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烧花庭篇:宗牢 19(2/2)
。他是小官僚家的孩子,父亲品阶不高,却是肥差,上上下下认识许多参差不齐的人,连带曾问的交际圈也形形色色。曾问入仕的年纪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早,一帮父亲官职普遍高于曾父的子弟仍游手好闲、耽于玩乐,见到一本正经的曾问生出戏弄的念头,挑了个风和日丽天儿,借雅宴的名头,把曾问诓上了烧花庭的厢房。
曾问气坏了,一张脸硬得石头似的,别人笑嘻嘻的说什么都被他气哼哼地怼回去。
人问:“曾问,你看这雅间如何?”
他道:“不好!”
人问:“曾问,你尝这酒如何?”
他道:“不好!”
人继续问:“曾问,你听这琴如何?”
曾问看都不看:“难听!”
这弹琴的姑娘,就是月弯弯。
那时的贞平还是云屏,如日中天。月弯弯孤僻的性格使她纵然受到追捧,但是鲜少露面,又不肯留客,鸨母只得让她接一些单纯弹弹琴助兴的差事。
月弯弯向来对自己的琴艺极为骄傲,冷淡如她,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抖了抖眉毛。但是行有行规,她一介女乐又不能指责客人,只好勾了一丝笑说,公子好刁钻的嘴。
满堂一听便哄然笑了,指着月弯弯问:“曾问,你看美人如何?”
月弯弯说,她也不知怎么,一贯对外物不上心的自己,那一刻竟破天荒的凝起心神来听。可惜如她所言,那曾问果然是个没情趣的人,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月弯弯觉得很没意思,接下来的琴也弹得漫不经心。
再到后面,富家子弟聚众玩乐酒到酣处,总要找些少儿不宜的乐子,月弯弯见多了这场面,早掐着时候跑了,换上数名懂□□肯卖身的姑娘。
不想曾问却趁着同伴沉迷调情作乐没空管他时也逃了出来,好巧不巧,二楼的廊上又遇了一回月弯弯。
这时月弯弯正被云屏拦下来,云屏那时已经与情郎恋得火热,无心工作,又不敢总跟鸨母推辞,就来使唤月弯弯代她去。月弯弯那天其实已然疲惫得很,接客时还强作遮掩,对着云屏的逼迫,憔悴之态便流露出来。
她也不晓得曾问到底什么时候看见她的,只知道斜刺里忽然杀出来这么一人,对云屏说她已经被自己定了,头也不回地拉着她进了间空房。
月弯弯分析,曾问当时必是上了头。一进房,他对与女人同处一室的无措又暴露无遗,一个人盘腿坐下低着头看地,月弯弯就站在一边好奇地看他。
曾问被看怕了,对月弯弯说她看起来很累,不如睡一会儿。
需知睡觉这种事,在烧花庭这样的地方犹为敏感,月弯弯一听就忍不住笑了:“这屋里有个男人,要怎么睡得着?”
曾问猛地抬头,憋了半天,说出一句:“男女之间,就非那么龌龊吗?”
他说得一本正经,月弯弯被逗得心中发笑:“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什么都没想?”
曾问生硬地回了一句没有。
月弯弯一挑眉尖,走到他身边,一截小臂勾在他颈窝道:“你这么说并不会显得你多么正人君子,只是在说我寡淡无味、令人索然而已。”
月弯弯的笑半真半假,连她自己都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在调情还是质问,曾问一言不发地看着靠近过来的她,胸膛隐隐起伏,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怀里。
月弯弯这时才确定,他是在恼。气的,或是羞的,然而月弯弯也不在意了。
因为在这样一个半是拥抱、半是压堵的强迫式姿势下,暧昧陡然洋溢。月弯弯主要是始料未及,阅人无数的她面对曾问的反差也泄露了一脸愕然。
曾问接触到这个神情一下子浑身僵硬,手脚不知如何放,偏偏还要留心扶着被他压制的月弯弯。
他把她扶正坐好,松开手,站起来一副在下这就告辞的表情,说:“抱歉。”
月弯弯那一瞬听见这个词只觉得无比扫兴,盯着他问,他是不是很讨厌烧花庭,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曾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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