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烧花庭篇:宗牢 20(1/2)
高冷了一辈子的月弯弯觉得自己那一刻称得上是气急败坏,她说:“出去!”
我听到这里,挑眉问道:“他便果真出去了?”
月弯弯流露些许无奈:“是啊。”
纵使眼下并不是发笑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弯了弯唇。“他食言了吧?”
“嗯。”月弯弯的目光移到别处,“如果他没有再回来,我们本应就那么相忘了。”
我道:“你会希望那样吗?”
“不。认识他,我很高兴。”
哦对。我忘了,她是月弯弯。
默了一晌,我道:“我会帮你的。给我点时间,我来解决。”
她望着我,尖尖的唇角向上一提,清艳的脸上忽绽一方婉色:“谢谢。”
我计划再访一次秋官府,最好能直接赴一趟宗牢。
然而还没来得及,宫中的诏令便发至了,次日严妆梳洗,过敬文门。
皇后身体不适,已将养了半月,寺人称还是不爽利,请我与嫡夫人在配殿候了一会儿。他殷勤上茶,我一口没敢喝,待会内急就太尴尬。
终于正式召见时,我的耐心已被消磨下去一大半。毕竟皇室对我而言仅仅象征强权,并不是什么真的天命之人。
但照面时,我再次释然:这个妇人的脸色,果然不怎么好。
她这样倒是给了我合适的寒暄词:“愿皇后殿下早日康健。”
应后淡睨我一眼:“孤没事。”
谁说没事?眼尾的憔悴可太明显了,不过并不令人心疼,因为她脸上同时还有阴冷的气息存在。这个阴冷不是说她恶毒奸诈,更像那种多年积怨、郁郁不乐的人应有的脸色。未必是她的错,但教人看起来不舒服。
我微微欠身,没有接话。
她钝了一会儿,又道:“是叫录淑吧?其实早该看看你了。过去在陛下面前,孤也是一力的荐你。关家的姑娘定然是不错的,我一直没见着你,就引为了憾事。”
嫡夫人言道:“殿下谬赞了。承蒙您的恩德,小女才能获此良缘。”
关柏贵族的联合其实比我最初以为的紧密牢固的多,也正是因此,才使关氏与柏氏的地位相互上了一个层次。
早已将利害翻的门清的应后自然懂得,特地给了嫡夫人一个笑面:“关夫人过谦。”
寺人又进来了一趟,奉着茶盘,却只到我面前,微微使了个眼色。我当然领会,去向应后敬茶。
在我保持面向应后、顺眼低眉的恭敬姿态时,殿里来人了,我没法儿看,只得从旁人嘴里听:“四殿下到!”
我脸色一僵。这缘分真是神了。
卞征的声音:“母后气色比昨日好了。”
应后道:“担着秋官的大任,够你累了。难为你还来的勤。录淑,这位是你今后要唤一声四哥的人,既然碰上,先见个礼吧。”
我得了吩咐转身,对着卞征面无表情:“四哥。”
不知怎么,这两个字从唇齿间流过,我一阵麻。往常只是“四殿下”的叫,虽然早知他身份,还是没想到改口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卞征定了定,笑着颔首道:“三小姐。”
我本来做好准备接他一句“弟妹”,闻言惊讶,只听他道:“虽为兄弟,更是君臣。关三小姐是太子殿下未来之妻,卞征当用敬称。只是婚礼未行,不敢妄称,只得委屈三小姐,待暮春过后,再敬您一声‘殿下’。”
我忙道“不敢”,垂着首,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眯眼。
我不知道他葫芦卖的什么药,应后沉默了许多,忽然道:“你一贯有心。”竟是语含赞赏。
卞征道:“母后,请用药吧。”
我问:“这是什么药?”
卞征道:“调养为主罢了。母后这次的病,应是气郁所致。”
应后听了,皱眉冷道:“罢了!显得孤没气度似的。这世上有的是人离经叛道,难不成我就这么见不得一个。”
卞征恭敬不多言。
我听得奇怪,寻味着是应后被什么人气着了的一桩事,然而后宫水深,我接下来主要留意有没有什么影响我婚后日常生活的事,然而应后只在大处提点,大概分为善待太子和注意站队两部分。
第一部分核心内容:“孤的容意,温谦端正,只是对不熟悉的人冷淡了些,你要好好服侍他。”
我没什么感想,主要记了一下太子的名字。
第二部分核心内容:“桂宫所处,与后宫相连,你难免会见一些人。你切要守好你的温良家训,不可学恶习。”
结合前事,我觉得她意有所指,可是实在委婉,听不懂。
谈到最后,应后才说了一句实在话:“还有……离朱明宫远些。”
我陡然精神振作,问道:“朱明宫中是什么人?”
应后脸色不好地说:“丹舒。”
我记忆中没有这么个人,但并未坚持问下去。名字都有了,还愁打听么?
应后留了嫡夫人单独陪她,言语中,似乎想与她说说柏家,这些有些年纪的女人,或许认为她们的话题在我们面前太沉暗,让卞征引我先去兰宫逛逛。我一听也很合适,愉快地告了辞。
走在途中,卞征道:“兰宫很大,去瞻园如何,正是瞻园最好看的季节。”
我道:“你对着满园花树,会不会诗兴大发?”
卞征一愣,道:“……不会。”
我道:“巧了,我也不会。那我们就不必浪费那诗情画意了,找个亭子歇着吧。”
卞征笑了笑,道:“好,那就去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