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首谋(1/3)
“未见红尘萧瑟处,烟柳画梦蔽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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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门前,珠玑迎上前去,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门帘,出来一人:一袭白裘披,头顶飞仙髻,面扑迎蝶粉,石黛画远山,眉间金花钿,两靥浅红妆,人比朱唇艳,身似无骨柔······这人便是上官柳儿了。她被珠玑扶下车后,车里又出来两女子,跟珠玑相妨的年纪,各着一领斗篷,只是颜色分紫红。虽妆容比不得上官柳儿,但轮廓也十分精致。赶不上上官柳儿那般百媚千娇,也算得媚曼双絶,与其他人比起来,更是玲珑剔透,云泥之别。珠玑与她们三人站在一起,瞬间就黯然失色,却也凸显地更加矜重娴婉,让人见之怜之。
在我陶醉于她们的曼妙身姿之时,萧秀在身后扯了扯我的斗篷,这才让我醒觉起来,只见上官柳儿已经向这边走来。我赶紧解开斗篷,递给身后的邓属,迎上前去作揖行礼。上官柳儿见状箭步上前扶起我,说道:“先生何须如此拘礼,若是再感风寒,便是柳儿的罪失了。”娇语柔声,听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说罢,便从邓属手中拿过斗篷,亲手为我披上,玉指扶肩,明眸献媚,一时间让我不知所措,只觉心潮腾涌,难以平复,却又呆若木鸡,忘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上官姑娘,屋外阴寒,还请随我移步正厅。”萧秀的声音打破了她的魅惑之态,我也从僵滞中苏醒过来,忙低为她指向门内,随后我与她一起跟着萧秀进了门。那两个一身酒气的青衣卫也迎了上来,作揖行礼,只是那味道确实难闻,就听上官柳儿身后的披着紫斗篷丹凤眼的女子快步走到他们跟前说道:“你二人怎可如此失态,尽失礼数,还不快快退却一旁!”
说完,那两个醉醺醺的青衣卫便退到一边,让开道路,随后邓属对青衣卫及跟着的仆人说道:“寒舍正厅简陋,还请各位随我去东院歇息。”上官柳儿听罢思忖片刻,一挥手,那丹凤眼的女子便领着其他人跟邓属走了,只留下披着红斗篷桃花眼的女子和珠玑跟着。上官柳儿见萧秀一直在前边带路,没有回头,便虚语假声地谢道:“萧公子对他们真是照顾周到,柳儿在此谢过!”
“哪里的话,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珠玑姑娘和两位侍卫大哥对尚兄和我颇为照顾,既然屈身临门,我萧府自当尽地主之谊,若是这也需柳儿姑娘称谢,那就太言重了,萧某愧不敢当。”萧秀一边在前领着路,一边回着珠玑,言语里倒是没有多少尊奉的意思,却有些虚敬的味道,看来萧秀也并没有把上官柳儿放在眼里。
待我们到了正厅,萧秀邀上官柳儿和那桃花眼女子一人一几落座,珠玑站在一旁。仆人将一些瓜果吃食酒饮呈上,待我和萧秀落座后,上官柳儿便温声柔语道:“前几日便想来见见先生,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未能如愿,还请先生见谅!昨日听珠玑说先生身体抱恙,急忙推了手头要事,前来探望,不知先生现下感觉如何?”
“劳上官姑娘挂念,在下甚为感激。身子前些日还好,只是这两天偶尔寒热无常,颇受折磨,一遇阴寒便觉凉意渗骨,到了晚间若是不开窗,而屋内又生着火盆,总会燥热难眠。故而昨日才不得已拒了珠玑姑娘,都是在下身子骨不争气,还请上官姑娘莫要责怪于她。”我笑着回上官柳儿,说完便后悔了,不该如此护着珠玑,但愿上官柳儿没有察觉,不会乱想吧。
“先生这症状倒是与旁人不同,可否容藜儿为先生把把脉?”只听那桃花眼的女子对我说道,语气比上官柳儿更显温和。
这时上官柳儿也跟着她说道:“这是敝府药女,姬藜。颇通药理,比起御医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就连宫内的妃子也常常唤她过去问诊,先生不妨让她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姬藜姑娘了。”我见状只好这么说道,随即姬藜起身离开自己的案几来到我身旁,一股药香扑鼻而来,旁人闻见了可能会觉得清新舒爽,而我却颇感不适,欲呕又咽了回去,挽起袖子,伸出手。
姬藜轻柔地拿起我的手,一号脉便眉头紧皱,问道:“先生以前练过武?”
“这倒没有,从小学的便是经史子集,未曾得空拜师练武,”我回她道。
她依然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那便奇怪了,先生脉象奇异,似是有一股纯厚的内力翻腾。”
听她这样说,我便想告知曾练过五禽戏的事,便说道:“可能是·····”
“可能是刚刚出门归来,今日又格外阴冷,这才导致脉象奇异。”萧秀没等我说出口,便插过话,对姬藜说道。
姬藜眉头稍缓,依然温和如初地说道:“萧公子所说也可作一解,毕竟先生的任督二脉都未打通,手又如此柔软,确不像练过武的。姬藜冒昧,还请先生宽谅!”
说罢,姬藜送回我的手,我放下袖子,对她点头致谢。待姬藜回到案前坐下,上官柳儿便用狐媚地神色看着我,说道:“先生脉迹不稳,这萧府又没有一个懂药理之人,如不弃,不妨去敝府暂住,一来,取药便捷,二来也方便柳儿时时照料,不知先生意下······”
“我府上虽没有医者,但照料的精细当不输贵府,若是取药,萧府差人去提前支取,我想上官姑娘若是对尚兄倚重,应不会阻碍吧?若是上官姑娘吝啬,那萧府只好倾力去寻,托些关系去入苑坊的十六宅问问也不难,不过多花些钱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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