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眼老杨(1/3)

老杨住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院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都是操着南腔北调的外来户。老杨住在最东边那间小屋子里。

尊重老杨的意见，范敏和于伟在院子里等着，辛愿跟着老杨走向他的房间。

老杨推开屋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潮气扑鼻而来。老杨拉亮了灯，辛愿看着房间里，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房间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个床板直接搁在地上，上面一床黑乎乎的棉被又当床褥又当被子。地上全是空酒瓶便面空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过。

一只小老鼠在一个酒瓶里玩耍，看见人来也不慌，而是瞪着小眼珠子盯着看。老杨大手一挥，去。小老鼠钻出酒瓶，一溜烟跑了。

辛愿知道这个大都市里依然有贫困人口，但没想到会穷到这个程度。

辛愿：“老杨，你有这么一身通天的本事，不该过成这样。”

老杨：“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辛愿：“你靠什么维生？那个工体的保安接济你吗？”

老杨：“那小子？成天瞎花钱，那点收入自己都不够活的，要不是我时不时帮他赚点奖金，他都该卖肾去了。我谋生，还是发挥自己特长的。”

辛愿看着老杨。

辛愿：“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你的千里眼白费。你帮谁做事？”

老杨：“我谁也不帮。我就靠捡塑料瓶子。我往这大街上一站，哪个垃圾桶里有几个塑料瓶子是一清二楚，谁能捡得过我？”

辛愿哭笑不得，拥有如此神奇的异能，老杨竟然只用来捡破烂。

辛愿：“老哥，破烂王绝对非你莫属。”

老杨：“别价，捡破烂的都是苦命人，我也得给别人留活路。我每天就捡500个，卖50块钱，够吃馒头够喝二锅头就得了。”

辛愿点点头。

辛愿：“看得出老哥是个通透的人。咱们直截了当吧，你到底遭遇了啥事？能帮的政府都会帮你。”

老杨叹了一口气，那只独眼黯淡了下去。老杨从床脚摸出半瓶二锅头，咬开盖子，仰脖喝了一大口。

老杨：“谁也帮不了我，我闺女没了，政府能让她复活吗？”

辛愿吃了一惊，也就明白了老杨为何突然愿意跟自己聊，他们算是同病相怜。

辛愿：“怎么没的？”

老杨：“五年前，她在日本留学，被人jiān_shā了。”

老杨把剩下的酒喝完，酒瓶子摔到了地上。

老杨：“我就不让她去日本留学，她非不听，我半辈子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我，我不说了，你闺女失踪，你懂的……”

老杨说着失声痛哭了起来，但独眼里没有一滴泪水。辛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愿：“破案了吗？你去日本了吗？”

老杨：“我就去了一次。现场只有一地血，检验了都是我闺女的，不见尸体。日本警察让我签字确认，说找到尸体会通知我。五年了，没有任何消息。”

辛愿：“老杨，没见到尸体，人可能还活着呢。我女儿失踪这么多年，我就是靠着这个信念撑着。”

老杨摇了摇头。

老杨：“情况不一样。我闺女是系列jiān_shā案其中一起，那个月共有五个女留学生被jiān_shā，其他都找到了尸体。”

辛愿心中一凛。

辛愿：“你闺女是在京都留学？”

老杨点点头。

辛愿：“那我知道了。”

五年前，京都连环jiān_shā案震惊了世界。sè_mó专门瞄准外国女留学生下手，一个月之间，五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女留学生遭到毒手。辛愿没想到其中唯一的中国女学生杨诗，就是老杨的女儿。中美英都派了刑侦高手前往日本协助破案，发现参与调查的日本警长山木冢嫌疑最大，山木冢最后被判了终身监禁，但他始终拒不认罪，也拒不供出杨诗尸体下落。这个案子也就此搁置了。

辛愿：“老杨，其他四个都找到尸体，唯有你闺女没找到，这恰恰说明还有希望。”

老杨：“我没有放弃希望。我一直在给日本政府发邮件，让他们继续提审山木冢。开始他们还客气回复，后来干脆不搭理我了。我也没钱买票去日本，我就在家里看着山木冢在监狱服刑，看着他们警察厅，没有一个警察在查这个案子了，一个都没有了。”

辛愿顿时明白了。

辛愿：“是工体那个保安帮你发邮件吧。”

老杨点点头。

老杨：“你是个明白人，跟明白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我也找过咱们这边大使馆，人家说这事儿真没办法，不可能发公函去催人家审犯人，那叫干涉人家司法权。”

辛愿：“确实是这样。”

老杨：“所以我真是没办法了，除了每天喝酒等死，就是看着监狱里的山木冢，看他什么时候死！”

辛愿点了点头。

辛愿：“我理解你的心情。十多年前我女儿失踪后，我也是好几年不能自拔。”

老杨：“你是靠什么熬过来的？”

辛愿：“希望。”

老杨：“希望？”

辛愿：“我坚信我能找到女儿，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能放弃她。老哥，你的女儿尸体没找到，就还有一线希望，你应该振作起来。”

老杨看着辛愿，辛愿鼓励地对他点点头。

老杨：“老弟，你说得对，我也不该放弃。既然日本人不给调查，我自己查。我明天开始每天多捡一些瓶子，攒钱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