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4)
似有难言之隐。“我迟早要让那些秃驴臣服于我。”“师傅你的意思是……陷害解焕,杀元亨镖局二公子,挑拨七贤与慕家庄为敌,甚至……甚至那场差点置我等于死地的落石陷阱,都是你一手策划?!”
“不错。”师傅答得若无其事,“但你大可放心,你从头至尾都不会有危险。若是你避不开那陷阱,为师自会出手相救,就像刚才那样。”
山中月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慵懒大度的年轻人,蓦地发觉竟是如此的陌生。刚刚重逢时的似曾相识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凄冷以及绝顶可怕的感觉。刚才不知道这人是师傅,还觉得有点熟悉,现在知道了他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反而陌生得可怕,陌生得像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
他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难道那蔡京跟你暗有勾结?”
师傅仰天打了个哈哈:“跟我勾结?他也配!他不过是我一条狗。”
“原来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你!”真相大白,山中月无精打采跌坐在地,像是一摊煮糊了的糯米粥。
“到了明早,他们应该会到处找你吧。”师傅闲话家常般开口。
山中月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指什么人,所以忽然之间又像一根浸过水的西芹般笔直弹起,惊问:“你又想对他们干什么?”
“明早你就知道了。”
师傅长袖一拂,山中月但觉天旋地转,又昏死了过去。
一阵令人不胜烦扰的燥热,浑身黏黏糊糊的汗浆逼使山中月从几乎无法挣脱的噩梦中睁大眼来,但睁大眼和闭上眼之后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片漆黑。山中月极目四望,想找出点什么光亮的事物来,但徒劳无功。
“别转了。”这时候,那把熟悉的声音又传入耳中,“我封了你天灵几个大穴,会造成暂时失明,但很快就会没事了。”
“师傅,我求您放过他们吧。”山中月这时候已经近乎哀求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师傅您……到底是什么人?”山中月犹豫着,他很想知道答案,又很怕知道答案。
师傅答非所问:“为师手下能人众多,文武两道远胜于你者大有人在,为师却偏偏对你青眼有加,你可知何故?”
“不知道。”山中月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觉得眼前开始有微弱的光亮透出。
“嗯,他们来了。”师傅说着,封了山中月的哑门,令他作声不得。
自小木屋外透进来的阳光一道一道有序地消失又重现,明显是有人在屋外窥察,山中月知道定是方正居的人来寻自己了。他很想放声大叫,让对方小心提防,奈何有口难言,只能以视线不停地追逐着屋外面缥缈的身影,希望对方能有所察觉,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他又昏了过去,师傅打了他的穴道。
他的出手快疾逾风,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连在屋外一直细心窥视的司徒剑横也没有丝毫感觉。不起一点风声,不带一点敌意,甚或意念。无迹可寻,无形无相。
司徒剑横破门进屋,极目四顾,首先看见的便是晕倒在地的山中月。当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探了探气息,发现呼吸匀称,并无大碍时,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一口气吐出之际,杀招忽至!
师傅的出手何等迅捷,怕是连天上飞的鸟儿也避不过,但司徒剑横就在杀招及至脑门之际,修长的上半身陡然向后一翻,避过杀祸,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双腿却一动不动,姿势煞是诡异。
更诡异的是,他就那样保持上身反倒,头顶贴地的“拱桥”姿势,就开口问道:“汝是何人?”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简短的八个字,随之而来的却是横扫天下的绝顶霸气。司徒剑横忽觉心胆一寒,预感到自己今天必然葬身此地,不由得心生恐惧,一时之间不能言语。师傅看见这种情形,倒没急着下杀手,反而气定神闲,背负双手欣赏着眼前人奇诡的身段,以及自他浑身上下不由自主散发而出的伴随着汗水的恐惧,这使他感到愉快,一种由极权所带来,可以掌握万事万物生死哀乐的无上快感。
司徒剑横在思考。
他不下杀手,绝不代表他会放过我,刚才一招,高下立判,我已绝无侥幸,唯有一死。屋外的七妹,不知有否警觉危机,速速逃离?唉。自作聪明,以为可以保护好这两个小辈,岂知到头来不但人没救到,还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司徒剑横啊司徒剑横,为人如你当真是窝囊之极!不可!我既为第五先生的弟子,我命可失,我志不可夺。大丈夫死则死矣,今日就算天诛地灭,也要把这小子救出去!
他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望向倒在地上的山中月,师傅只顾着沉浸于快感当中,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所思所想。
司徒剑横把心一横,也把剑一横,迅雷不及掩耳地向前削去。
师傅身经百战,曾经历过多少生死关头也了无所惧,但又怎能想到世上竟有人能如此出剑?此人仰卧在地,寻常人连翻身跃起也要费一番功夫,他竟然就那样出剑了。更要命的是,他剑刚出鞘,身子竟像是连在剑上一般,也跟着腾空而起,直扑而来。
司徒剑横满以为这一剑定能得手,然后就可乘对方稍退之际救出山中月,自己断后,起码要让他一个人逃出生天,却谁知道,世上能人异士众多,偏就让他碰上了最厉害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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