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烧花庭篇:曾问却休知 18(2/2)
我感觉稳如松的陈筹在那一刻瑟瑟一晃。
我等了不久,里边就来人了,对我客气道:“大司寇在等您。”
门上的侍卫抬头一看万分惊讶:“闵先生,怎么是您?”
被称作闵先生的这位,的确很像个先生。不过不是电视剧里迂腐说教的那种,而是像个理科老师,身材清瘦,肤色适中,眼中闪着普天下的题都真是太简单了的光,连笑起来都有刚连好一个庞大电路的自信。
闵先生道:“正好我要走了,就顺便过来说一声。你领他进去吧,他不认路。”
连说话都有一种讲礼貌但不屑文绉绉的气质。
我多看他一眼,道:“只能我一个人吗?”
他略作思索:“大司寇没说。你想带就带上吧,拢共两个帮手,估计一时半刻拆不完秋官府。不过这车不能进。”
我点头:“好吧。看来老力你又要留下看车了。”
于是我由一位卫兵引着,去往大司寇的办公室,路上我问他那闵先生什么人,他说是大司寇的门客。这个介绍真的很简单,连官职都没有。
到了一间房外,卫兵示意了一下,没有再跟了。
门开着,我走到门的正前方,里面空阔,没有屏风,放眼一望,轻而易举就能看到最前方伏案务工的卞征。
他蓦然偏首,平静地望着我:“来。”
我走过去,他便停笔,翻手指了指对面请我坐:“一别数月,三小姐过得如何?”
我挑眉道:“承蒙您照顾,很不错。”
他道:“哪有照顾?反而是疏忽三小姐久了,觉得很对不住。”
我道:“很照顾了,连我突然打扰一番,都劳驾闵先生接了接我。”
他看着我:“其实赠予三小姐的那枚狼面扳指,三小姐大可以拿来用,我的人不会不认。”
“啊,忘拿了。”我正打哈哈,忽然眼一垂,又见他左手拇指上套了一枚新扳指,忍不住疑道:“真的认?我怕四殿下有一屉这玩意儿。”
他一本正经:“真的。只有两个。”
那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随即我决定切过这个无聊的话题,假笑道:“好了。不如你问我一句‘为何而来’,然后我们便你情我愿地进入正题,如何?”
卞征没忍住挑了挑眉:“好吧,我情我愿。三小姐,为何而来?”
此时我才一振袖,在他对面跽坐了,早已是一冬养成的关三做派,再不比当年小心。连这些心思都久不念及,我渐渐已将自己认作真的关三。但在他面前除外。
他知根知底。
我试探道:“我是……想同你打听个人。”
卞征颔首:“请说。”
“有个叫曾问的禁卫,你有没有听过?”
“曾问?”
“哦,四殿下日理万机,必然是没有的。我是说,能否使人翻一翻狱中的名簿,看这个名字,在不在上头?”
卞征起先疑惑,须臾便神色如常,平静地问:“原来是三小姐怀疑,这个人在秋官监牢。可否容我问一句,为何这么怀疑?”
“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曾问一个正儿八经的禁卫,我朋友说许久未见他,按理不该如此;可若是凭空消失,我看宫里总会有个找人的阵仗,我那朋友却什么风声都听不着。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你这里靠谱。”
这话越说越有一种曾问被人贩子卖给卞征了的感觉,我正汗颜,却见卞征微微侧头,很认真地在思索。我便不由自主也肃穆起来,只听他道:“嗯,不是没可能。但监牢中人实在不少,且并非全部人犯都会直接押入秋官府,由别府先审的事例比比皆是,请三小姐稍安勿躁。”
他说到这淡淡抬眼,“既然三小姐开了口,我必然会尽力,请三小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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