌子,坐在剑一身旁正色道:“只不过……您的伤怎样了?要喝酒,又要养伤,您这样又怎会快快好起来?”
“不打紧的……要是没了酒啊,我还哪有心思养什么……”剑一说罢已是提起葫芦放到鼻尖嗅了两嗅,“好酒!若不是半年前被那金家老儿震伤了筋骨,这一遭倒也不如和你同去喝个痛快……我叫你背的御剑法诀可是背会了?”
“又是法决……”万轲哼唧了两声转而陪笑道: “义父,那金家老儿当真这么厉害?我还道您老是剑道睥睨,天下无敌呢!”
“哪有什么狗屁天下无敌?皆是些个懵懂少年初入江湖做的春秋一梦罢了!”剑一说着,又复凝重地望向万轲淡淡道,“我当年本以为你也会是个不世奇才,谁料……”
“谁料我就是块活脱脱的朽木?哈哈,平凡一生倒也无妨。虽不轰轰烈烈却也太平安康,像你们江湖之人,嘴上说着修道,终日为个世俗名利打打杀杀。我看这道啊,不修也罢!”
剑一笑道:“如今世道动荡,你不学些仙术防身。他日若我不在身旁,谁来护你?你莫不是要仰仗着我这老东西活一辈子?”
万轲摊开双手,苦笑道:“那些仙人,我不去招惹他们便罢,干嘛非要争出个你长我短?而这仙术,我不是不想学,是当真学不会啊义父!”话罢不待剑一开口,又复沉声道:“记得我娘亲日前遭难,您说过什么此鸟并非出自衢州……这些问题我早就想与您问个清楚了。那群毒鸟究竟是个什么来头?还有那方救了你我一命的玄铁腰牌……”
“我再说一遍,休要再提什么玄铁腰牌!今日不许提,往复更是想也不要再想!”提到那玄铁腰牌,剑一竟是勃然大怒。此间只见其昂首痛饮一口烈酒,眉宇之间尽是惊惧,叹息一声接着道,“至于那群毒鸟……它们本应来自巴蜀之国。想来那里虽有摘星崖坐镇,如此草丰水美之地定也是妖孽横行。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平蜀难平。以我之见,衢州的那群毒鸟,定是妖人所为!”
何以每每问及那方玄铁腰牌只是,义父总会这般激动……
村到这里,万轲哪敢再问?只得闷哼一声,嘀咕道:“妖人?莫不是魔道之众?我自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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