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2)
果不其然,未几,林江踱步而出,见着鱼奴便收了笑,拉着她去了一处僻静处:“你可还记得那日所言。”见鱼奴茫然,想来果真是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林江偏是咽不下这口气:“我如今虽品阶尚低,但定能保你我在梁州生活无虞,你可还愿意。”他上前握住鱼奴双手。
鱼奴忽而想起,那日知他不第所说安慰之言,更觉祸从口出,今后定要慎言、慎言。不过林江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有同乡之谊,大约是这梁州城最是清楚自己底细的,又有不弃之恩,他待自己,雷州寻觅,可见情深义重,又不嫌弃自己无依无附。嫁人,这样的还有什么不满足,只是总觉得不大爽快,又不知症结所在:“你当真想娶我,你可想好了。”她打量着林江,试着去感受这般深情厚爱究竟是何模样。
鱼奴觉得,她眼中林江与岚风、许还、随风无二,而林江眼中,这样严肃的神色,这样空洞的眸子,她感觉不到一丝欢喜。林江也不似她想象那般求爱的模样,只见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早就想好了,我明日便去准备,你便等着我来提亲。”
鱼奴看着他,渐渐认真:“你当真喜欢我?还是觉得我帮过你,你便还我些人情,不必如此。你不辞辛苦,去雷州寻我,如此义气,在我心中,千金不及,咱们也算得礼尚往来,不必以身相许。”
林江忽而笑了:“喜欢,最喜欢你了,你便等着我来提亲,不要再这样抛头露面,将来你可是林夫人!”
他越是这样,鱼奴越发纠结,不知如何作答。
当夜,鱼奴便失眠了,又是翻来覆去,无一嘟囔着:“明日要早起,你怎么还不睡。”鱼奴忽而坐起来:“无一,林江说要娶我。”无一继而来了精神,忙爬起来:“真的,那你答应了?”
鱼奴摇摇头:“没有,我需得仔细考虑考虑,也让他再好好想一想。”无一叹道:“嫁人一点都不好玩,冠他的姓,守他家的规矩,吃穿要从他的喜好,他的父母兄长要孝敬,自家父母兄长都成了外人,未嫁人觉得自己有许多人疼爱,嫁了人,倒成了孤家寡人,行规蹈矩,难得自由,好生无趣。”
鱼奴叹道:“那是你嫁了不喜欢的人,才觉无趣,你瞧坊中许多姑娘遇着喜欢的人,都恨不得马上嫁了。”
“那你为何没有恨不得马上嫁给他,你不喜欢他。”无一说道。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没有她们那般着魔似地,说来,与他也有相谈甚欢之时,但他若是靠近我,我便心生厌弃,实在惭愧啊,他对我如此,我却这般。”鱼奴也很是苦恼。
“他对你也没有如此那般啊,雷州也只是恰巧遇见吧,倒是你倾囊相助,当然,你对我也算倾囊相助了,但他是个男人,想来定是以为你对他情根深种,不忍辜负你,如今讨得些功名,便以身相许,如此,还是算了吧,你不知道,对着个不喜欢的人,当真是十分万分无趣,我便是例子。”鱼奴觉得无一说的甚是有理。明日还是回了他吧,万万不能误了他。睡觉。
天一亮,鱼奴便起来张罗,只等着肃王府的晚宴。这些权贵筵席歌舞是常有的事,但肃王府却是头一遭,坊间传闻肃王体弱,爱好求仙问道,清心寡欲,如今还是孤家寡人,成日忙些修身养性之事,不是云游就是在府里闭门修炼。
鱼奴从前听闻,还觉得这位闲王颇有逸致,如今想来,世人惯会以讹传讹,这位肃王殿下分明身强体健,周身美人不绝,他问的是陶朱公之道,钻营经济,自然无暇顾及旁的。
现在又说他孱弱,俱是绾绾所言,固戎的噩梦尚未退去,整个梁州也便只有肃王这么大张旗鼓的宴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鱼奴感叹,红情坊车水马龙从未断绝过,想来上行下效,岂不知,你们这富贵奢靡之后又有多少绵宋人的眼泪苦楚。
当晚肃王府张灯结彩,太子李炤廷为尊、三王允王李炤匀、七王李炤祁俱往,顾相、镇国将军府父子、王相父子、任意随等朝臣亲贵相伴,各府上的侍从幕僚众多,热闹非常。
一个筵席上难得齐聚这么多权贵,红情坊众人不敢懈怠,歌舞自然是精彩绝伦,最好的琴师、舞姬、歌姬。衣袂翩翩,人美,舞姿更美;仙乐飘飘,人间哪的几回闻,衬托的筵席如人间仙境。
金环的脚还有些不利索,很是羡慕的看着正起舞的姑娘们,还有那些遥不可及的权贵,曾经自己也很向往能在这样的筵席上一展风姿,得权贵青眼,从此平步青云,锦衣玉食唾手可得,该有多好。可如今,也罢,富贵如浮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她微微一笑,鱼奴一瞥正好看在眼里,本以为金环会失落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鱼奴一直在暗处看着,虽是肃王府宴,却几乎被太子和允王占尽风头,大臣们更是各自站队,表忠心。莫七很是和乐的笑着,似是不胜酒力,不甚言语,只看着席间众人觥筹交错,心思各异,好不有趣。
鱼奴感叹,歌舞都不如他们精彩。
安丰也是众人阿谀的对象,他向来纨绔,带着表弟任意随来就是帮他应付那些个人的,正好也算帮表弟搭些人脉。他是红情坊的常客,调戏起姑娘来也是游刃有余。太子一离席,他更是放得开,所幸拉了几个姑娘陪着他喝酒,直夸赞:“还是肃王殿下面子大,今日红情坊顶好的歌舞伎怕是都来了吧”
允王恍然大悟:“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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