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仙册(1/2)
只一个闪身,离鸢便到了东陵仙君卧房外。晨风微凉,守门的仙侍正蜷缩着身子,靠坐在台阶上与那瞌睡虫打着架,因他突然现身惊醒了仙侍,待看清来人是离鸢,这才放下戒心,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仙君尚未叫起,烦请上神随小仙到前厅稍事等候。”
离鸢却哪里肯听,抬脚便将房门踹开,那仙侍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静立一旁,好似被人捂了耳朵又遮了眼睛,不看不听不言。
这位俊俏的上神每次来府上,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般粗鲁又可爱。
床塌之上东陵仙君已然清醒,只是未及起身,离鸢也不避嫌,抬脚便进,一眼瞧见他被下似有活物来回乱窜,还不时地将那锦被拱起一个硕大的鼓包,当即指着东陵仙君惊叫道:“你这老不死的神仙,昨夜居然破了色戒不成?”
东陵仙君素来自诩fēng_liú倜傥,知义多情,实则从未沾染过情/事,离鸢内心早已认定他是会孤独一世的,而今自己竟亲眼撞坏了他的好事,不禁老脸一红。正欲退出门外,东陵仙君却将锦被一掀直起身来。离鸢忙于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却又忍不住停下脚步斜着眼偷看,然而那锦被下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藏了个光溜溜的仙子,而是一只毛绒绒的白兔。
离鸢又缺心眼儿地叫道:“你……你居然连仙兽恋都敢尝试?”
东陵仙君仅着一身白色寝衣,长发披散在肩,凤目迷蒙,有种慵懒美男的气质。他揪起兔耳将它抱于怀中,叹道:“你有那雪影兽同裘共枕,本仙君却只得一只未成精的兔子暖床,已是可悲可叹,你竟还要诬陷本仙君是仙兽恋?尺度之大,其心当诛!”
离鸢赧然一笑:“抱歉抱歉,适才我是看花了眼。”
东陵仙君轻哼一声:“只怕不是你眼花,是你心色,可是久未与蓝止温存了?”
这口无遮拦的一番话,门外的仙侍听了都忍不住轻笑出声,离鸢羞愤气急:“别在那红口白牙地编排我,你知我与蓝止,素来发乎情,止乎礼……”
东陵仙君打断他的话:“本仙君怎会知,想你二人一别数千年,再见应是干柴烈火……”
“东陵,非要逼得我将你做下的丑事都公之于众吗?”离鸢深觉自己可怜至极,不论爱人还是友人都这样难对付,他样样输给蓝止便罢了,连吵架都要输给这东陵仙君,除却美貌,他似乎没有一样与这二人抗衡,只得任由他们欺压。
东陵仙君莞尔,说道:“谁让你一大早的就来招惹本仙君,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且说来听听,来此所为何事?”
离鸢为自己倒了杯桌上的隔夜凉茶压火,仰头一饮而尽,方答道:“我要借你那仙册一看。”
闻言,东陵仙君倒停下了正穿上外袍的手,问道:“怎地突然想到要看仙册?”
离鸢直言不讳:“昨夜有人私下相授于我,道是我虽得以化形重生,实则已被天界除名,是个三界不管的游魂,我想证实一番,那人所言是真是假。”
东陵仙君奇道:“这等无稽之谈你也相信?那人又究竟是何来头?”
离鸢却闷不作答,他无奈道:“仙册虽算不上什么密件,却也不能等闲示人,我说从未将你的名字从仙册上勾去,你可愿相信?”
离鸢摇头:“我不信你,从识你那天起,就知你诡计多端,擅于瞒天过海,此事关乎我身家性命,必须亲眼得见方能相信。”
东陵仙君道:“你这样说倒叫本仙君很是寒心哪,多年友情竟换不来一份信任。但此乃我职责所在,真的不能借你一看。”
离鸢问:“当真不可?”东陵仙君点头。“
“将那雪影兽送来陪你几日可否?”东陵仙君摇头。
“你这园子里无甚好花,我今日破个例,现下就去种上几株你见都不曾见过的,可否?”东陵仙君仍是摇头。
离鸢冷笑:“你当知我做事,从不轻易善罢干休,你且看好了那仙册,总有一日我会得手。”说罢气呼呼地转身离去,东陵仙君则一抹额上冷汗,心道可算将这尊神打发走了。
仙册的秘密究竟谁会得知,又去告诉离鸢呢?为防万一,他将仙册取出多加了几道封印,小心地锁进密室之中才算安心。这下,就算被离鸢寻到,他也解不开那封印,看不了。
离鸢行至东陵府中池塘,见那池中有鸳鸯双双戏水,恩爱缠绵,心中不愤,丢了个仙诀过去,方一脸诡笑地驾云而去。
不多久,府中一个仙侍就哭天抢地地来报:“仙君,不知哪个天杀的这样缺德,将您那池中所养鸳鸯,全都变成了猪!”忙活一通方才歇下的东陵仙君闻言,一口热茶喷洒而出。
一池塘的肥猪,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惹火女人的下场,果真是可怖。
离鸢没有回云狐山,而是就近去紫旭仙境见蓝止。蓝止见她一大早就一脸阴云密布,笑问:“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惹我的离鸢上神不开心?”
离鸢答:“是东陵,今早到他府上借仙册一看,他不肯。”他每每生气了,就不爱多言,一句话答得很是简练。
蓝止俊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问道:“好端端的,看那仙册做甚?”
离鸢从不有事瞒他,将心中疑虑悉数相告,蓝止听罢,安慰道:“你实是多虑了,你不信东陵,连我也信不过了吗?东陵不借亦是不想坏了规矩,你若执意要看,我便与你再去登门拜访,他兴许会卖我个面子。”
离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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