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翳鸟(1/2)
萧慎补觉去了,言宛百无聊赖之下又去了啸风居。
秋风萧瑟,别处的园景都颓败了下来,唯独萧风居还一派繁花似锦,丛丛菊花开得十分灿烂。
萧尚文正拿抄书作幌子,实则掩耳盗铃地打瞌睡。昨夜被萧慎半夜造访,害他提心吊胆了一宿。
言宛蹑走蹑脚走过去,用指节叩了两下案面,
“笃笃。”
“二叔……”
萧尚文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看清是言宛在捉弄,脸一拧,作势就要扑过来掐她,忽地想到萧慎,动作生生收起,
“难得二叔回家,你不陪着他,来找我作什么?”
言宛莫名其妙,忽然而来疏离感让她有些无趣,掏出玉佩放在案上,
“这叫翳鸟?世上真的有吗?”
萧尚文瞥了一眼,抓过案上的一卷《上旸志》,抖开摊在她面前,
“有,不过我没见过。“
摊开的书卷上画着一群鸟,跟大侠的娘一模一样,每只鸟背上坐着一个少年,宛如她梦境重现,叱咤着飞过高山峻林。
言宛惊呆,指着画说不出话来。
萧尚文以为她不懂画中内容,替她解释,
“这是传说中神族先祖从天而降的情景,嘁,骗人的。不过翳鸟确实有,曾经是神族的坐骑。这种鸟凶猛异常,以猛兽为食,也吃人,栖在小昆仑的深山里,我阿耶年轻时见过……”
“座骑!”
言宛咂舌,以巨鸟为坐驾,多拉风的出行方式,堪比神话!原来她的梦境是真实的,不知是何缘故。
若大侠的娘真是翳鸟,待大侠长大,羽翼丰满,岂不也如此威风凌凌!
果然是昆仑秘密,与传说总算有那么点沾边了!
她在萧尚文屋里又消磨了会儿,正好赶上午膳,顺便蹭了,回到客院时萧慎已经起床,正在园中等她。
他一身官帽官服,似要出门。
“你要回苍梧陵了吗?”
言宛边走过去边问。
补了一睡,萧慎气色恢复如旧,白皙的面庞被正午暖阳照得十分明亮,看着她,未语眼里先含起笑,
“明日苍梧陵外围会戒严,我得连夜赶回去,之后得一直呆在山上,直到群翳宴罢。”
说着顿了顿,笑容渐去,
“我不在的这些天,那些不相干的人你能不见便不见,那些人未必都是怀着好心的,若当真避不过,就推给小郎,不必碍着礼数。”
萧家人口简单,谢氏也不爱交游,况且他们的亲族多在京城,平时鲜有外人登门。言宛不解他话里之意,萧慎似也不方便说得更明白,又殷切叮嘱了几句,便出门了。
萧慎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她就明白了话里之意。
萧尚文火急火燎地跨进她院里,看了眼被她逗得团团转的大侠,将她拉到一边,神情肃然,
“大侠怕是保不住了。”
言宛一惊,随即又茫然,大侠最近没惹事呀。
因大侠平时表现得比一般鸟儿聪明些,萧尚文怕它懂人话,将声音压了压,
“楚南王的贵妾陈夫人来我家了,说是得了群翳宴的便顺道来探望我祖母,才刚祖母喊我去见了见,我留心听了几句,原来陈夫人是替我七姨讨说法来了。”
郑明月的事已过去有些时日,言宛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欠人的终归要还的,债主讨上门来了,而且还挑个萧慎不在的好时候。
她目光护住窗外的大侠,
“她们想怎么样,处死大侠?”
萧尚文知道这是在剜她的肉,但也很无奈,
“是,还要你当着所有世家贵女的面,给我七姨赔礼……”
言宛只觉一股气血往上冲,一句“她想都别想”还没说出口,就被萧尚文打断,
“知道你性子拗,也知道二叔断不肯让你受折辱,祖母只说你的礼她会去赔。陈夫人自是说不必,向郑家赔礼道歉却是少不了的。大侠也难保住,一个扁毛畜生而已,祖母难道还能说不肯……”
知道这些话句句在理,也知道谢氏为了儿子也在拼命回护自己,但言宛还是像被戳透了心脏。让她舍出大侠,她宁可当众去赔礼。
而且,她既不会舍出大侠,也不会去给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赔礼。
“大侠。”她朝窗外招手。
大侠屁颠颠地跑进屋,被她一把抱进怀里,摸着羽毛,
“你会飞了吗?如果能飞就现在飞走吧。”
她也知道是在痴人说梦,就这肉滚滚的身子,离飞还不知有多遥远。
大侠鸟眼一转,跳下她的膝盖,在地上用力扇了几下翅膀,想展示自己的能力,当然,除了掉了几根绒毛,什么惊喜都没有。
萧尚文一边惊诧一只鸟居然能听懂人话,一边对言宛的见识无语,
“你当它是麻雀呀,出壳一个多月就能飞!”
言宛搂住大侠,紧抿着嘴唇不语。
如果她说出大侠其实是神鸟,或许可以保住它,但如果它不是呢?
这个险她不敢冒。
日头偏西,萧尚文终于开解得口干舌燥,走了,言宛立刻支走福儿青杏,开始打包袱。
她原想安安稳稳在萧府呆到群翳宴的,毕竟这里的生活优渥,萧家人对她也好。可如今是不得不走了。想来才二十天的时间,有那几件玉器傍身,在外面也是能过的。
从柜里翻出来时穿的风衣牛仔裤,包住玉器,再用一块缎子打成包袱,最里面塞进请柬和黑玉面具。
黑玉面具半张脸大小,在小言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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